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的很,別以為蘭兒走了,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隨便欺負柔兒,今兒個,我就在這里宣布,蘭兒會以平妻的身份下葬,而柔兒以后便是藍府的嫡小姐,要是讓我看到你們誰欺負柔兒,我便將誰趕出府去!”藍老爺怒火正盛,冷冷地掃視著眾人,緊接著,起身,握緊藍雪柔的手,側眸,盯著內室,“等大夫人醒來之后,讓她給我一個說法,今早之事不能如此便算了?!?/p>
“是,老爺?!眿邒呦萝浟送?,連忙跪在地上回道。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藍老爺已經牽著藍雪柔的手走出了東院。
藍雪柔低頭,溫順地跟著藍老爺向前走去,感受到包裹著自己大掌的溫暖,她的心里劃過一絲暖流,這就是自己的父親,那個愛她疼她的父親,前世,他也會在百忙之中陪著自己,總是安靜地看著自己,只是,那時,她一直擔驚受怕地活在府中之人對她的欺凌之下,從未想過開口求助于自己的父親,以至于錯過了她與父親的緣分。
不知不覺間,藍老爺已經來到了靈堂,看著靈堂中央的牌位,眼露悲戚,“蘭兒,你放心吧,我們的女兒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疼愛,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p>
“爹爹……”藍雪柔仰頭,淚眼朦朧地注視著藍老爺。
整整一日,藍老爺與藍雪柔都守在靈堂,父女二人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只是安靜地注視著牌位,等待著翌日的清晨。
翌日,天未亮,眾人便準備好二姨娘下葬的儀式,藍雪柔身著孝服,手捧著二姨娘的牌位,身后是棺材,一路上,都是悲慟的哭泣聲,嗩吶聲。
藍雪柔始終注視著二姨娘的棺材葬入黃土中,“娘親,你安息吧,女兒會好好地活下去?!?/p>
葬禮完畢,藍老爺便帶著藍雪柔一眾人等回了藍府,藍夫人因身體抱恙,臥病在床,而三姨娘與四姨娘亦是聲稱身體不適,也未前來送葬。
藍老爺心中清楚,她們只是不愿意為蘭兒送葬,如此也好,蘭兒本就喜靜,有他和柔兒來送她一程便好。
深夜,藍雪柔勞累了整整兩日,身體有些吃不消,疲乏地躺在軟榻上,芷巧在一身為她輕捶著腿。
姚嬤嬤特地端來一碗燕窩粥,慈愛地來到藍雪柔身旁,“小姐,喝點粥,這兩日你都未好好用膳?!?/p>
“嗯?!彼{雪柔笑吟吟地接過姚嬤嬤手中的碗,輕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只咽了幾口,便將碗遞回了姚嬤嬤手中,隨即,擦拭著嘴角,“姚嬤嬤,事情可辦妥了?”
“都辦妥了?!币邒咝Φ?。
“嗯,那就等著好戲上場吧。”藍雪柔眸光劃過狡黠,大夫人,怪只怪你心腸狠毒,如若不是你包藏禍心,我又怎會出此一招。
深夜,藍雪柔趁眾人歇息之后,獨自來到母親生前最喜歡待的書房中。
她在書房里慢悠悠地轉著,生前,她也會猜想娘親的來歷,關于娘親的身世,她從未提及,而這藍府中,眾姨娘之所以對娘親恨之入骨,是因為,娘親確實是來歷不明的女子。
她記得,那日,她還是沒有躲過大夫人的陷害,被關在屋子中,足不出戶,而自己受盡了折磨,沒有任何人關心她的死活,大夫人想要將她活活餓死。
后來,師父從來而降,救了她,她清楚地記得,師父的第一句話,“你是莫幽蘭的女兒?”
后來,她才知道,師父是受娘親之托,才將她帶出藍府,再后來,卻再也沒有聽說過娘親的事情,而對娘親的來歷,她一無所知。
她自幼便知道她娘親的身份不一般,只是為何娘親要對外宣稱她是傻子,想必這其中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這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她的娘親整日將自己鎖在這書房中,而她的父親也極少來這書房。
藍雪柔側眸,看向了一幅潑墨山水畫,只是這畫中的景象讓她頓感熟悉,而且,那畫中之人的背影,與她娘親極為相似?
她順著畫中女子的背影,還有她負手而立,衣袖中的芊芊玉手所指的方向,正是書架旁的一盞掛燈,只是,這掛燈上卻鑲嵌著一顆不起眼的珍珠,如若不仔細端詳,自是看不出珍珠的存在。
藍雪柔疾步走到掛燈旁,眸光一閃,伸出右手,按下了鑲嵌的珍珠,只聽“吱!”的一聲,畫卷后的墻壁自行的啟動移開。
藍雪柔掀開畫卷,原來是一個暗格,她將暗格中擺放的錦盒打開,里面竟然是一本書,上面赫然寫著“九天玄武”四個大字。
翻開秘籍的第一頁,藍雪柔啞然了,這上面所寫的竟然與師父傳授與她的“九陰玄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男者,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女者,欲練此功,必廢其功!”
藍雪柔強忍著笑意,翻開了第二頁,便看到上面的武功招式與心法皆是要重頭學起才行。藍雪柔暗自慶幸,她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呢?
現如今的自己,才年僅十三歲,是未遇到師父之前,而娘親卻從未傳授給她武功,她不知道娘親生前經歷過什么,為何不教她武功,為何對她的事只字不提,可是,現如今,她發現了這本秘籍,在師父來之前,她便好好修煉,也是不錯的。
藍雪柔專心致志地按照秘籍所示,聚精會神地修煉起武功,依著她對武功有著極高的造詣,直至天亮,她便覺得通體舒暢,似是已經斷裂的奇經八脈,頃刻間都連了起來,她不禁莞爾,武俠小說,也不是騙人的。
她小心的收起秘籍,盤坐的雙腿,立刻伸展開來,下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推開窗門,空氣真好。大力地吸了一口氣,頓覺得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