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冉狐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轉身往洗手間去。每一扇門都敲過了也沒能找到女兒。
“她不在洗手間，”舒冉盯著衛天霖：“你給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把戲？”
“我真的不清楚啊?！毙l天霖很是無辜，雖然自己出門以前曾經跟小莫探討過那狗血的劇情，但已經明確表示了不肯同流合污。難不成這個小家伙自導自演去了？
在舒冉的威逼之下，衛天霖吞吞吐吐得說出了小莫的想法。
“你先別著急，我…我沒答應她！”看著舒冉擰得越來越緊的眉毛，衛天霖趕緊擺手：“興許她是自己跑出去了，這里到處都是人不會有什么事的?！?/p>
“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舒冉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就把她留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就能把她弄丟？”她推開衛天霖急急忙忙得抓住一個服務生：“唉，你有沒有看到坐在這里的那個小女孩，八九歲，長發穿緋色毛衣?！?/p>
“哦，我看到了！她跟著三個大概十來歲的男孩從后面出去了。”一個抱著菜單的服務員說。
“男孩？”舒冉滿肚子納悶，居然還三個？她看了看衛天霖，兩人立刻往后門跑過去。
“這是…”舒冉停下腳步，撿起地上的一個黃色蝴蝶結，這不是小莫的東西么？
飯店的后門是一條悠遠的小巷，放眼望去，空空如也。只有些剩飯泔水桶骯臟得陳列在兩側。夜色將一陣陣泛著寒意的恐懼蒙上了舒冉的心頭，她扯開喉嚨大聲呼喊道：“小莫！小莫你在哪??？”
“舒冉，你看這個！”衛天霖蹲在地上，用手機照著地上的一塊污跡：“這是什么？”
那塊污跡還是新鮮的，紅定定，黏糊糊——是血跡！舒冉幾乎栽倒，驚恐得抓著衛天霖的肩膀：“是血！小莫！小莫她出什么事了??！”
“你先別緊張，這里都是飯店后廚，說不定是雞鴨豬血！光天化日的就連我黑社會都不能隨便行兇，小莫不會有事的。”衛天霖掏出手機立刻撥通了電話：“阿樹阿偉，立刻帶人過來，把烏江路整個地段都包圍起來！”
“小莫，小莫！”舒冉踩著高跟鞋，不顧一切的往巷子里跑。
“舒冉！等一下，這還有血跡…”衛天霖叫住她，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他也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這樣滴濺的血跡，很明顯是從負傷的身體上流下來。
“報警吧！要不要趕快報警？”舒冉抓著衛天霖的手，已然是淚流滿面。
衛天霖點點頭：“你打電話，我去前面看看！”
經過一個倉庫的時候，衛天霖被門口戛然而止的血跡奪取了注意力。他湊上蒙著昏暗塑料布的窗戶，隱隱約約看到里面有些人影。伴隨著哭聲還是說話聲完全聽不太清，衛天霖顧不得猶豫，一腳踹開的倉庫的大門。他身上一直帶著槍，只是從不輕易示人罷了。
“我就知道你會找來。”舒小莫回過頭來看著衛天霖，笑得十分得意。
“這…這是什么情況！”聞聲趕過來的舒冉亦是被眼前那匪夷所思的場景驚呆了。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咯?！笔嫘∧獊G下手里的半截玻璃茬子，把已經嚇得尿褲子的舒天天丟在地上。房間里還有兩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們的長褲都被脫到膝蓋以下，都手腳綁著。嘴里塞著不知道是什么破布，滿臉淚痕得坐在倉庫正中央。
“天天？”舒冉看到男孩幾乎嚇得沒了魂，脖子上那不深不淺的創口還在流血。
“小莫！到底怎么回事？”舒冉先是上下打量了女兒的全身，確認她沒有受傷后又氣又急。
“你們兩個出去打情罵俏，車胎這幾個小流氓扎壞了也不知道?！笔嫘∧吡颂甙c軟在地的舒天天：“喂，你還敢不敢了！”
“不…我…我…姑姑救救我?。 笔嫣焯煲幌伦訐涞绞嫒降拇笸壬贤纯蘖魈椋骸靶∧獨⒘宋野 瓎鑶鑶?！”
這家飯店距離舒小莫的學校并不算遠，所以非常湊巧的是，舒天天跟兩個同學放學去網吧回來的路上正好路過這條街。
他一眼認出了舒冉停在外面的車子，想起兩家的仇怨積深，于是跟兩個伙伴合計報復一下子。就用打碎的啤酒瓶意圖墊在舒冉的車胎下面。沒想到這一幕正好被靠窗的舒小莫看在眼里。
她當時不慌不忙得走過去，繞道車子的另一側撿起了尖銳的啤酒瓶。不動聲色的架上了舒天天的脖子。其他兩個男孩當場嚇傻，舒小莫逼迫他們繞到飯店后門的巷子里。
她故意割破舒天天的脖子，讓舒冉他們可以找到自己。同時饒有興趣得把這三個男孩戲弄于鼓掌。只要她沒有拿開男孩脖子上的兇器，那么誰都不敢造次。她指示兩個男孩脫下褲子抽出里面的松緊帶綁住對方的手腳，并把襪子脫下來塞到對方嘴里。
三個男孩連驚帶嚇，幾乎虛脫。
舒冉看著正在一邊歪著頭像欣賞藝術品一樣俯視著三個狼狽男孩的女兒，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小莫，回去吧，別鬧了。”舒冉看著幾個可憐巴巴的男孩，拽了拽女兒。
“舒天天你給我聽清楚，立刻馬上告訴你爹媽，馬上給我轉學離開！”舒小莫冷笑著沖幾乎下痿掉的男孩道：“只要給我看到你一次，不分任何場合地點，我都會揍你一次！”
“還有你們兩個！”舒小莫轉向另外兩個點頭如雞啄米的男孩：“識相得就離我遠遠地，今天的事要是敢說出去，下次塞到你們嘴里的就不是襪子這么簡單了！”
“我知道你又要罵我?！笔嫘∧诤笞?，看著身邊一言不發的舒冉：“但你要知道有些人就像蟑螂，你不把他一巴掌拍死就不得安生。劉寧湘他們一家就是這種人，你軟他就硬，你硬他就慫?！?/p>
“這話我贊成?！毙l天霖開著車，突然回頭說道。
“你閉嘴！”舒冉吼了他一句：“衛天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盤，你壓根就想讓小莫去接你的班是吧？”
“小莫是個人才…不做這行可惜了?！毙l天霖說。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