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號那天,林騫給我打電話,說他找的那個藥廠老板說,把最后一批藥都給了一個叫張初的人,他一聽就猜是我,讓我給你送藥去。我飛快的開車去看你,你趴在床上,傷得那么重,說實話,我當時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火山不可怕,可是你傷成那樣對我來說才像世界末日,昏迷到今天二十三號了,你只有昨天才醒了一下,不到五分鐘又睡過去了,你說說你多嚇人,連這個醫生都說你能脫離危險真是奇跡。”
昨天我醒的時候是張初在我旁邊?我記得有人吻我的唇,我還以為是林騫,還稍微回應了他一下,聽他這么一說才知道這個吻我的人是張初,這是一什么流氓啊?他看著我不說話,我使勁瞪他都不能把他的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他趁人之危吻我的事實,他又開口了:“我在想,當初被林騫打傷是不是在為這次救你做準備,否則我怎么會有那種藥,我忍不住要這樣想,這好像是命中注定的,那是我這輩子受的最重的傷了,印象尤其深刻。現在想起來,如果是為了救你,我斷再多的肋骨都愿意。”
我內疚得不行,他一次次的救我,我看我只能下輩子給他當牛做馬回報他了,可是也不能現在讓他占便宜來回報他吧?我小聲說我現在都可以算有夫之婦,他不能這樣,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子,對我說:“都趴好幾天了,再趴下去四肢都要廢了,你應該起來坐會,醫生說你的骨頭坐起來是沒問題了。”
他把那床被子放再我身后的枕頭上,扶我起來,我忍著痛靠在那床厚被子上,我這才發現,他的一只胳膊也不太敢用力。
于是我問他:“你的胳膊也受傷了?”
他停了一下:“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怎么會這樣啊?他們搶你的……什么東西啊?吃的?”
他看著我說:“是啊,現在外面什么道德標準法律體系都不管用了,全部是弱肉強食,走在路上尤其要小心有人背后給你來一下子,你有什么東西都不可以露出來讓別人看到了。”
我其實真的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林騫,不過我實在很想知道林騫的消息,還是問了出來:“你可不可以……聯系到林騫……”
他走到門口才說:“相信我,你把傷養好了再說,現在不要去給他添麻煩。”
是這樣了,現在我重傷,可不就是林騫的累贅,他干什么都得考慮到我,如果沒有我,他那么厲害還不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啊,我看我只能等傷好了再去找他了。
趴得太久四肢麻木,張初他還一邊隔著被子給我捏小腿,我趕忙口頭止他,他不聽,借口是活血,防止以后肋骨和肺都好了腿卻動不了。
我看我不下猛藥是阻止不了他了,于是說:“我有男朋友的,你這是干什么啊,我可不想……林騫以后再誤會,上次誤會,后果已經夠嚴重的了……”
他頓住了,我以為起作用了,結果他說:“這回不是誤會,是事實。”然后繼續給我捏。
“你說什么啊?什么事實?”
“我在照顧你的事實。”
“張初,你不能這樣,我是有男朋友的,讓茜兮來就可以……你不能這樣……”
結果他終于聽不下去了,扭頭戲謔的看我:“得了,前兩天你換藥我都有幫忙,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雖然那傷口很難看,不過,你還在乎這點?”
我被張初彪悍的話給震在原地動彈不得,而他看著我的眼神漸漸變了,戲謔的表情收起,臉色難過起來:“其實我沒有哪一天不在幻想你以后永遠和我一起生活的樣子,就像我們從海上回來,在南城的時候一樣,雖然短暫,可是足夠我回味很久,那時候,起碼你在努力的想要克服心理障礙,打算和我在一起,那時候,我以為我看到曙光了。”
“我想,我以前已經……告訴你答案了……我現在有林騫……”
“這個答案,”他頓了很久,聲音很堅決:“我不滿意,也不接受。”
受傷真麻煩,我上個衛生間要兩個人伺候,張初看我趴得太久怕我坐不穩,將我抱進衛生間以后,后面還跟了剛才那個醫生扶著我,解決完了以后張初還要進來把我抱出去,我尷尬的要命,醫生沒有力氣抱我去床上,我當然也不能在解決問題的時候坐在馬桶上靠著張初,所以要兩個人,幸好這尷尬情況沒兩次,當天晚上我自己就能坐穩了。
我很奇怪張初找醫生都不找茜兮來幫我,要是茜兮在身邊的話我就不用那么尷尬了。張初說茜兮有事,也不知道這時候還有啥事讓她那么忙,來跟我說說話總可以吧?
敲門聲打破了我對著張初的尷尬,張初開門一看,除了茜兮居然還有我們的左智勝左老大,我緊張之余還覺得難堪,就這副蓬頭垢面病怏怏的樣子見到以前難得一見的公司大老板,我的形象啊,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