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對三頭怪物?
不是不可能,但的確很冒險。
之前陷入喪尸群是迫不得已,蘇憶可不想時時拿生命開玩笑。
她沒有硬碰硬,而是繞著大彎快速跑動,先將一頭看起來比較弱的瘦瘦女喪尸吸引到跟前。
這怪物嘴里還叼著一塊類似小動物前腿的東西。
蘇憶咬牙忍住惡心,飛快在它面前晃了一下,待它低吼著撲過來,再旋身跳到它身后。
“去死!”
鋒利的軍刺從側面耳窩處狠狠插進女喪尸腦袋。
另一頭白頭發的老太太喪尸撲上來,蘇憶趕緊躲開,用軍刺帶著已經死掉的女喪尸擋了一次襲擊。
然后一腳蹬開了女喪尸,拔出軍刺。
剩下第三頭怪物看起來比較強壯,生前應該是個壯年男子,蘇憶不敢一人對兩頭,利用人類比較快的速度又帶著它們跑了一大圈。
于是老太太喪尸和男喪尸的差距體現出來,老太太喪尸被落在后面幾米遠。
蘇憶借著一輛廢車和男喪尸兜圈子。
然而跑了幾圈都找不到合適的下手機會,怪物越來越狂躁,后面那頭老太太喪尸也要追過來了。
“美女,要我幫忙嗎?”
去而復返的金絲眼鏡男站在不遠處旁觀,抱著胳膊,沒有立刻上手的意思。
蘇憶一心帶著男喪尸兜圈子,哪有工夫理他。
“過來!”
她看到一輛前擋風玻璃被打碎的大型家用車,急中生智,帶著喪尸往那邊跑。
起跳,翻滾,一眨眼從空蕩蕩的車窗滾進了車廂。
喪尸一根筋地追在后頭,撲了上去,趴在車前蓋上往里伸手掏。
蘇憶飛快從車門處跑了出來。
而喪尸還想從車前蓋往里爬,根本不知道繞路到旁邊追。
當蘇憶跳出車門的時候,喪尸還趴在前蓋上努力。
噗!
軍刺狠狠從側面順著耳朵插進了喪尸腦袋。
低吼聲戛然而止,膿血噴濺了蘇憶半條手臂。好在她在戶外裝備店換上了耐磨的長袖衣褲,不至于被膿血直接沾染皮膚。
蹣跚而來的老太太喪尸終于撲到了眼前。
蘇憶緊緊瞪著它的眼睛,毫不手軟,一把將軍刺插了進去!
金絲眼鏡男再次吹了一聲口哨,“美女,不錯??!”
蘇憶實在沒心情開玩笑,盡量克制保持著禮貌,“先生,請問你住處在哪里,我朋友情況很糟糕,還請快些?!?/p>
“Follow——me~”金絲眼鏡男子揮揮手,當前帶路。
蘇憶過去扶了胡岳野,警惕地往后看,怕小區追出來的喪尸闖進停車場。眼鏡男從一輛車的后視鏡看到她的動作,笑道:“入口大門關閉了,它們根本進不來。”
原來他去控制室成功關閉了車場入口。
果然,沒一會就聽見哐啷哐啷的聲音,是鐵門被人大力拍擊才能發出的聲響??磥硎切^追出來的喪尸們開始拍打車場大門了。
“那門結實嗎?”
“結實,足夠百十來頭小喪尸玩一陣子啦?!?/p>
金絲眼鏡男子帶著兩人來到停車場內的電梯口,按了向下鍵。蘇憶下意識抽出軍刺。
電梯里如果有喪尸,沖出來可是防不勝防。
眼鏡男微笑著看了看她的動作。
電梯門無聲滑開,里面空無一人,只是墻上和地上的血跡很惡心。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大家早就習慣了。蘇憶扶著胡岳野走進電梯,看見眼鏡男按了B4鍵。
原來B2停車場下面還有兩層。
電梯里的燈光線路壞掉了,一明一暗的閃爍不定,像是香港鬼片里的鏡頭,無端讓人心情緊張。所以電梯停在B4,兩扇門無聲滑開的時候,蘇憶又握緊軍刺戒備了一瞬。
但外面的情況出乎意料。
沒有怪物,沒有任何血跡,反而到處干干凈凈的,明亮寬敞又整潔,一條寬寬的走廊直通到底,兩邊陳列著好多扇一看就很結實的房門。
“歡迎來我家做客。”男子彎腰做了一個西方紳士的復古邀請禮。
“你家?你平時住這里?還是災難發生后臨時占領的地盤?”
“當然是我家。這一層全是我的,餐廳、起居間、浴室、娛樂房,工作室一,工作室二,手術室一到四,哦,這里是書房?!币宦纷哌^去,男子指著各個房門一一介紹,“怎么樣,功能很齊全吧?這里還有倉庫,糧食和水足夠我自己吃上兩三年?!?/p>
蘇憶回頭看了看無聲合上的電梯門。
“就那樣放著沒事么?”怪物會不會開電梯可說不好,萬一闖進來幾頭……
男子搖頭:“沒關系,這是我的專用電梯,沒有特殊用卡開不開?!彼瘟嘶问掷镆粡堧娞菘ǎ趾芸齑Щ囟道铩?/p>
“既然是專用電梯,里頭為什么會有血跡,哪頭喪尸偷了你的電梯卡?”蘇憶盯問。
男子“哇”了一聲,“美女不但身手好,頭腦也很好。”
聳聳肩,他解釋道:“那是喪尸爆發前我一時疏忽,沒關電梯禁制,兩個受傷的人跑了進去,變成喪尸搗了一會亂。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做了鎖定,沒我的卡誰也打不開電梯?!?/p>
蘇憶這才放心。
“來吧,把他弄到床上去,我來檢查一下。”他推開了一扇房門。
這個房間里設備齊全,讓蘇憶錯覺自己進入了大醫院的檢查處置室。
一架架她叫不上名字的儀器整潔有序成列著,塞了滿滿一屋子。金絲眼鏡男上前拍了拍一架鋪著潔白床布的醫用折疊起落床。
蘇憶趕緊將胡岳野扶到床上。
眼鏡男讓他平躺了。
此時能有時間仔細觀察,蘇憶才發現胡岳野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都是通紅的,顯然高燒不輕。
眼鏡男以極快的速度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脖子掛了聽診器,拿起幾樣簡單的檢查儀器準備做檢查。
蘇憶開口問:“請問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金絲眼鏡男挑挑眉,一邊支開胡岳野的眼睛打開醫用手電觀察,一邊回答說,“見面這么久,終于想起問救命恩人的姓名了嗎?我說了,我是科學家,叫我科學家和專家都可以?!?/p>
蘇憶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這人果然性格古怪,是個變態。
看他這個所謂的地下住處,設備雖然很全,但誰會沒事在家里裝修那么多手術室?這十分讓人懷疑他的工作。
不會是倒賣人體器官的吧?
還是性格偏執的邪惡人物,專門躲在底下研究某種禍害世界的東西?
或者是變態殺人狂,有什么特殊嗜好……
以往出現在影視劇里的各種反派讓蘇憶產生了許多聯想。
她決定一刻不離地陪著胡岳野,免得發生不可預料的情況。
“先生,我叫蘇憶,他叫胡岳野。我是誠心想知道您的名字,畢竟您曾經救了我們一命?!碧K憶先報上自家姓名以示誠意。
眼鏡男終于稍微吐口:“既然你這么固執,那么美女,請稱呼我為Doctor。Mu?!?/p>
“木醫生……”蘇憶自認性格正常,選擇了一個聽起來離邪惡反派比較遠的稱呼。
“好吧好吧,隨你。不過我不姓木,叫我慕容博士吧,再說一遍,我不是醫生?!?/p>
“好,慕容博士,謝謝你?!?/p>
到最后還是沒能知道這家伙的名字。
不過蘇憶沒再追問。所謂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人家說個假的她又不能分辨,何必強求。
說話間這個自稱慕容的年輕男子已經將胡岳野的手腳和臉乃至喉嚨都檢查了一遍,然后他開始脫胡岳野的衣服,“來,搭個手,讓我做個全身檢查?!?/p>
蘇憶沒有遲疑,立刻上前幫忙脫掉了胡岳野衣服,從里到外,一件沒留。
胡岳野全身精光的時候,她微微偏了頭,移開視線。
慕容嘖嘖出聲:“蘇小姐這么不開化,怕看異性裸體?專業檢查而已嘛?!?/p>
“這是禮貌。”
哪有正常人盯著朋友裸體看個不停的。
胡岳野此刻整個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嘴里不時釀著白沫。
“唔,全身都在發燒。他發病很快,但是病期時間很長,撐了這么久都沒掛掉,好難得。不錯!”
慕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飛速對他的體液、毛發、各處皮膚進行取樣。
“博士,他還有救嗎?”
“嗯,也許吧,讓我來給他打一針退燒藥?!?/p>
滿滿一大針管的不明液體被注入胡岳野體內。
五分鐘后,胡岳野身體依然到處紅通通的,藥劑似乎并沒見效,然而卻渾身抽搐起來,喉嚨里發出意識不清的呼嚕聲,類似低吼。
蘇憶顧不得什么禮貌不禮貌了,立刻撲到床前,“小胡!小胡?”
慕容讓她退后,“等等看?!比缓笥靡粋€足有20多厘米長的體溫計再次測量。
又五分鐘,胡岳野抽搐越來越厲害,幾次險些從床上掉下去,而體溫計顯示的溫度也攀升到了45,比剛才還高了幾度,根本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體溫!
哪有誰會發燒到45度的!
早就燒死了!
正常體溫計的刻度都不會超過42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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