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冉正在辦公室打盹突然接到了小莫的電話，現在的孩子從上幼兒園就有手機也沒什么奇怪的。但小莫的電話通常都是班主任用來打給她告狀的基本途徑。

“大美女，在忙么？”聽聲音舒小莫似乎是在下課間。

“開了一上午會，晚上還有飯局。”舒冉打了個哈且：“有什么事？”

“我今天中午看到一個男人來接天天表哥去吃飯。”舒小莫低聲說。

“這有什么，”舒冉伸了個懶腰，這段時間接近年底公司比平時忙得很，她已經加了一個星期的班了。“劉寧湘既然已經跟你舅舅離婚了，有個把男人帶來跟天天交流下感情不是很正常么？”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懷疑？”舒小莫提點到。

“你別逗了，這都是猜測，難不成你要去抓著這兩個人到醫院去驗血啊！”舒冉雖然勸道：“小莫，我知道你是想為我出出氣，但想抓人把柄這種事也要人家真的有把柄啊？”

“那男人結婚了，手上戴著婚戒，衣衫一塵不染。開著寶馬卻上的外地牌照，一開就是周邊地區的土老板。與其說他是劉寧湘的新歡，我到更覺得像是她的舊愛。”舒小莫如是說。

“唉，跟你說了精力多多放在學校上，整天像個間諜似的跟誰學的啊？”舒冉嘆了口氣。

“正是因為你什么都不管我才要多學一點啊。”舒小莫不服氣道：“你口口聲聲以外婆的名字給我起名…卻連你們在一起生活的年的家都保不住，你甘心么？”

父母的老宅子的確是舒冉最大的心病，雖然以她手下現有資產若要買下這一處宅子完全不在話下。但用小莫的話說，賤人憑什么該得到不屬于她的東西？

“你要我怎么做？”舒冉緩了口氣，認真得問。

“找個律師先，房子這件事一定要通過法律途徑。”舒小莫道。

“可你到底怎么來認定天天一定不是你舅舅的孩子？”舒冉無法理解女兒的斬釘截鐵，她不能相信所有的訴訟都只是基于這個莫須有的懷疑。

“兩年前舅舅回國急病住院…”舒小莫那邊上課鈴聲急促得響起來：“你還記得他生的是什么病么？”

“急性腎炎導致的尿路深層感染…”舒冉說。

“你帶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我偷偷復印了他的診斷書。即使跟生殖系統有關，必然全套檢查都少不了。”舒小莫緩緩得說：“舅舅先天沒有生育能力。”

“你說什么！”舒冉幾乎把手機掉落在地：“那他…。他自己難道不知道？”

“哪個男人愿意承認？”舒小莫冷笑一聲：“我想，他是用這套房子來堵劉寧湘的嘴。這老家伙窩窩囊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小莫，既然這樣一旦把事情鬧到法庭，你舅舅還要不要做人了？”舒冉有些猶豫。

“他這些年那里做的還像個人？”舒小莫道：“你也不能生育不是么？可比他活得堂正多了。你放心，我會先神不知鬼不覺得動作。掌握了一切證據以后，讓他們完全翻不了身。”

“小莫，當心點不要又跟人打架。”

“我已經不是三歲了，現在是用腦子做事的年紀。”舒小莫掛了電話，她微微抬頭，看著教室外的活動安排表。上面赫然記錄著今天下午三年級常規體檢，先男生后女生。

下節課是體育課，同學們均已經到操場上隊列起來。舒小莫一個人慢悠悠得下樓，非常正中下懷得被嚴厲的體育老師罰跑兩圈。

她一個人篤定得繞著操場慢跑，一邊跑一邊算時間。等到四年二班的女生已經陸陸續續從醫務室走出來以后，舒小莫當著體育老師的面突然腳下一滑，栽了個仰八叉。

“舒小莫！你怎么了？”自己的課上若有學生受傷，自然是每個老師都不想見到的。

舒小莫擠出幾滴眼淚：“我…我腳扭了…”

“這里？還是…這里？”體育老師讓她坐下，伸手去活動她的踝關節。既然是假裝的，舒小莫叫得比殺豬還響。

“可能是扯壞了筋…我送你去醫院！”體育老師背起她就要給班主任打電話。

“醫院？！”舒小莫心里暗罵：媽的，裝的太過分了！于是她連連搖頭：“不用不用，送我去醫務室就好…我，我休息一會…剛才，哎呀忽然摔倒嚇得腦袋很疼。”

“腦袋疼？”體育老師一臉詫異：“那更要去醫院了。”

“老師！求你就別大驚小怪了，我媽媽一個人帶著我不容易，一點小事還要驚動她干嘛？放心，我中午在趕作業沒吃多少飯，可能是低血糖。”舒小莫扯住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那，我先帶你去醫務室休息一下。你們班之后要抽血體檢了，你要是不舒服就明天跟其他班一起好了。”體育老師背著她走進教學樓。

舒小莫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得下課鈴聲一過，三三兩兩的腳步聲從走廊傳遞至病房。

男生們的嬉笑打鬧聲絡繹不絕，舒小莫爬起來從門縫往外看，已經排好長龍的學生們一個個露胳膊挽袖子準備挨針頭。

“誒？舒小莫，”看到女孩幽幽地插隊進去，男生們很是奇怪：“你怎么在這兒？”

“哦，我來看看舒天天。”舒小莫走到表哥身邊：“我媽跟我說你小時候暈血，讓我照顧你一下。”

舒天天半個月前才轉進小莫她們班級，尚且未和同學們打成一片。他繼承了舒海的懦弱個性，在強勢的劉寧湘毫不科學的教育方式下，顯得唯唯諾諾。

此時他站在隊伍的角落里，個子比小莫還要矮半個頭。看到仿若大姐姐一樣的表妹給予自己的支持，心里很是感激。

“舒小莫，你倆真的是兄妹嗎？”一個胖胖的男生不懷好意得笑道：“不會是小時候的娃娃親吧。”

舒小莫看著舒天天抽好血，扶著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后大踏步得走向剛才說怪話的男生，一拳沖那脂肪堆積的臉上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