黑漆漆的陌生房間里,我一個人趴在床上讓眼淚流了個痛快,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稀里糊涂的又夢到了我爸爸。夢里爸爸牽著我的手,到處都是霧氣朦朧,我們走過小巷,走過林蔭大道,走過長著垂柳的河堤,他對我說:“爸爸真想陪你走完一輩子啊!”我鼻子一酸,拉著爸爸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就哭了。然后我從爸爸的肩膀上看過去,我看到林騫站在那里,爸回頭也看到了他,然后扭過頭問我:“如果林騫也不能再照顧你,你怎么辦?”他剛說完林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里一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然后給急醒了。
天亮了林騫才回來,一進屋就蹲在我旁邊喊我的名字:“阿雪,我回來了。”我趕緊抓住他:“你沒走是不是?沒有丟下我。”
林騫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臉,聲音溫柔的要命:“傻瓜,你在這里我能去哪里?做噩夢了是不是?看你哭的,這么快就想我了?”不過馬上他的聲音就緊張起來:“阿雪,你好像有點燙,快,我們進去。”
我仔細一體會,好像真發燒了,覺得冷,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趴了兩天給趴的,全身都有些痛。
我們進去后林騫趕忙找來體溫計給我塞到了嘴里,然后開始翻他背回來的那個大包,最后實在太急,把包倒了個底朝天,一大堆東西落在地上,讓我眼花繚亂,然后他速度奇快無比的找出各種藥房桌子上,然后還拿出一袋輸液管擦進一瓶藥里面,最后撈出我的手,在手背上面抹消毒水。
我有些退縮,擔心他是個新手,他吻了我的臉,然后抵著我的額頭輕輕的說:“阿雪,別怕,我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你現在有些燙,輸上藥以后我再給你看看傷口。”
我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針頭插進我血管的那一瞬間。林騫又看了我的傷,拿聽診器檢查了我的肺部,問我有沒有呼吸困難,我還真覺得呼吸沒那么順暢了,還老想咳嗽,怕震到傷口痛我都不敢咳。
林騫急得仿佛火燒到眉毛了,趙天齊仿佛實在有話沒忍住:“她的體質特殊,也許你拿的藥不起作用……”
林騫盯他的眼神特別銳利:“你知道她體質有多特殊?”
趙天齊不說原因,只說:“反正跟你我又不一樣,你最好送她去醫院,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能治得好嗎?”
林騫的眼神都快吃人了:“要不是你,她至于受傷?要不是你爸,我至于把她從醫院搶出來?你再說一句話,我會活撕了你!你這人質我不要也罷!”
趙天齊住口了。林騫又拿出個一次性針筒將就輸液的那根針頭抽了一筒血,說要去找謝醫生給化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還說他們以前的肺部的傷就是這些藥,怎么在我身上就不起作用了。
趙天齊還是沒忍住:“你要撕就撕了我吧,因為知道她吃了那什么黑玄珠,我那基地有她血液的化驗報告,你讓我出去打個電話,可以拿到那報告的話節約你的時間,如果她輸了別人的血的話,估計就是血液里那玩意兒濃度低些。”
林騫臉色陰沉:“什么玩意兒?你們把阿雪當試驗品?”
“那不是想害她,那玩意兒以前沒見過的,沒起名字,不知道現在那些專家有沒有研究出來有什么藥適合她的體質,當初我可是以為這黑玄珠能代替能量液大面積普及的,讓他們趕緊弄清楚。”
林騫眼睛里似乎要噴出火,摁住了趙天齊的頸托:“姓趙的,不用猜我都知道你用什么辦法抽了她的血,你到底還對她做過什么?”
趙天齊吃力的說:“沒了……真沒了……不信你問她自己。”
林騫放開了他,走到我面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摸了摸我的臉,我感到他的手指都顫抖得厲害,肯定在想我那幾天經歷了什么,我含著體溫計含糊的說:“真的沒有其他的了。”他沒再說話,拿出我嘴里的溫度計,三十八度五,還不是特別高。
我有些奇怪:“掃描進電腦,再發過來不行嗎?干嘛非得……跑一趟?”
趙天齊沖我說:“絕密檔案不會掃描進電腦的!”
林騫也說:“他這是找借口讓我帶他出去呢,怎么可能用電腦發給我,說實話,我對這份報告的真實性表示懷疑,以防萬一,我還是先將這血液樣本送到醫生那里去,但愿他們沒監督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