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他不是當年的小男孩,不是自己的恩人,那小男孩是誰——,眼前一閃!將尾巴頭釵擲過來的人!扭身急急沖了出去。
“你是誰?出來!”紫簌站在那身影剛才呆過的地方高喊?!俺鰜恚 ?/p>
可無論紫簌喊的多么急切,回應她的只有周圍吱吱的蟬鳴聲。
莫寒宵跟了出來,“表妹——”
握著尾巴頭釵,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里涌上一陣悲涼和委屈,定了定神,紫簌轉過頭很平靜的對莫寒宵說:“我才不稀罕當什么側妃呢!”說完將銀票往懷里一揣,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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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跑到練武場,腦子里不停地閃著剛才的畫面,她現在好想找個人說說話,把這一切告訴他。
莫子斐!莫子斐呢?紫簌恍惚的轉了一圈,他還沒來!是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是自己可以放心說的,即便明知他會嘲笑自己,那又如何。
等了許久!久到紫簌沒辦法再一個人呆在角落里,起身向莫子斐的院落走去。
夜已深了,莫子斐的院落里連守夜的家仆都沒有,紫簌徑直走了進去,后院的角落里設著一個一間房大小的結界,結界頂部一個狐頭標志。
大概在練功吧!設在這里真妙,普通人是看不見它的,也不會到這來。
想也沒想,紫簌便走了進去,帶著一身的落寞——!
莫子斐身旁坐著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雙嫵媚的丹鳳眼,像是要勾人魂魄,笑起來一對梨渦若隱若現,正與莫子斐把酒言歡,與莫子斐坐在一起堪稱一對珠聯璧合的絕色人兒。
“你總是這樣私闖結界嘛?”莫子斐瞇著眼睛冷冷的問,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到了案子上。
那女子倒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紫簌,微斜著頭,媚眼自上而下的看著紫簌,使眼睛看起來更為迷人。
紫簌一驚!也覺得自己的出現打擾了這里的氣氛,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使紫簌混沌的腦袋開始飛轉:“我只是看你沒來,怕你有危險!我——有職責保護你的安全!”
“這個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怎么不見你以前這么盡職盡責?”莫子斐一臉諷刺。
“以前沒覺得你會有什么危險?”紫簌很冷靜的回答,心里想著怎么找個合適的理由快快離開。
“這么說你現在覺得我有危險嘍?”莫子斐追問。
“只是剛才有種不好的預感!”紫簌開始想著蒙混過關了。
“你的預感好像不怎么靈呀!”一個調侃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紫簌一回頭才發現身后還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發髻輕束,俊逸非凡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根通體幽綠的玉笛,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樣子看起來雖沒有莫子斐和那女子般絕美,可也玉樹臨風、俊逸出塵,身上有一種溫和的氣質,讓人看著便覺得很舒服。
紫簌瞥了男子一眼,只想趕快離開,沒什么心情答話:“既然少宮主沒什么事,屬下告退!”扭身便要離開。
少宮主!屬下!撇的倒是挺清呀!莫子斐冷哼一聲,既然你要如此卑微,那就成全你。
“也該給我們介紹一下吧!”坐在莫子斐身邊的女子見紫簌要走,急急開口,聲音輕輕柔柔的。
“她還不夠檔次介紹給韻兒!”說完輕輕撫了撫女子發絲。見紫簌頓了一下,便又要離開,喝道:“站住!”
“瑯平兄,只你一人吹笛多無趣,莫不如讓我這個屬下給你伴舞如何?”說完端起酒杯,敬著身邊的女子,眼角余光暼著一動不動僵在原地的紫簌,靜等著紫簌的暴跳如雷。
若是平常,紫簌此時定然已火冒三丈,可現下,只覺得全身無力,只想快些離開,躲到個角落里,縮緊身子,躲開任何人,不去想任何事。
“我的職責只是保護少宮主的安全,如此而已!”聲音輕的像是揮手便能被驅散掉,說完頭也不回的跨出了結界。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白瑯平和白子韻異口同聲問,都覺得紫簌周身散發出來的無助和難過,能充斥整個結界,感染了每一個人。
“她沒用什么法術吧?怎么我都跟著她難過了起來!”白子韻拍了拍自己的臉,心有余悸。
“她不過是因為當不上世子正妃而已,別理她!”莫子斐一臉不屑的說。
“正妃?”白瑯平一陣好笑:“一個修行千年的狐會當不上正妃?若不是那‘三界齊誓’,像那‘九尾狐’妲己,獨霸紂王后宮也是可以的,只一個迷魂術的事兒,她該不會連這點法力也沒有吧?”說完一抬頭,見莫子斐一臉傻相。
一語驚醒夢中人!
踏出結界,看著自己的影子,紫簌自嘲,原來離開襄城自己的世界只有她自己,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甚至連一個能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強撐著的那點堅強也消失殆盡,踉蹌的走著,腰間掛著的玉佩掉了都不自知。
回屋,將敏兒喚醒,讓她回房去睡,今晚不用守夜了,那丫頭覺出紫簌不對,想要留下,紫簌不允,只想一個人靜靜。
待敏兒走后,紫簌便獨自來到了練武場,在場外的樹后坐下,雙手抱著膝,頭埋在膝間,想象著這便是她的山谷,狐爹、狐娘就在她身后,抬頭便能看見他們親切的笑容??墒撬齾s沒有勇氣抬頭。
千年狐!連恩都能報錯!生平第一次,如此之深的挫敗感,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的自恃聰明是如此的可笑。
我怎么沒想到!莫子斐因白瑯平的一席話愣住了!
當年‘九尾狐’妲己使用‘迷魂術’獨霸紂王后宮,使得紂王大肆殺戮、生靈涂炭,以至于人神共憤,自此人神魔三界齊誓:凡在皇宮內施法者,三界齊誅。
若不是為此,紫簌想當皇后又有何難,何況一個區區世子正妃。再者說,哪有妖歷盡艱辛,修煉千年還會在乎什么世子妃之位的,剛才自己是傻了嗎?怎么就會信了?她定然還有什么原因!
莫子斐想到這,一愣神:是來找我說的嗎?
白瑯平和白子韻欣賞著莫子斐若有所思的一臉傻樣,相互對視了一眼,有問題!
見莫子斐起身就要走,白子韻一把拽住他:“哥!剛才那女子是不是娘說的那個白簌簌?”
“什么白簌簌?”白瑯平向前一步擋住了莫子斐的去路,眼神卻詢問的看著白子韻。
“娘說只有她能保護哥哥的安全,讓哥哥見到她便不許她離開,不管用什么方法,否則便不許哥哥離開白狐宮半步?!卑鬃禹嵹s緊解釋,起身又一臉八卦的追問:“是她嗎?”見莫子斐的表情,后悔的說:“怎么剛才不給我介紹呀!我都好奇她很久了!”
“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白瑯平問:“我看她的法力也不怎么樣?”
“所以我才好奇呀!以她的法力怎么能保護的了哥呢?少宮主的百年劫又要到了!”說著白子韻一臉憂心。
莫子斐回身拍了下白子韻的腦門:“想什么呢?我死不了的!”
“你哥是禍害遺千年!沒事的!”白瑯平也跟著安慰著。
可這已經是千年多了!白子韻心里想著,心下不由得更憂心了,但愿這白簌簌能解了哥的劫。
白瑯平也低頭沉默不語,眼見氣氛因此變的壓抑,莫子斐扭身調侃白子韻說:“瑯庭一會找不到你,要趕來了吧!”
“是誰說讓我獨自來的!”白子韻嬌嗔,也不想被這氣氛壓抑著。
“那你還把他帶來?”莫子斐指著白瑯平,一臉埋怨。
“是他死乞白賴求我,要跟來的,好歹是我大伯,總得給瑯庭面子吧!”
“我來怎么了?我是因為好久沒見你,來看看你還活著沒!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謝了你啦!”知道好友是關心自己,莫子斐回身對白子韻交代著便要往外走:“傻丫頭!一會瑯庭來接你,便早點回去吧!”說著已踏出結界。
“不是你巴巴的叫我們來的時候啦!”白子韻對莫子斐用完就趕,很是惱怒,轉念一想,叫我來到底是干嘛的?只讓自己來,剛才對我還狀似親密,心中一笑,有意思!
莫子斐走時,直接收了結界,逐客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撿起地上的玉佩,龍鳳雙扣玉環!是她的!隨即掛在腰間,向紫簌院子匆匆走去,腰間的玉佩在月光的折射下,發著幽幽的綠光。
屋里沒人!莫子斐又急急的來到練武場?!ぁぁ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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