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簌滿腦子都是問號,可是心知白夫人不讓說,是怎么也不可能問出來的,但是仍忍不住好奇,看向白夫人。
“哎呦!肚子怎么有點疼?”白夫人捂著已有八個月身孕的大肚子,嬌滴滴的說。
又來了!娘每次想打斷話題,總能找到那最軟的地方戳,明知是計,紫簌還是二話不說,急忙走上前探了探白夫人的脈。
白夢志一臉緊張的看著,瑜茹也跑到跟前,硬擠進吳媽和紫簌中間,目不轉睛的觀察著紫簌的表情。
“沒事!弟弟很健康。”
“那怎么會疼呢?”白夢志緊張的問,醫所的事白夢志早就撂下給紫簌不管了,本就不咋地的醫術就更落下了。
紫簌笑了笑,揶揄的說:“可能娘剛才——心虛了吧?”
“唉!還沒生呢,怎知是弟弟!”白夫人一臉嬌羞的笑著接口,典型的顧左右言他。
紫簌不語但笑。
“簌兒說是弟弟就一定是弟弟,簌兒何時說錯過?!卑讐糁疽荒樞腋5沫h住白夫人,一手摸著夫人的肚子。
“是不是有了弟弟就會不疼我了?”瑜茹皺著秀氣的眉,撒嬌的嚷嚷。
“怎么會!爹娘還是最疼瑜茹的!”白夫人向瑜茹一伸手,瑜茹就勢爬在了白夫人的腿上,白夫人寵溺的摸了摸瑜茹的頭,白夢志趁機捏了瑜茹的臉一把。
這才是溫馨的一家子,幸福的四口人,自己是硬擠進來的,貪戀了這些年的親情和溫暖,是該放手的時候了,紫簌笑著定了心。
“哥哥你是疼弟弟還是疼我?”瑜茹站到紫簌面前,皺著小鼻子,討巧的說。
“疼你!誰敢不疼你呀!”紫簌無奈的嗔了一眼自小被自己寵到大的妹妹。
看著這一樣高,各有美感的一對姐妹花,想著明個就要出遠門的紫簌,白夢志不由的一陣不舍,眼圈開始紅了起來,白夫人見了握了握夫君的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簌。
那心酸、不舍的氣氛一下子飄了滿屋。
氣氛太壓抑了,“我會趕在娘生產前回來的,明個我去各個作坊轉一圈,到展家道個別再啟程吧!”紫簌說完,給爹娘施了個禮,便扭身往外走。
“簌兒!”白夫人在身后喊,見紫簌側過頭,小心翼翼的問:“你怪娘嗎?”
“娘說什么呢?那個子女的婚事不是這樣來的?!闭f完給了白夫人一個‘你放心’的微笑:“再說,我是爹和娘的簌兒呀!走到哪都會過的很好的?!?/p>
紫簌說完又給了爹娘一個燦爛的微笑,才又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微不可查的向虎哥點了下頭。
半夜,虎哥鉆進幔子,紫簌正收了功等著他。
“我走后,家里就靠你照顧著了,若是有什么事,立刻告訴我?!?/p>
“我知道!”聲音低且消沉。
紫簌看了眼眼神渙散的貓,:“若是過不去這個坎,不如就離開一段時間吧?”
“我不放心她!”這哪還是那個喜慶、傻呵呵的虎哥呀?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會好好照顧她,讓她天天開心的,不差你一個,找個地方繼續修行吧!”頓了頓,:“這里你就別管了!”
“對她來說,不差我一個,可對我來說,她是唯一的一個?!必堈f完,閉了閉眼,縱身鉆出幔子。
“人妖殊途!你,你這是何苦呢?”紫簌喃喃:“修行都不要了嗎?”
“修行是為了什么?”貓嘆了口氣“在這之前,我從沒想過為什么修行,失去了又怎樣?”隔著幔子,貓的影子忽遠忽近,搖曳著滿身的憂傷。
“可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弊象鶠樗念B固不化氣結。
“知道與不知道能改變什么?”聲音輕的發顫,讓聽的人心里泛酸:“陷進去了,便出不來了!”
說完,一閃不見了!四個作坊的賬目本來就是白夫人和瑜茹管著的,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去交代一下的,所以一早到各個作坊去轉了一圈后,就直奔展家,卻不想在半路碰見了展云博,兩人一起進了茶館,在臨窗的位子上坐定。
“道別!你要去哪?”展云博有些吃驚,以前沒提過呀。
“去京城!看看我未來的——娘子!”說到娘子,心里覺得一陣好笑,不知道那未來的夫君穿上鳳冠會怎樣,嘴角也不由一翹。
“原來如此!”展云博一臉調侃,:“人家莫王府能讓你想見就見嗎?再怎么說,人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的。”
若是有人當著自己的面說紫簌男生女相,自己定會第一個不饒他,可說實話,就算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自己,有時也難免心里也這么覺得,尤其她笑時,眼睛一亮的瞬間,也太——讓人心動了些。
“我是去給我姨母看病的!”挑了挑眉,一副紈绔子弟的表情。
見展云博一臉的我明白,兩個人對視一笑,紫簌又正色道:“云博兄,我爹整天就知道圍著他的藥罐子,外面的事怕是也沒心思顧及,所以我不在家的這些個日子,還勞云博兄多照應了!”
“放心吧!不是還有云翔嘛!那可是他未來的老丈人呀,能不上心嗎?”展云博一臉笑意。
抬眼見正午的陽光打在紫簌的臉上,紫簌半瞇著眼,蝶翼般的睫毛忽閃著,讓本就大而圓的眼睛更顯靈動,歪著頭無意識的看著手上的茶杯,手半翹著蘭花指,在茶杯邊緣打著轉。
展云博一陣恍惚,若不是自小一塊長大,怕自己也會像那乍來襄城的人一樣,懷疑紫簌的性別吧!心中一陣好笑,這么些年了,自己還是會不經意間被她迷惑,有時候甚至都會懷疑自己的性別取向,心中一笑!暗自搖了搖頭!
“云翔整天忙什么,想來也好久未曾見過他了?”紫簌作勢想了想。
“整天在家里用功呢!說是要考個功名,免得庶出的身份委屈了瑜茹?!闭乖撇┨崞疬@個弟弟便一臉的自豪。
紫簌點了點頭,也知那展云翔對瑜茹是用了心的,逐又想起展云飛來,話音一轉:“展云飛最近可安穩了些。”嘴角一翹,多了些不屑。
“我爹說了,無論我再出什么事,與他有沒有什么關系,都會直接廢了他對展家財產的繼承權,他敢不安穩嗎?現在巴不得我健康長壽的人就是他了?!闭乖撇┨崞鹫乖骑w也是一臉不自在:“怕是就在這幾日就要抽走了?!?/p>
展家的產業無論發展到什么程度,只允許讓一個兒郎繼承。在男兒成年后,將所有商號及財產,折成現銀計算,有幾個男兒便分成幾份,其他人拿錢走人,只剩下繼承人面對資金鏈嚴重斷裂的爛攤子,這也是對繼承人最后的考驗。
這是展家的祖訓,這一點紫簌是知道的:“云博兄若是需要,盡管——”
“不!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解決?!闭乖撇┳孕诺囊恍Γ骸胺駝t也不配當展家的繼承人,各個商號也不會服我?!?/p>
紫簌一笑點頭,心想著,暗中幫忙還是必要的,畢竟白展兩家可是藤樹之依呀!
閑聊了一會,紫簌便起身告辭,兩人一同走出茶館,相互抱拳施禮,紫簌仰頭一笑,轉身離開。
展云博卻被眼前一晃看到的,定在了路中!——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