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娘說過,四姨娘仗著生了莫王府里的長子,素來與姨母不和,欺負姨母老實,以一個妾室之身總是壓姨母一頭,姨母打死也不會和她合伙,何況自己還有的是陪嫁的鋪子。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四姨娘冒用姨母的名頭,騙過白家做花胰讓她賺錢,就說嘛,姨母怎么會做這樣的事!竟然騙到我千年狐貍精頭上來了,紫簌那里吃過這樣的虧,頓時氣得臉色發青。
展楓看紫簌臉色不對,接著說:“我京城商號的薛掌柜自作主張,那花胰一露頭便被他包了圓。”
“展伯伯你放心,再以后誰給我要,我也不會給的!”紫簌狠狠的說。
展楓等的就是這句話,心滿意足的提議:“這樣不好吧,能開口給你要的,都是料定你抹不下臉拒絕的人,不如展伯伯給你出個主意?!?/p>
紫簌壓了壓心里的怒氣,平了平音調說:“展伯伯請說?!?/p>
“以后扶云齋要送人的東西都單獨做成一個獨特的大小或者樣式,再想法標上內供的字樣,簌兒覺得如何?”
“好極!”紫簌略一想便點頭應下。拿起筆又將這一條添到了字據上。
因為紫簌畢竟年紀小,所以讓白夢志這一家之主和展楓都簽了字,用了印,雙方便正式開始了友好合作。
展楓父子臨走的時候,紫簌又特意問了薛掌柜包圓用了多少銀子。
哼哼!一千二百兩,倒是沒少賺呀!看我怎么讓你吐出來!紫簌在心里狠狠的罵著,不過癮,又把這事告訴了白夫人,白夫人接著又把這個害自家誤會自己姐姐的四姨娘罵了個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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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二梆子就帶著禮品和兩千兩銀票又來到了白家,白夢志帶著瑜茹上廟了,紫簌笑盈盈的接待了二梆子。
“哦!還要做花胰,又要做這么多?”紫簌打量著這個外表忠厚老實,又極其會裝的二梆子,笑著問。
“王妃說大臣們的夫人也都找王妃要,王妃不好推拒,想著也不用一次一次的跑來要,所以就讓小的等這次多做點帶回去?!倍鹱舆€是帶著一貫的恭敬和一臉的傻氣。
要不是這么個二梆子,我怎么會上當,我以狡猾著稱的狐,還是個千年狐,真是貽笑大方了。
紫簌磨了磨牙,語調輕輕淺淺的笑著說:“姨母這會還真是來對了,我與展家的福瑞祥商行簽下了字據,以后做出來的花胰只出售給福瑞祥商行,可這做花胰也急等著錢呢,姨母的這兩千兩銀子就當是入股了吧!”說完就把二千兩的銀票踹到了懷里。
二梆子一驚,:“可是王妃等著用呢!”
“怕什么?我寫個字據你拿著,我扶云齋每年分一成的利給姨母就是了?!?/p>
說完拿出早準備好的筆墨寫了起來,邊還說道:“等花胰作坊建好了,開了工,姨母想要多少塊,打發你來拿就是了。”說完將寫好的字據用了白夢志的印,交給了二梆子。
二梆子看著到手的字據,眼里閃過一道精光,這字據上竟然沒寫明受成的人是誰,也就是說誰拿著字據,誰就可以到扶云齋每年抽一成的利。
二梆子心里一笑,真是個孩子!將來就算明白上了當又能怎樣,將字據往懷里一揣:“是,小的這就回去稟告王妃。”
“好!好!好!”紫簌笑著出門將二梆子送出了好遠。重又回到廳里坐下,悠哉的喝了一杯茶,估摸著二梆子走了不出五里路,還在她隔空取物能支持的法力范圍內,反手施力一抖,那字據又回到了紫簌的手里。
姿態優雅的撕了字據,又拿出懷里的二千兩銀票,美滋滋的當扇子搖了搖,心想著也拿去給娘拜拜火,便顛顛的向白夫人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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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五,扶云齋的作坊便開始動工了,過了年人也好雇多了,這日,白家來了一位貴客。
莫王爺帶著四位隨從來到了白家,這是開天劈地頭一遭,白夢志帶著白夫人和紫簌、瑜茹給莫王爺見了禮,到底是親戚,也沒什么好拘束的。
莫王爺倒是直截了當,拿了張銀票遞給白夢志,言下之意就是想和白夢志合作花胰的事,白夢志便不好意思的將和展家已經合作的事說了,莫王爺倒也坦然接受,只能怪自己少了當商人的敏銳和決斷。
倒是紫簌笑著走向前來:“姨丈,前些日子,爹爹給了姨母扶云齋每年一成的利,這一年下來少說也有上萬兩的進賬的,怎么姨丈覺得還不夠么?”
紫簌用著一貫天真無邪的笑容,順便偷眼看了看莫王爺拿來的銀票,才一千兩而已,看來莫王府真的如外界所說外強中干了,還覺得報復的不過癮的紫簌,又有了個念頭,回頭不忘沖白夫人遞了個安撫的眼神。
“哦?可能是你姨母見我最近忙了些,便沒說吧?”莫王爺倒是沒在白家自稱本王,覺得這樣親近了許多。心里納悶王妃也知道自己來的目的,這么大的事怎么會不告訴自己,讓自己太沒臉了,人家都給了一成利了,還來要,這算什么事呀!
“姨母前段時間派二梆子來了兩次呢?”紫簌接著甜甜的笑著說。
“二梆子?!”
莫王爺莫名其妙:“你姨母身邊沒個叫二梆子的人呀!”
紫簌心里那個氣呀,連二梆子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不然一提姨丈也該知道是四姨娘的人呀,用假名,好!
“可是這人真的拿了莫王府的名帖,自我家訂了好幾千兩的花胰走了呢,被展伯伯發現了在京城東首的裕民鋪子出售,怕壞了福瑞祥的生意,都包了園呢?爹爹可還給了他每年自扶云齋抽成的字據呢!”接著又好奇的問:“裕民鋪子可是姨丈家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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