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火光照亮了一小塊地方,不語舉著打火機,好讓月靈看見自己。剛才在衣服兜里,她摸出了這個,頓時心生狂喜。打火機是那次陪著四哥他們出去的時候,四哥悄悄放在她衣服兜里的,除了打火機,衣服兜里還有一包雪茄。秀不愛四哥吸煙,但抽慣了的四哥哪是那么容易就戒得掉的。為了不被秀發現,四哥就讓她帶著這些。
現在,她還真是感謝四哥放了這些東西在她兜里。
順著火光,月靈很快就來到了不語身邊,自然的也看到了她裂開的骨頭。
不語裝作沒看到他滿是怒氣的臉,朝著他咧嘴一笑。
月靈蹲下身子,又是生氣又是心疼的看了看那裂開的傷口。泄憤般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傷口,滿意的聽到“啊”的大叫。
“要是再有下次,我先把你的腳給剁了。”
“……”
似是對這樣的威脅很是滿意,月靈抬頭,卻看到不語呆楞的看著自己。
嚇傻了?他的心里這樣想。
直到月靈把自己攙扶起來,不語還沉浸在剛才的凌厲眼神中。那是月靈嗎?一臉兇神惡煞,眼里沒有一絲溫度的看著自己。這樣的月靈是很陌生的,在現代,月靈一直都是柔弱的、敏感的、纖細的人兒,可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威嚴卻和之前判若兩人。
……她不該忘了他的身份的!
微弱的火光,引來了一些不知名的野獸。他們嘶吼著,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綠光,但卻與他們保持者一定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身子抖得厲害,不語和月靈背靠著背,警覺的看著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把他們撕成碎片的野獸。
“妻主,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月靈緊張的說著。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也許,回到月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她不該同意月靈回來的。
野獸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懼意,慢慢的向他們挪過來。
幽幽綠光越來越清晰,不語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怎么辦?怎么辦?難道他們今天就要命喪于此了嗎?她不要!
恨恨的踩著地面,不語發泄著心里的不甘。突然,腳下的土地一軟,不語驚呼一聲,慌亂中抓著月靈的胳膊,兩人一起掉了下來。
咚,砰。
周圍一片漆黑,月靈什么也看不見。
“妻主,妻主?你在哪?”月靈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巨大地回音隨之響起。
“我……我在這……”
月靈仔細辨認著不語所在的地方,雙手胡亂摸索著。他又叫了幾聲,可是卻沒有任何回答。擔憂、害怕、恐懼漸漸地讓他透不過起來。
這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他的手很快就觸及了墻壁。
沒有?沒有!
月靈氣血上涌,一口血從嘴里噴出。他不敢亂想,妻主會不會已經……
“妻主!”凄厲的哭喊聲,石破天驚般的在狹小的空間里回響。就如失去了伴侶的孤雁,那聲音里充滿了悲傷。
半響,一個嘶啞的聲音如同最美的樂章響起。
“我……我在這……”
月靈瞪大了眼睛,是妻主在說話?不敢遲疑,月靈急忙問道:“妻主,你在哪?月靈找不到你?”
更加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我……在……你下面……”,不語氣喘吁吁,剛才從上面掉下來,自己剛好是頭朝下,接著她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身子重的喘不過氣來,好像被幾千斤重的石頭壓著。
再接著,她聽到了月靈帶著哭腔的喊聲。虛弱中的她只來得及回答一聲,便又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臉上好像濕濕的,鼻息間也全是一股血腥味。
月靈這才察覺到身子下面還有個人,他趕緊跳到一邊,摸著黑把不語半扶起來靠著自己。
血腥味越來越濃重,月靈感到一陣不安。
“妻主?”
沒有回答,他能聽到的只是越來越重的喘息聲。
哧,光亮再一次產生。不語哆嗦的舉著打火機,幸好剛才沒有把它丟掉。
火光照亮了她的臉,血跡順著傷口一直流到了衣服里。月靈嚇得連說都說不出來了,他張了張嘴,顫抖著撕了還算干凈的布替她小心的擦著。
啪嗒,啪嗒,啪嗒。
一滴接著一滴的淚打在不語的臉上、唇邊。她伸出小舌,苦澀的、咸咸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味蕾。
“別擔心……我……會沒事的……”她抬起手,費力的擦著他的眼淚。但是卻怎么也擦不完,他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散落一地。
月靈聽了這話,哭的卻更兇了。
“妻主,月靈錯了……我不該回來的……妻主……”
他哭的那么傷,不語心里也痛痛的。都怪她沒保護好自己,這才讓他那么傷心。
“不怪你……是我要你回來的……你從來……就沒說過要回來呀……”不語斷斷續續的說著。平時那么輕松的一句話,現在卻是如此艱難。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費勁的呼吸著。
嗷嗚,嗷嗚……
野獸咆哮的聲音越來越近,手里的火光也快到了盡頭。
兩人一起抬頭,火光中看清了這是一個大約只有三米的淺坑。越來越近的吼聲,越來越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微弱的火光……
不語苦笑。今天,他們要命喪于此了嗎?
“月靈,你怕嗎?”
他對著她搖了搖頭,“我只怕再也見不到你。”
“呵呵……能和你一起死……沒什么遺憾了……”不語嘴角含笑,緊緊地抱著月靈。手卻觸到了一塊凸出來的地方,咦?這是什么?難道是傳說中的機關嗎?
小說中女主不死定律果然是真的!
要不是情況緊急,不語真想仰天長嘯。
“月靈……我們不用死了……”用盡全力往那里一按,不語終于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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