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語晨是被噩夢驚醒的,冷汗涔涔的從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上滴落,她驚慌失措的捂住自己喘息不止的胸口,夢里,模糊的感覺,模糊的心痛,為什么那么真實?
好似是從水里泡過一樣,她只覺得渾身濕漉漉的,伸手扯開被子才知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一個夢而已,一個本來就不可能會存在的夢,她為什么要那么心慌不安?更何況夢是相反的,不會是真的,是啊,這種不可能的夢怎會成真?
杞人憂天罷了……
醫(yī)院里:
靜謐的病房里,各種儀器在安靜的跳動著,病床上,一張血色全無的臉,靜靜的睡著。
“怎么樣?什么時候會醒來?”江景誠坐在家屬沙發(fā)上,雙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程寧初放下咖啡,搖搖頭,“情況很不好,不過血是止住了。”
“他的血是止住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人再次扎一針,然后無止境的放血而已。”江景誠拿著咖啡杯,就如喝酒一樣一飲而盡。
“我也聽說了,這次林孜譽的情況很不好。”程寧初淺淺的抿下一口苦澀的黑咖啡,那種味道綿延在嘴里,揮之不去的澀口味道。
江景誠狠狠的丟下杯子,憤憤不平道:“他林老爺子只知自己的寶貝孫子昏迷不醒需要大輸血,可知自己的大孫子正在徘徊鬼門關?他不肯去說,我去帶著他們來瞧瞧自己全城通緝的人在做什么。”
“好了,別鬧,你真把事情鬧大了最后還不是他又要他費心費時去處理?”程寧初擋在門前,如果現在放任他出去胡說八道,那里面本還算乖乖躺著的人說不定又會再一次的逃院了。
江景誠咬牙切齒的坐回沙發(fā)上,雙手抱拳撐在自己的腦袋上。
程寧初拿出震動不止的手機,看見那上面的號碼微微蹙眉。
“爸,怎么了?”他盡力的平復自己的語氣,冷冷的問。
電話里顯然沒有那么平靜,噪雜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出,“寧初啊,你回醫(yī)院了沒有?孜毅找到了嗎?孜譽情況很不好,需要大輸血啊,你如果能聯系到孜毅,務必請他趕快到醫(yī)院。”
“爸,我知道了,我會試著看看診所里有沒有多余的RH血型。”掛斷電話,程寧初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又是一道催命符。
江景誠忍無可忍,抓過程寧初手中的手機狠狠的丟在地板上,抬起腳就是一跺,“告訴他們,要血就自己把自己割一刀,別一天到晚想起孜毅身上的。”
“沒有辦法了,只有從血庫里——”
“你瘋了?那些數據鏈上的血漿都是為了孜毅動手術才準備的,你現在把它們全部交給林孜譽,以后孜毅動手術怎么辦?你以為到時候他的那個好弟弟會舍生取義把自己身上的血還給他哥哥?”
“難不成現在就這樣看著孜譽死去?”
“我不管,反正要動那些血,先抽干我的。”江景誠再次冷冷的瞪著他,言辭不善,語氣更是不善。
不知何時起,床上的人早已睜開了那雙眼,門外那爭鬧不止的聲音一句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里,他無可奈何的一聲苦笑,咬了咬自己本蒼白無血色的唇,撐著身體里那虛弱的氣力坐起身,按了按床頭的呼叫鈴。
程寧初聽進響動,急忙跑進病房,“孜毅,什么時候醒了?”
“景誠,他是我弟弟。”他的眼,永遠是那般的恰似一池平靜的湖水,淡淡的泛起漣漪,處變不驚。
江景誠皺眉,顯然那些話他聽見了,只是,事關自己的命,他怎么可以說的那么不驚不急?
“寧初,通知血庫送過去吧,我現在還不想動手術。”
“什么?”
“什么?”兩人異口同聲。
“我談戀愛了,我自私的想要多陪陪她,呵呵。”又是毫無波瀾的一句話,卻讓他臉上重現那久違的溫柔。
江景誠雙手成拳,咬緊牙關,“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女人了,只是,手術日期本來就定下了,你別給我找借口。”
“所以我想預支一點時間去努力愛一個人啊,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
“別說這種話。”程寧初微微底下眼瞼,抽氣,“孜毅,你放心好了,美國那邊已經聯系好了,三個都是心臟權威,他們會竭盡全力——”
“寧初,你說如果我突然消失了,她會不會像初戀那樣記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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