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炎熱了起來,紫簌穿了一身湖綠色羅裙,趕著太陽還不算毒的一早,便帶著敏兒去了王妃的院子。
進了院子就見瑧兒站在房前,遠遠的和紫簌笑著打了個招呼,便進屋通稟了。
待紫簌進了屋子,見莫子斐坐在正廳桌前正喝著茶,看樣子等了有一回了。
這個傻妞今個怎么這么早來,瞥了紫簌一眼,莫子斐猶自低頭品著茶,對紫簌連腔都不搭,省的這傻妞整天價沒完到了的,就知道要那個破頭釵。
見莫子斐明顯的不愛搭理自己,紫簌干脆拖過凳子坐到了一邊,背對著莫子斐也不開腔。
片刻功夫,王爺和王妃自里屋一前一后出來,見著這對明顯慪著氣的小兒女,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莫子斐迎面瞧見王爺夫婦出了屋,起身行禮,得了王爺示意后,復又坐下。
“簌兒今個怎么來的這么早呀?”王妃上前迎著起身施禮的紫簌,“斐兒這些日子不知怎么得了,總是來的這般早,若不是你今個來的早了些,怕是撞不到一塊去的!”王妃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爺倒是不茍道:“斐兒做事甚是穩重!成親之前是該躲著的!”說完還鄭重的點了點頭。
莫子斐一口茶噴了一半!
紫簌偷眼看莫子斐狼狽的擦著嘴角,低頭不語!倒要看看你怎么回話。在王爺夫婦看來,紫簌是低頭嬌羞不語。兩人更是暗自交換了個眼色,一臉笑意。
“娘!這婚事——”起身回話的功夫,瞥見紫簌低著頭的臉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心里較上了勁!:“娘覺得怎么開心就怎么辦吧!若是表妹有什么意見,只管和娘商議便行了,我全聽娘的!”說完向王妃欠了欠身,順便丟給紫簌一個壞笑。
紫簌臉色一暗:“姨母,簌兒也沒什么意見,全憑姨母和我爹娘做主就是,簌兒今個便是來辭行的,省的表哥——躲的如此費心!”
“嗯~”幾人均是一愣!
“簌兒!姨母可有怠慢你的地方,怎么就急著回去呢?”王妃邊說邊輕輕托起紫簌的手。
“不是的姨母!只是紫簌算計著娘分娩的日子也近了,雖說娘的身子也不錯,可是我不在身邊,心里總是放不下的。”
見紫簌說的在理,王妃無奈的與王爺對視一眼,回身說:“即是如此!姨母也不好強留!我便備些東西給你娘捎回去。”
王爺也接口說:“過幾日商隊就要出發了,反正是要經過襄城的,就讓斐兒順路送你回去就是了!”
“這樣甚好!”不等紫簌回話,王妃接口說:“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紫簌無奈,轉身接過敏兒手里端著的三個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姨母!這紅匣子里裝的是給你補身子的藥,可調體內虛寒,也有以內養外,補血養顏的功效,每日早晚各一粒。”接著有拿起黑色的匣子說道:“這個是給姨丈的,也是每天早晚各一粒,可清除姨丈體內余毒,而且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能祛除姨丈體內寒氣。”眼見姨丈一臉的不在意,便加重了語氣說:“這是我白家祖傳的秘方,只是用時不能與其他藥物同用,姨丈可要在意呀!”
見王爺認真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黑匣子點了點頭,紫簌又接著說:“這個匣子里是給莫寒宵的解藥,里面瓷瓶裝著的藥丸是吃了便可立即解了毒的,其他的藥丸,每十天吃一粒,能保他現狀的。”
王爺聽聞,沉思了片刻,抬眼打量了下紫簌,暗自點了點頭。
莫子斐抬眼看了看紫簌,這個傻妞今個倒是聰明了起來了,莫寒宵自那晚后,便整日昏睡。畢竟是爹唯一的親生兒子,還擔心爹會責怪紫簌的自作主張,便親自找爹說了這事,誰知爹眉頭一鎖,只說了一句話:“也好!讓他自消停些!”
出了院子,紫簌提著裙子,急急走著,敏兒小跑步跟在身后,正納悶自家小姐這是著什么急呢,身后莫子斐一躍上前攔住了紫簌的去路,向身后的敏兒瞥了一眼,敏兒識相的閃身后退到一旁。
“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職責了?”莫子斐擰著眉問。
“我只是怕你躲的太辛苦!”紫簌據理力爭,提著裙裾的手,不自覺的絞著。
“我躲你干嘛?”莫子斐一瞪眼:“那——只是巧合!”
“真的嗎?!”紫簌臉上寫著‘我不信’!
“你什么時候回來?”莫子斐言歸正傳。
“那要看你什么時候娶我!”覺得自己像是在談一筆買賣,而且還是一筆小買賣。
“那好,三個月后,我將商隊送出境,便順路接你回來。”說完莫子斐扭身便要離開。
紫簌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你為什么希望我回來?”自己是為了還債必須得回來,他干嘛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莫子斐深深的看著她半天,自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是銀狐宮主的——命令!”說完拽回袖子就走。
噢!都還忘了自己還有監視他的任務呢!剛要抬腿就見一個小廝急匆匆跑到莫子斐跟前。
“少爺,福瑞祥的少東家求見!”
“知道了!”斜眼瞟了下若有所思的紫簌:“帶他到前廳等候,我這便來!”
云博兄來京城了!太好了!不知他什么時候回去,干脆和他一起回去得了,這樣一想,便急急的趕回院子,換了男裝,獨自一人自后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