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白嫩就跑出去好幾條街,“各位大爺大嬸,帥哥美女,行行好,賞點錢吧,我都營養(yǎng)不良要餓死了,大家不能見死不救啊~幫幫忙”。白嫩瘋瘋癲癲的叫嚷著,倒也有幾個心善的,丟了不少硬幣,也有面惡的,嚇得他跟抖虱子似的,以前咋沒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這么可怕呢。白嫩辛苦勞碌了一天,看著手心里的零錢,忍不住仰天憋了一口氣。“人吶,落魄的時候能吃飽就不錯了。”不知道男鬼從哪兒冒了出來,笑瞇瞇的跟白嫩說了這么一句。白嫩沒受住驚漲紅了臉。原來前面的別扭,是沒有看到他啊。
“你這只死鬼,一出現(xiàn)就嚇我一跳,再把我嚇死怎么辦?”白嫩拍著自己沒有胸的胸脯。不過你這死鬼好像是人家老夫老妻間的愛稱。咦,白嫩又嫌棄的抖了抖自己。男鬼自然不知道白嫩在想什么,只是看著白嫩的樣子,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感覺青筋都要跳出來了,這女人,活成了個男的就算了,怎么還多了這么多毛病。
“你放心,嚇不死的,判官不是說了,你可是能活很久呢!倒是件不錯的事,我也能在陽間多待一些時日,不過至于這安不安穩(wěn),我就不知道咯!”
白嫩狐疑的盯著男鬼,這一番話似乎夾著什么。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都死不了,那就不管了,遇到事再說吧~反正人活著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會發(fā)生什么,而他嘛反正明天肯定是不會死的。既然如此,那就先作著唄,還要盡情的作。
“走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要先去飽餐一頓。”白嫩說著撒丫子就跑,這雷厲風行的。還好男鬼是用飄的,不是蹦的,不然估計要追不上了。男鬼蕩著跟在后面,對于白嫩這個樣子,他搖了搖頭。這輩子,怕是栽大了。當年的神棍,真是不僅害活人,還害死人。
白嫩找了個燒烤攤,大剌剌的坐下,當真是地痞無二。然后直接是一串猛點,也不管身上的要飯來的錢夠不夠,嚇得旁邊幾對小情侶往遠處挪了挪,男鬼輕飄飄的坐下,好像沒看見一樣。不過也好,畢竟秀恩愛的太多,看著礙眼,這托了白嫩的福,清凈了不少。燒烤攤的老板默不作聲的拿著單子走了,可能平常見慣了這種場面。
“你點了這么多,有錢結(jié)賬嗎?”
書生雖然沒來過這個世界,但是時過境遷這個詞他是懂的。雖然對于眼前看到的一切,他表現(xiàn)的很平靜,可是白嫩還是從他眼里看出來一些好奇。而且他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畢竟無論這個世界怎么發(fā)生變化,靠銀子說話這一點是不會變的。白嫩不知道的是,當初的他,幾乎可以說有一半是窮死的。
白嫩把身上的幾個硬幣扔在了桌上。
“你看,我像是沒錢的樣子嘛。”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他們立馬低下了看著白嫩的頭,埋頭苦吃。白嫩笑笑。只是白嫩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眼里,白嫩就是個神經(jīng)病,自言自語不說,還時不時伸手拍拍空氣,有些滲人的慌。這個時候老板端著一個盆子上來了,白嫩看著麻辣的烤串激動的不能自已,連忙抓著往嘴里塞。吃了兩口才看見書生這鬼一動不動的,忘記他不能吃了。白嫩放下串,書生看見他忽然停下來了有些好奇,然后又看見他看著自己嘆氣,明白了幾分。
“你不用管我的,我吃不了這些,而且我若是按照供奉享用了這些,那你再吃的話就會變得沒有味道。”
原來是這樣啊。白嫩算是明白了,他找老板要了個盤子,分了一些烤串到那個盤子里,然后推到書生面前,然后雙手合十,碎碎念著。
“你念什么?”
書生聽不懂,只好開口問。
“我念咒語啊,告訴路過的人神鬼,這個是給你的,他們不能跟你搶。”
白嫩翻了個白眼說。其實他哪里知道什么咒語啊,只是隨口說幾句,靈不靈就不知道了,騙騙書生這個傻鬼就好了。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只要滴一滴血在我額頭,以后你吃什么我就能吃什么了,還不會影響你。”
書生眨巴著無辜的大眼說到。
“靠,你怎么不早說,來,頭仰起來。”
“你真的想好了嗎?要這么做?”
“為了方便你,老娘拼了。”
聲音有些大,四周的人一下子全都看了過來。
“看什么看,沒看見過人說話啊。”
白嫩一通吼,大家這才又轉(zhuǎn)過去頭。他拿著剛啃了幾口的烤串的竹簽,閉著眼睛往自己的中指上扎了一下,“哎喲”一聲,就站了起來,然后把手伸到書生頭上,他看見血一下子沒入了書生的額頭,書生的眼睛瞬間變的通紅。
“哎,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白嫩有些害怕的問著,據(jù)說妖怪升級前都會這樣。過了好久,書生的眼睛才回到清澈無波的樣子。
“我沒事,我要找個地方休息下,你趕緊吃,吃完就走。”
白嫩看著書生的樣子有些擔心,實在是沒法靜下心來繼續(xù)吃。他回頭看了一眼老板,趁著他不注意,端起盤子撒丫子就跑,書生有些無語,他為什么不付錢,這么做簡直是斯文掃地。
那頭店老板一見白嫩跑路,立馬抓起旁邊的扳手就去追。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可是像白嫩這樣帶著盤子跑路的,他還是頭一次見。一個跑,一個追,簡直是上演現(xiàn)代警匪大片。眼看著白嫩要被抓住了,書生忍不住暗自動了下手腳,店老板在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什么會摔倒,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摔倒還不痛。
“回去吧,別追了,欠你的來日會還的。”
店老板抬頭只看見前面那個白吃白喝的小子還在不停的跑,身邊也沒有其他人,聲音他卻又實實在在的聽見了。莫非是見鬼了,他嚇得腿跟抖篩子一樣,爬起來就往自己攤位上跑去,畢竟那里人多。其實也不怪他膽子小,主要是他女兒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總是半夜起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說些奇怪的話,去看了大夫也沒看出來什么毛病來,而且最近越來越嚴重了。鄰居都說是中邪了,他沒有辦法,只能把女兒關在家里,時間一久,不信鬼神的他都開始怕了。再加上剛剛這么一出,他差點就崩潰了。
“呼呼呼…”
白嫩蹲在拐彎的墻角,喘著粗氣,還不時的回頭看看,有沒有被追上來。
“別看了,他不會追來了。”
“你干了什么,我不過偷他一點吃的,你不會對他下黑手了吧?”
白嫩有些驚慌。這畢竟是個男鬼,還是死了那么久的男鬼,白嫩怕他一下子控制不住本性,就把人給干掉了。
“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我不過是嚇唬了他一下,讓他不要追你。不過我跟他說了,欠的錢你會補上的。”
“我暈倒,你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不能白拿人家東西。要是在我那個時候,你這不算偷東西,算搶劫,要被抓去發(fā)配充軍的。”
白嫩瞪大了眼睛,這么嚴厲的酷刑啊,那得身手多敏捷才不會被抓。他一邊想著,一邊憤憤的咬著烤串。直到實在吃不下了,白嫩才將剩下的扔進來不遠處的垃圾桶。他抬頭剛想跟書生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他原本慘白的臉變得通紅。
“你,你怎么了?”
白嫩有些擔心的問著。
“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剛締結(jié)的血契還沒有完全與我相融合,現(xiàn)在在我體內(nèi)亂竄。”
“什么血契?你是說剛剛那滴血?”
“對,就是那個。如果我比你強,我就會是你的主人,可若是你比我強,你就會是我的主人。以后再跟你解釋,你先幫我找個地方。”
白嫩聽得心驚肉跳,他覺得自己從一個坑跳到了另一個坑,這都什么事啊。不過如今已成定局,只能等他恢復好再說。不過那個時候,誰折騰誰就難說了,說不定自己會被他玩死。白嫩心里很糾結(jié),但還是帶著他往回走。
還好還是在這個城市,白嫩自己租了一個小套間,當初交了一年的房租,如今雖然過去了大半年,但是還沒到期,只要應急鑰匙還在,住就不成問題。他原本只是想試試,沒想到還真能拉到書生的手,書生原先想要拒絕,說什么授受不親,可是白嫩說魂都要沒了還在乎這些,便拽著他飛奔而去。
到了住的地方,白嫩從隔壁門口的門墊下摸出了一把鑰匙,還好還在,他心里默默的夸了自己一下。之所以這么做的原因是,一來要是自己哪天忘記帶鑰匙了,還有備用的,二來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了,也會以為是隔壁的,不會被進到自己家。書生對于白嫩的這個智商,開始有了新的認識。
開了門,白嫩讓書生自己找個地方去休息,他自己則是在客廳里看起了電視,如今的他不是原來的她,不用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自然也不用在晚上還要做著相應的工作準備。現(xiàn)在,他只想好好癱在沙發(fā)上,享受人生。可是沒有想到,電視機剛開,就炸了,嚇得白嫩直接滾到了地上,什么鬼。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回頭看見書生在打坐,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鬼磁場太強了,直接引爆了自己的電視機,但是他又不能發(fā)作,畢竟他在運功,別等等再炸一下,把自己給炸沒了。白嫩無奈的爬回沙發(fā),對著前面的狼藉一片無動于衷,等待著罪魁禍首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