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讓我渾身發毛,他那表情哪里像沒見過我,明明認識我。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拋下我,和嫂子的爸爸一起給顧耀文的爸爸打招呼,然后幾人一起進了書房,他后面還跟了一個像保鏢的年輕人,就站在書房門口等著。
我轉向顧耀文:“你認識那個人嗎?”
“不認識,沒見過,估計是我叔叔工作上的,不過來找我爸爸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沒讓顧耀文送,自己把卡車開到遠地方進了山谷,把那些動物都放了出來,都是些愛吃肉的家伙,我一邊給他們準備吃的一邊在腦子里想那個中年人到底是誰,想了半天沒個結果,只覺得他的目光有點讓人發寒。我決定還他卡車的時候要好好問問顧耀文,這個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顧耀文的結果讓我失望,說是他叔叔,也就是嫂子的爸爸什么也不告訴他,除了他偷聽到那個人姓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轉移話題說:“你問這個干什么?你的那些動物送哪的保護中心去了?我怎么沒聽說有這么個中心啊?”
我一直在想那個人,有些答非所問:“哦,剛才他們的卡車來拉走了。”
“畫冊怎么樣?里面有些設計不錯吧?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還有布,可以找裁縫給你做。”
“這個,等我以后好好看看再說吧,我要回去了,不用送。”我再次忽略他吃驚的眼神,轉身就走,我想他大概從來沒遇到過我這么難追的女的吧!
我覺得有事情會發生,因為嫂子突然跑來問我和林騫到底什么關系,我十分吃驚,因為二哥說他沒把我和林騫的關系告訴別人,嬸嬸也說她不會告訴別人,也叮囑過大伯和劉大姐別亂說,這嫂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裝出一副“這個想法很荒謬”的口氣說:“新聞上那個林騫?我怎么可能跟他扯上關系?”
“真沒關系?”
“真沒關系。”
她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沒什么事了,肯定搞錯了。”
她說著就要走,被我拉住了:“你怎么會這么問,有人給你說了什么嗎?”
“有人居然告訴我爸,你是那個林騫以前的女朋友……”她說著說著又皺了眉頭:“咦,不對啊,上次你看電視的時候一看到他你就跑了,你還說沒關系?”
“我承認,林騫和我以前的男朋友是長得有點像,我一看到他可不就想起我前男友了,所以我一看見他就難過,但是我真的跟這個林騫沒有一點關系,你看看我像是能和那種人扯上關系的人嗎?估計是別人看著長得像誤會了而已。”
嫂子掃了我全身:“說得也是……”然后她就走了,為了不讓她懷疑,也沒敢再拉著她細問。
等待未知事情的發生總是難熬的,在我心神不寧的呆過兩天以后,家里傭人給我房間送來一個牛皮紙信封,說有人給我送來指明要給我的,已經走了。我討厭牛皮紙信封,從林騫給我這種信封說分手我就討厭上了,直覺這里面裝的不是好東西。我掂了掂,里面厚厚硬硬的一疊,看樣子有點像照片。
我回了自己屋子把門關上了,打開一看,居然是我和林騫在學校里的照片,有牽手的,有雨中接吻的,有擁抱的,每一張都讓我和林騫的五官暴露無遺。最后還有一張紙條:李小姐,如果你不想我把這些照片和你的住址公布出去,請你于10月5日上午十點前到省城華光路92號,有事相商。
10月5日就是明天,這個人可能就是那顧家看到的據說姓秦的那個人。他到底是要敲詐我還是要做什么?我還來不及消化又看到這些照片的難過,就要考慮各種復雜的情況,并且還連華光路都找不到。我研究了半天地圖,發現華光路是省城的政治中心,我預感更加不好,于是我給自己準備了好些工具比如匕首,繩子,膠布,大錘等可能會用到的工具放在山谷里我知道的地方,這樣不用進來就能拿了,我一邊看那笨重的大錘一邊想應該從鄒師傅那里借把槍,這些工具也實在太原始了。
呆過了無眠的一夜,決定一個人去,二哥或者鄒師傅一起去都不如我一個人去方便。早上一大早其他人還沒醒,我就找到鄒師傅給了我一輛確保短時間應該不會掉鏈子的車,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他提個醒,于是說:“這幾天可能會有點事情發生,麻煩你多注意點。”
“什么事情?有人來搶東西?”
“不是,我說不好,總之你注意點。”
“你怎么知道?”
“呃,直覺吧,請幫我轉告他們一下,今天中午不用等我吃飯,有個朋友找我。”
他干脆有力的說:“我送你去。”
“不用了。”
怕他起疑,我沒開口借槍,也許沒必要用到。我早早的就一個人忐忑的開著車進了省城,根據地圖的指示順利找到了華光路。周圍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一個人,我干脆把車收了步行,穿著我的死神裝走了大半個小時才漸漸接近了92號,一個小胡同凹進去幾十米,就是一座不起眼的七八層高的舊房子,給人的感覺怪怪的,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