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展楓踱著方步,丫鬟上完茶后,展楓便坐在了展云博的對面。
“你覺得呢?”
“爹爹心里,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展云博端起桌邊的茶。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一直以來,展云博都是自己培養的接班人,若不是一年前突然得了怪病,展楓嘆了口氣!
“孩兒覺得,這兩樣東西,單拿出來,無論哪一樣,相對于將來會帶來的財富,那小子提出的條件,都不過分。”
頓了頓,又接著說:“爹爹不是說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看那小子提出來的條件,想必早就是計劃過的,再更改的可能性不大,唯有那分成的比例,我們倒是可以爭爭。”
展楓一笑,點了點頭:“當初柳妃娘娘當寶貝似的,送一塊花胰給你娘,我見了就知道,這東西——會是一座金山,不想那莫王府死活不吐口,橫豎打聽了近一個月,也沒打聽出這東西,是打哪來的。若不是你聞到藥味,夜探白家,誰會想到,這么富貴的東西,會出自小小的襄城,這敗落到——如此地步的白家。”
想到這,展楓不由又眉開眼笑,“那興安寺算命的,倒是真靈!說咱們展家不易久居京城,遷居襄城便能財源廣進,果不其然,下次進京,提醒爹爹去還愿。”
“是!”展云博頷首,“那分成的比例,爹爹可有計較了?”
“這個倒是要好好想想,”展楓拿起茶杯,用杯蓋撇了撇茶:“先晾他幾日吧,上桿子不是買賣。”
“京城里打這個主意的人,不在少數,個個都是有后臺的,那莫王府想來也是有這個心思的,只是平時就入不敷出,外強中干的架子,怕是沒這個實力,端起這金飯碗罷了,我們可不能失了先機呀。”
聽展云博說的有理,展楓點了點頭:“你讓王管家盯著白家,京城若是有人接觸白家,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想了想,展楓又補充說:“再通知薛掌柜,注意京城里有關花胰的動向,另外按照白紫簌提的條件寫一份字據,字據的事讓佟掌柜辦。”
“好!我這就去讓阿希通知下去。”說完展云博作了個揖,扭身就走。
“云博,”展楓喚住展云博,猶豫了片刻:“帶上發套行嗎?”
展云博眼底一沉,一言不發,白發在展楓面前劃了一個弧度。
屋里獨留下展楓,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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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白家大門,白夢志就一溜小跑了起來,紫簌在后面叫了兩聲也不應。
“好,讓你跑,放你一千米,看你能跑到哪去?還不是娘身后,一點創意都沒有。”紫簌一邊嘟囔,一邊不緊不慢的繞過前廳,向娘屋里走去。
推開門,白夫人端坐在地中的桌子旁,手里拿著紅繩打著絡子,抬眼看了看紫簌,又低頭自顧自忙著手里的活。
紫簌圍著屋子走了一圈,其實以白家的家徒四壁,白夢志在不在屋里一目了然,可紫簌驚訝于這么些年,一成不變的爹爹,真的玩起創意來啦?腦子里想著,手上不由自主的掀開桌布,又打開娘的針線盒,還不自覺的探手進去,——扒拉了兩下!
“你在找什么呀?”白夫人納悶的看著,腦子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紫簌。
“我爹!”紫簌脫口答道。
“你在娘的針線盒里,找你——爹?!”白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紫簌尤自在針線盒里——扒拉的手。
收回手,快速的蓋上針線盒,紫簌訕訕的笑著說:“我剛才在想事。”不好意思的又嘿嘿的干笑了兩聲。
“你爹干嘛又躲你呀?”白夫人白了紫簌一眼,“你們倆究竟誰是爹,誰是兒子呀?”
“我爹說我自小定了親事了?”見白夫人身子隨即一僵,剛要開口追問,白夫人將手上打完的絡子,遞到了紫簌的面前。
“你瞧瞧好看嗎?這是娘給你打的。”白夫人一臉討好。
“給我打的?”明知道娘是想轉移話題,仍忍不住好奇的接口問。
“是呀!娘看你將那個破石頭當寶貝似的系在手腕上,也不怕住了血。”說完嗔了紫簌一眼,拉開手里的絡子:“這個是可以松緊的,還是娘沒出嫁的時候,繡工師傅教給娘的絕活呢。”
白夫人說完一臉得意的擄開紫簌的衣袖,將紫簌手腕上的玄珠玉解下,穿在了絡子上,重又戴在了紫簌的腕上。
紫簌抬起胳膊,看了看不松不緊的戴在手腕上的玄珠玉,心下一陣感動,原本想穿上鏈子,掛在腰上當玉佩用的,虎哥不同意,說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腦子不正常,栓塊破石頭到處招搖,知道的人,怕是難免打它的注意,給自己徒添麻煩了。
想來也對,便系在手腕上,用衣袖擋著,怕玄珠玉掉了,每次都用力系緊,勒的手腕上一道道印,也只有當娘的,才會注意到這些吧!
“謝謝娘!”紫簌放下衣袖,感激的笑著。
“瞧你,自己個的娘,謝什么?”總覺的這個女兒有時候太過客氣,也很少像瑜茹一樣,趴在自己懷里撒嬌,想著——也真希望紫簌也能對自己任任性,撒撒嬌的,那是每一個當娘的和自己女兒的幸福時刻。
看著快速收拾著針線準備離開的娘,紫簌收了收神,舊調重提:“爹說是娘和姨母給孩兒定的婚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