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孜毅不帶聲響的坐在鄰座辦公桌上,興致盎然的看著她一板一眼的刻著圖,嘴角竟不知不覺的輕佻一絲弧度,在笑,笑的很明顯,明顯到秦語晨后背陣陣發(fā)涼。
秦語晨丟下劃粉,冷冷的瞪著不安好心,一副看好戲姿態(tài)的某個男人,雙手環(huán)胸,抬頭對視,哼道:“沒事別在這里妨礙我,回你的家去。”
“我坐我的,你做你的,我們之間明明隔著楚河漢界,什么時候妨礙到秦小姐了?”林孜毅索性直接坐在椅子上,戲謔一般的望著她。
秦語晨咬咬唇,捏緊拳頭,側(cè)過身,徹底無視他。
這一瞬間,太過漫長,漫長到?jīng)]有人注意就已經(jīng)華燈初上。
林孜毅跌跌撞撞的從椅子上站起,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撐著桌角,抵觸著那一陣又一陣慌亂的心悸,沉重的呼吸不安的在靜謐的辦公室里飄蕩,而不遠(yuǎn)處那個正在冥思苦想如何下手的女人竟絲毫沒有察覺。
他淡笑,淡而一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的一步一步靠著墻離去,最后,出了辦公室,筋疲力盡的抵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這副身子果真不能松懈太久,一不留意就要在那個女人面前丟臉了。
“咦,人呢?”當(dāng)秦語晨回過神,身后空空無物,他什么時候走的?
一室的安靜,除了她有條不紊的呼吸聲,便是手中布料滑過桌角散落在地板上微弱的那一些許碰觸聲響。
秦語晨疑慮的走過辦公室,門外,是一片漆黑。
剛剛那一聲淡而無聞的聲音是幻覺嗎?
林孜毅咬緊牙關(guān),站在安全梯旁,胸口處那如同針扎般的刺痛毫無退縮,相反襲來的又是一陣又一陣前赴后繼的攻勢,他生生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口腔里彌漫著那股熟悉的血腥味,那股勢不可擋的痛才漸漸的偃旗息鼓。
靠在墻壁上,身體順著墻緩緩滑落,手依然虛搭在胸口處,劇痛過后只剩下那綿延不盡的隱隱作痛,幸好仍在忍受范圍之內(nèi),可是,辦公室不能回去了。
他苦笑著,看了一眼自己泛著詭異淡紫色的指甲,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明顯的發(fā)作越來越密集了?這顆心也快壞了?
“你果然在這里。”秦語晨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或許就是幻覺,她本以為他離開了,卻糊里糊涂的望著安全通道而去,直到推開那扇門之前,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胡思亂想,卻未曾想過,他會跌坐在這里,用著那樣虛弱的眼神對視著自己,還有那臉上不正常的蒼白。
“你、你怎么會來這里?”林孜毅撐了撐地,可惜高估了自己犯病后的體力。
“你怎么了?病了?”秦語晨本不是溫柔的女人,更不是會照顧病人的人,就如同現(xiàn)在的姿勢,她不是扶起的他,而幾乎是拽起的他。
一陣意料之中的眩暈,林孜毅有些哭笑不得,這動作,曖昧;這身高差,太萌,她整整比他矮了一個腦袋,不,正確來講她只抵達(dá)了他的肩膀處,她真的……好矮。
秦語晨瞪了瞪忍俊不禁的他,皺了皺眉,“我一米六不行啊。”
“你真的有一米六?”林孜毅順勢將自己的全部離去伏在她身上,她很強(qiáng)悍,就憑這架勢就可以看出來,她就那樣半抱半拖的將他給拎進(jìn)了辦公室。
最后,兩個氣喘吁吁的躺在辦公桌上,對望著天花板,笑聲彌漫。
這一夜,對于他們來說太幸福,幸福到忘乎所以,對于噩夢,卻是措手不及。
三天后,一條內(nèi)部新聞在炸開在新品鑒賞會上。
各部門各組主管悉數(shù)到場,容納百人的會議廳座無虛席。
首先展示的便是主打商品Mell。
一件件服裝成品穿戴在模特身上,最后出場的便是秦語晨夜以繼日熬出來的第一件設(shè)計品。
“怎么回事?”有人詫異的叫出了聲。
“那件衣服,好眼熟。”質(zhì)疑聲一出,滿堂皆紛紛私語。
秦語晨提起了心臟,感覺到胸口處那陣惴惴不安拼命的跳動,不會看出跟林晨毅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吧。
“我認(rèn)出來了,那是M集團(tuán)最新發(fā)布的新品,昨天剛剛推上市,難怪這么眼熟了。”
“是啊,我也看見了新聞發(fā)布會,這么明顯的……抄襲。”
“c組秦語晨設(shè)計的。”
一時之間,一道道炙熱的目光投射而來,驚得角落里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的某個女人大驚失色,抄襲?
徐杉廷接過助手遞過來的電腦信息,仔細(xì)的比對了兩套服裝,臉色瞬間一陣鐵青。
“啪!”A組有人得意的拍了一掌,“果真是好團(tuán)隊啊,這么明顯的抄襲還真是前所未聞,只是不知道秦小姐是怎么得到M集團(tuán)新品設(shè)計圖的?難怪最近我們公司里的服裝總會跟M集團(tuán)大相徑庭,搞得我們都抄襲抄出名聲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不兩邊都抄過來抄過去啊。他們抄完我們的,我們的人再去抄抄他們的,真是侮辱設(shè)計這行業(yè)。”
“我沒有。”秦語晨蹭的從椅子上跳起來,跑上前,看著屏幕里對比的相似度,怎么會這樣?明明是自己設(shè)計的,就算借鑒了林晨毅的衣服,可是他說過那設(shè)計師從不販賣自己的設(shè)計品,怎么又會冒出來一個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成品衣來?不可能啊,絕對不會這么湊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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