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在國外惹了點事,急著要錢。”舒冉打開汽車的發動機:“我還要趕忙幫他湊錢去,沒空跟你說了,回見哦。”
“等等——”倏然的車子已經發動,衛天霖突然摸出紙筆在她的車蓋子上不知道寫些什么。緊接著只見一張歪歪扭扭的支票從車窗戶里飄進來,上面赫然寫著五百萬!
“夠了吧!”衛天霖的聲音在身后遙遙響起。
舒冉在下午一點的時候準時趕到盧灣區的一家中國銀行,芮方舟已經在那等他了。
“我這里大概有二百二十萬,你湊了多少?”男人問道。
“我這里齊了…”舒冉不好意思把這五百萬的飛來巨款詳細坦明,于是含糊得回答道。
“電匯最快的話也要2個工作日到賬,做一下加急好了。”芮方舟幫她推開玻璃門。
就在這時,兩人的手機同時接到一條短信:謝謝了,暫時不用匯錢,我已經有辦法解決了。一周后回國。魚小理。
“他是同時發給我們倆的?”舒冉詫異的看看芮方舟。
“看樣子是的。”芮方舟把電話打過去,卻只能接到冰冷得忙音。
“芮老師…”舒冉覺得心里有點慌。
“他不會真的是在欺騙我們吧,到了最后一刻良心發現…”芮方舟撫了撫眼鏡道。
“我也…這么想…不過,不管怎樣,只要他沒事就好。”舒冉終于緩了一口氣:“等我一下,我把現金轉賬還給我朋友。”
“舒小姐,下午有空么,要不要喝杯咖啡?”芮方舟突然邀請道:“怎么說我們也認識兩三年了對吧。還沒好好聊過呢?”
舒冉想了想,下午公司也沒什么事,就點頭答應了。
“不要叫我芮老師了,我覺得老師這個詞會把人叫老的。”芮方舟端著咖啡輕輕品了一口。
“是么,你跟兩年前比起來卻年輕很多。”舒冉說。
“以前是管實驗測試的,偶爾帶學生。”芮方舟笑道:“技術宅男的標準配備不就是襯衫眼鏡油頭發么?”
“那你現在——”
“我現在管研發部門,也在我父親的公司里兼職質檢。”
舒冉打量著芮方舟:他今天穿著夾克衫,里面是隨意的白色長T恤,牛仔褲和平底鞋,隨意又妥帖。即便已染足商場,舒冉還是覺得他的氣質更適合于庭院深深的高門大院“誰把往事費思量”,寵辱不驚。
兩人天南地北得聊得還算投機,舒冉也很有幸認識這樣一個朋友,博學,睿智又十分感性善良。一種享受般的談話,讓她從內到外充滿正能量。
下午的陽光很溫暖,舒冉正打算回公司一趟,卻忽然接到了舒小莫學校的電話。
她恨自己竟然真的會相信舒小莫今天不給她惹禍。
舒冉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放學了,氣得喉嚨發炎的班主任把舒小莫罰站在走廊上。一看到舒冉,恨不得提高個八度來控訴女孩的罪行。
“小莫,你又做什么錯事了?”舒冉一邊安撫老師一邊把女兒扭過來:“你這滿身酒氣的怎么回事?”
舒小莫眨著無辜的眼睛說:“我中午在校門外路上被個大叔的車碰了一下,于是我把警察叫來告他酒駕。”
“舒小莫,你還有臉說!”班主任吼道:“明明是你把酒倒在人家身上的,怎么反而誣賴人家酒駕!現在倒好,硬是被交警抓到醫院去驗血,事實證明人家是無辜的!你可讓我們班我們學校丟大臉了——”
“他在校門前開車還這么不小心,不能因為我正好把酒灑在他身上就能渾水摸魚吧。我這也是為了全校師生的安全考慮——”舒小莫辯解道。
“你就是有一百個理由,怎么解釋把自然實驗室的酒精燈偷出去這件事!”班主任見她毫無悔改之意,聲音又拔高一個跨度。
“我拿錯了,我把我的水杯不小心留在實驗室了…不信您可以去看看。”舒小莫說。
“你…你這學生簡直是冥頑不靈!小莫媽媽,你看看,這孩子還這么小就胡攪蠻纏,將來還怎么得了!故意蹭到人家車上不說還趁火打劫,非說自己撞出內傷屁顛屁顛跟去醫院!這——”
舒冉賠著笑勸了好幾分鐘總算讓班主任安定下來,拽著小莫趕緊離開學校。
回去的車上,舒冉沖小莫伸出一只手:“拿來吧。”
“什么?”舒小莫故作無知。
“少裝蒜,你今天糾纏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劉寧湘的相好吧。你把酒弄人家身上這樣就算警察來做呼吸測試也沒辦法判斷他是否酒駕,只能去醫院驗血。”舒冉嘆了口氣:“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你的效率要不要這么高啊。”
舒小莫把一支從醫院偷回來的儲血管交給舒冉:“今天這個不怎么好偷。那老男人一直對我罵罵咧咧的,要不是我把天天騙過來解圍說是一場誤會,還真不一定能趁他們不注意把血順走呢。”
舒冉凝視著手里的化驗血樣本,跟家里冰箱中儲藏著的那一支如果真的是父子親緣關系,那么劉寧湘這場官司就輸定了。
“小莫,你想不想回到媽媽小時候的家去看看?”舒冉忽然調轉車頭。
“不用了,我說過有一天我光明正大得帶你回去。”舒小莫把臉轉向窗外。
“喂,衛先生,”舒冉撥通了衛天霖的電話:“我朋友那邊沒事了,錢不需要,你出來我還給你。”
“你要出來哪里?”聽衛天霖的聲音似乎在外面。
“隨便你,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了。”
“你回家吧,我還在你樓下。”衛天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