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騫爸爸又開始說了:“阿騫回來就知道你媽媽出事了,什么都不管了趕緊去找你,沒找到。幾個月以后才在我面前說了一次,說幸好有張初照顧你,他曾經(jīng)很感激張初的。你從醫(yī)院走了以后,阿騫躲在他臥室里不出去,只是派人去找你。我還讓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他說他怕自己一出去就控制不住會去殺了張初,那樣你更不會原諒他,因為你心里一定很感激張初。”
我很奇怪:“張初不是說林騫去打了他一拳嗎?”
林騫父親也愣了,過了一會冷笑了一下:“你以為阿騫真去找他了他還能活著嗎?只打他一拳這不可能。阿騫說他只給你看了那些照片,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張初是怎么說的,張初處心積慮的離間你們,肯定也在你面前演戲是不是?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你冷靜下來以后肯定會懷疑他的,他要證明自己的無辜不是用自己的嘴說,而是通過別人的行動來證明,如果別人認(rèn)為他是無辜的,比如阿騫,最有可能的就是僅僅只因為那些照片給他一拳了。就算是我,知道了也不可能只給他一拳,現(xiàn)在想起來都恨不得殺了他。”
我無法說話,既然他都承認(rèn)了照片是他發(fā)的,怎么就不交代他打了這個電話呢?如果是林騫告訴我,拿不出實質(zhì)證據(jù)的話,我在盛怒之下肯定會覺得是林騫想替自己開脫冤枉張初,現(xiàn)在陰差陽錯的聽到了這電話,張初真實的一面讓我覺得他太陌生了。
“照理說,作為父母我們最見不得兒子的對象跟別的男人關(guān)系曖昧,還搞出這種事情來!阿騫說主要責(zé)任在他自己,如果他不是喪失了理智就應(yīng)該相信你不去理會別人。他在乎你的感受,叮囑過我們別提那件事,因為都覺得欠你的我們就不提了,可是我們不提的話你就這樣對阿騫,我現(xiàn)在不得不說。他愧疚得……哎!你看見他手臂上自己咬的牙印了沒?現(xiàn)在都還那么明顯!看起來咬了不只一次,而是好多次,不出血是不會留下這么深的疤的。”
“看到了。不過你放過張初吧,我不是為他說好話,我是看在他的孩子的份上,因為我體會過孩子沒有爸爸有多痛苦,再怎么說孩子是無辜的,孩子的媽媽也是無辜的。”
他不再說話了,沒有回答我到底是該放過張初還是怎么樣,不過我想我的話應(yīng)該會起點作用,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開始看向床上的林騫:“阿騫畢業(yè)以后這些年過得太不容易了,他也可以算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為了我們?nèi)ナ苣怯?xùn)練的苦,還差點被王國梁害死。穎洛和她爺爺一起住在部隊,阿騫回來訓(xùn)練的時候她吵著把家都搬到我們那個小區(qū),我想如果不是她非要和阿騫在一起的話,王國梁也不一定非要阿騫按照他設(shè)計的路來走,你母親也許不會出事。阿騫把你接過來以后,他不僅夾在你和穎洛之間,也夾在我們兩家之間,還夾在趙仲桓和王國梁之間,每做一件事都要權(quán)衡各方利弊,因為一不小心就出人命,就因為這樣沒那么多時間陪你,還不能跟你登記結(jié)婚,他提到你就是一臉的愧疚。”
我捏上了林騫的手,手指上一顆戒指都沒有了,肯定是林騫爸爸收起來了,怕他產(chǎn)生其他想法我沒問戒指去哪里了,可是他看出來了:“戒指我收起來了,本來我是想扔了的,想想還是等他醒過來在定奪。”
“我以為我走了以后你們會找個地方隱居的,沒想到我會在電視上看到他。”
“有鄭杰他們一大幫人的支持,又有了搶走趙仲桓最喜歡的權(quán)力的想法,他爬上去倒不算困難。只是爬上去容易,要坐穩(wěn)卻很困難,可以說是騎虎難下,到處都不安穩(wěn),他殺了很多人,有一次他告訴我說他恨死現(xiàn)在的生活了,他之前只想帶我們和你一起走的,12月21號真是讓我刻骨銘心的日子,阿騫醒過來我怕他撐不下去都不敢告訴他他媽媽也走了,而是說她帶著趙天齊住在別的地方,等到第二天實在瞞不下去的時候我才說了,他整個人都快瘋了。”
“我想去看看阿姨。”
林騫爸爸頓了一下,眼睛都紅了:“我在等你這句話,畢竟你阿姨生前很喜歡你,你應(yīng)該去。”
掃墓這活我干了太多次,每次都感慨萬千,這次更是如此,看著墓碑上林騫媽媽的笑臉,想起夢中她渾身血洞的樣子,再想起我媽躺在血泊里的樣子,我都忍不住發(fā)抖,跪著磕了三個頭,等到上車回去以后才流下眼淚來,我的淚點好像比以前高多了。
我來首都把這些恩怨理清楚已經(jīng)是一個星期以后了,我想我該找梁大哥商量一下關(guān)于菜問題了。我在電話里跟他說我能提供蔬菜種子,問他能不能安排防酸雨的大棚來種的時候,他什么都不說了,立即就過來了。
我看到他這么快出現(xiàn)在我面前很意外:“你不是大忙人嗎?我怎么一個電話就把你招來了?”
“你都說種子了我能不過來嗎?知道你不會騙我,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少。”
“你沒有心臟病吧?”
“沒有,你怎么問這個?”
我把林騫病房的門反鎖了:“呆會你見到的時候可能會很驚訝,我先問清楚。”
梁大哥見到無憂谷的時候跟林騫和我二哥一樣驚訝,知道我一開始的菜就是從這里來的,問我怎么不早說。
“我身上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搞得我沒有太多精力去考慮這個,加上害怕惹麻煩,所以一直只有少數(shù)的人知道,王國梁趙仲桓那樣的人我可不敢說,還是你最合適了。”
“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么多人,你這些地全作種子也不夠,不過有一點算一點,我只是奇怪林騫怎么沒讓你……”
“我要是能和他合作好的話他至于變成這樣嗎?”
“說的也是,何況他也沒精力去管這些,行政方面的事都是我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