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茜兮,因為易科星的財務工作公司讓她來了首都,昨天林騫讓趙仲桓撤銷了通緝令,今天應該可以出去逛逛了,我趕緊爬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給他們留了些東西,趁他們吃早飯的時候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開著那輛破陸虎就出門了,他們今天估計想回他們自己家去看看,也不會管我去了哪里的。
茜兮和張初住得離公司很近,他們一人租了套房子,這一層樓就被他倆占了。她一見面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想死你了!”
我哈哈笑:“我也想你,要不要來個熱吻?”
“去你的,我可不是同志。我今天專門請假陪你,你有什么節目沒?”
“節目?這鬼天氣有什么可玩的?還不如好好吃一頓來得爽快,我就不信你沒想我山谷里的吃的。”
“我那是相當的想啊,沒好意思先開口罷了,我把張初也叫過來你沒意見吧?聽說你要來他也沒去上班。”
“沒意見,今天我們三個人吃火鍋吧?去年在清源吃的那頓還真難忘,今天要辣個夠本。”
茜兮一聽就去敲張初的門了,我打量了一下茜兮的房子,兩室兩廳,裝修還不錯,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夠奢侈的。不到兩分鐘張初就來了,看到我就輕輕的說:“如果不是茜兮,我還見不到你。”
我的笑容僵硬了,見我不說話,他又問了:“最近過得好嗎?”
他的手抬了起來,仿佛要撫摸我的頭,我趕緊躲開:“過得挺,挺好的。”
他的手就那么停在空中,過了一會才慢慢放下來,眼神也暗淡下來,低低的說:“也是,在他身邊,怎么可能不好,再辛苦都會甘之如飴吧?”
我開始懷疑今天來這里找茜兮是不是來錯了。茜兮一看苗頭不對,趕緊在中間當了潤滑劑,挑開話頭說:“你老實告訴我,你怎么被通緝了?現在還敢在大街上溜達。”
“昨天通緝令已經撤銷了,所以今天我就出來了。”
她哂笑:“我說你跟著林騫真是轟轟烈烈啊,咱普通老百姓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你就能遇到,還被通緝,真是的……”
“好啦,都過去拉,今天不是來聽你說教的,趕緊進去弄吃的去。”
我這個提議才轉移了他倆的注意力。茜兮一看到里面那么多動物就驚叫:“天吶,這成動物園啦?這么多綿羊。”
綿羊已經下了好幾只小羊羔子了,馬駒子也多三匹,都能跟著它們的媽到處跑了,母奶牛似乎也懷孕了,其他動物也在繁殖中。驢和水牛們長頸鹿們都各自有各自的地盤,看起來相處的不錯,總之一片生機勃勃,我唯一要考慮的就是那綿羊們的羊毛過段時間該剪了,現在都毛茸茸的了。
我們三個人就忙了起來,茜兮去摘菜和佐料了,張初去湖里撈魚去了,我干的是最臟的:清理老虎獅子們的籠子。茜兮給猴子和狒狒們摘了一大堆水果,它們興奮得上竄下跳。
這頓火鍋材料實在太豐富了,天南海北的東西都有,張初居然潛水下去撈了好多海參龍蝦什么的,餐桌上都擺不下。
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被林騫抓來首都的路上遇到打劫的了,于是問茜兮:“你是怎么來的?一路都順利嗎?”
她塞了一片生菜進嘴里,含糊不清的說:“我坐火車來的,一路都順利,不過我晚上看到了小偷偷別人的東西,以前是偷錢來著,那天我看到的是偷吃的,被我抓住了交給乘警了。”
“哦,你還挺厲害的嘛。現在鐵路系統還運行啊?”
“當然了,國家的基礎設施嘛,并且票價還沒漲。不過,你知道不知道我答應公司來這里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想你山谷里的吃的啊,結果來了這么久才看到你,公司現在只留搞研發的,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了,我都以為這次看不到你了。”
我干笑了兩聲:“所以你趕緊多吃點,最好吃得三個月都不會再想我的吃的。”
張初說:“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去哪里都比在這里好,林騫那身份,你在這里太危險。”
我心動了,這里真的危險,趙天齊沒死呢,他好了以后肯定來陰的報復我們,趙仲桓估計也恨死林騫了,我們不能再等到出事了再做打算,躲遠一點起碼會安全點,于是我說:“行,我回去跟林騫商量一下,我也覺得這里實在危險。”
張初聽我提到林騫,臉上瞬間掛滿失望,我只好當沒看到,難不成他現在還對我抱著希望?
不一會我電話響了,是林騫,我跑到陽臺上去接:“你不回來吃午飯嗎?”
“我們正吃著呢,你們自己吃吧,家里我早上放了吃的。”
“張初也在是嗎?”
我噎了一下,說不在他也不會信,所以老實說:“是啊!”
“吃過午飯后我來接你。”
“不用了,早上我自己開車過來的。我想晚點回去不可以嗎?我和茜兮這么久沒見面了。”
“聽話,把地址告訴我。”
我只好把地址告訴了他,回到桌子上豪邁的一揮手:“繼續吃!”午飯的氣氛不像剛才一樣熱烈了,因為張初沉悶了下來,他吞下一大口紅酒,茜兮看著一桌子的菜訕訕的笑。我只能在心里嘆氣,我覺得我應該少出現在張初面前。
吃過飯收拾完以后我們又進山谷整理了一些東西,我打算給他倆留些好吃的過完這幾天,茜兮從來就不知道客氣為何物,這個也要,那個也要,我們在里面折騰了半天,我差點就想問她不是說要回去了嗎?又一想他們吃不完就帶車上,路上可以吃。完了以后茜兮握住我的胳膊:“我真想把你娶回家,有這么多好吃的。”
她正握住我受傷的那只胳膊,我的手肘被她緊緊抓住了,我渾身都繃緊了,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我已經慘叫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怎么啦?怎么啦?”
“痛啊!”我幾乎眼淚汪汪。午飯吃得太高興,我都忘記我手肘的傷了,被她這么大力的來一爪子,不知道是不是又出血了。
我脫了外套的一只袖子,挽起里面衣服的衣袖,果然又流血了,張初緊張的不行:“怎么弄成了這樣?”他的聲音里有“不解釋清楚絕對不罷休”的味道,我只好說我自己不小心摔跤了,手肘先著地。
“為什么摔了?”
“下樓梯踩空了。”我埋下頭不讓他看到我的表情。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這么不小心?我有云南白藥,跟我出去。”他臉上的關切還真是明顯,眉頭皺得深深的。
我想我昨天擦那個藥的確沒有云南白藥好,于是把地上那一堆東西都拿出來放在了茜兮家里,她小心扶著我的胳膊,十分內疚的說:“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怎么不告訴我啊!”
我小聲安慰她沒關系,我們出了茜兮的家,打算跟著張初一起進他的屋子,結果他開門的時候,從上面一層的樓梯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