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你說的這是什么混賬話,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是靈魂升空狀態,這個狀態是個人都看不見你,你要怎么去叫?莫不是你還以為你真的是睡醒了,打算出去跑路,學那些政治上無所建樹,卷款潛逃到國外的貪官的做法。我告訴你,你還是省省吧,即便是活人出去,死了也還是會被遣返回國,到底下受罪的。”
馬面不打草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唬的方老板一愣一愣的,這個世道是怎么了,他真的只是想去找白嫩來對峙而已。
“好了好了,我們呢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方老板做了這么久的生意,該懂的規矩不會這個時候不知道了吧?”
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牛頭接話的時候換了個語氣,心平氣和。可是即便如此,方老板還是心里打著鼓,怕的要死,他寧可遇見的是馬面那樣看起來表面兇殘的,也不愿意遇上牛頭這種說不準是笑里藏刀的。
“那請問兩位爺爺,你們想要怎么辦?”
方老板哪里會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大出血了,不過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里,要是冥幣的話,隨便他們開口,怎么都不成問題的。
“其實也簡單,你酒店里的鬼我可以暫時留著不動,但是你的利潤我們要分點,不用太多,你六我四,你看如何?人民幣哦。”
馬面接著牛頭的話,一環扣一環的說著。
“這,會不會有點多了?”
方老板肉疼,按照這么算的話,自己到手的就沒有多少了,這酒店,還不如不開呢。
“聽說你姓方是吧,我如今也叫你一聲方老板,你自己掰著指頭算算,人家租工作人員,是不是要這么多的費用,更何況我租給你的可不是一般人,是死后的人哦,也就是俗稱的活生生的鬼。原本呢你應該按照比人工更貴的價格付給他們,只是現在不用給他們,直接給我們罷了。而且,接下去的日子你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投訴你這個酒店不正經,有我們擔著,生意也不會不好做。這么算起來,你拿出的那么一點點利益,虧不虧,不用算就知道了。”
牛頭馬面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白嫩這個人,也想方設法的去避免方老板去想起,畢竟那里的一成已經拿到了,如果要是現在把他再搭出來,怕事情就沒有那么順利了。方老板則是痛心疾首的樣子,除去那么多,自己就剩三層利潤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樣子。
“既然這么說的話,那我只能請二位爺爺把該送去往生的送去往生了,我這廟小,容不下這些大佛,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小本買賣好了。”
方老板也是想明白了,感情這倆位來這,并不是真的要帶他去見閻王,只是想從中分一杯羹而已。不過是白嫩搞的破事,他可不愿意倒貼,大不了真的是一拍兩散,到時候不管怎么說自己還能賺一個免費的勞動力回來,因而說話也有底氣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我們兄弟就先告辭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談不妥的生意,只有不長心的沒誠意。”
馬面拉著牛頭走的時候,面無表情,既然軟的不吃,那就換硬的唄。他們搞不定,不代表白嫩搞不定。正在床上的白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自從他管理酒店開始,就從家里搬了出來,直接住進了酒店。不過今晚有些奇怪,白嫩上樓的時候,書生還在大堂里坐著,白嫩也有叫過他,但是他說自己有些事要處理,白嫩也就懶得搭理他。
“二位,恭候多時了。”
書生的話不咸不淡,牛頭馬面看不透他怎么想的,只是看到周圍的鬼看到他們做鳥獸散,剛剛陰霾的心情才稍稍好些。
“白嫩呢,我們找他有事。”
牛頭坐在沙發上,問著。
“還是做人舒服啊,享受。”
馬面長嘆了一句,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都忘記自己活著時候的樣子了。想到這里,他又端正的坐好。大抵人和鬼一樣,都不能回想起之前的事,也許改換句話說不是不能,而是不應該。
“這么晚了,他自然是休息去了。有我恭候二位,還不夠嗎?”
聽著書生的話,牛頭馬面的臉又刷的黑下來了,他們不禁想著,該不會就是報復自己當初拘錯了魂,現在不敢面對了吧。兩個人開始面面相覷,要真的是這樣,這也太記仇了吧。
“那那丫頭上次說的事情有些不對頭啊,她那個所謂的老板軟硬不吃,我們拿不到利益不說,他甚至要我們把這些鬼都帶回去。”
聽了牛頭的話,書生有些汗顏。
“這不叫不對頭,是你們的智商不見陽光,已經腐敗的大概接近沒有了。”
毒蛇,從來不考慮對方心情的。馬面本來想炸脾氣的,但是被牛頭不動聲色的拉住了。
“行吧,你們也別太介意這個事情了,畢竟沒有智商還有點腦漿,對于你們這些鬼來說。差不多也夠用了。先回去吧,明晚再來,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說著書生也上了樓,如此對待鬼差的,怕只有他一個了。其余的鬼雖然都豎著耳朵聽外面的事,但都藏得好好的。這里面他們要說服,也就服書生一個了,如果不是書生擋著,怕沒有人把白嫩當一回事。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車車正在泡澡,做著她結婚的春秋大夢,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她很不開心。
“誰啊,大晚上不睡覺敲我門干嘛,有多遠滾多遠。”
自從她住進這里后,日子一直很安逸,沒事的時候觀察觀察這些鬼,以防他們出去為非作歹,有事的時候,小李跟五毛還會給著跑跑腿。平常呢不是在大堂喝喝咖啡看看報紙,就是在房間里睡睡覺,除非她有需求需要他們服務,否則從來沒有一只鬼會主動靠近她,她覺得人生簡直不要太美好了。現在,這不知道哪只鬼那么不長眼,竟然來吵他。
“我竟然不知道你脾氣這么大,這樣子會不會嚇壞了我這里的工作人員呢。”
書生本來脾氣也不好,尤其看到這個女人,可能是由于她身上學的蹩腳的術法吧。他直接穿了門進來坐在沙發上。忽然他看到門后貼的符咒,忍不住笑了笑。車車聽到聲音在房間里想起,心里一驚,趕忙從浴缸里爬了出來,嚴嚴實實把自己裹好,才出了浴室的門。
“老鬼,你孔老夫子沒有教過你,進門前要先經過主人同意嗎?”
書生聽到這句話,瞇起了眼睛打量著車車,車車一看他那樣,又扯過了被子裹在身上,沉默了,她覺得自己有些心慌了。
“我來呢,不是跟你貧的,是有事找你幫忙。”
書生說著翹起了二郎腿,打的商量跟下命令似的。
“你這是找我幫忙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
車車的話沒有說下去,不過她本來想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上我了要霸王硬上弓呢!
“哦?我?我什么?”
書生裝傻,有些時候問的太明白,反而不容易辦事。
“沒什么,你不是說找我幫忙的嗎?你說說,要幫什么,有什么好處。沒好處的忙本姑娘可不忙,沒那個閑功夫。”
車車歪著腦袋看著書生,濕漉漉的頭發上還在不停的滴著水,濕了一大片的被子,但是她像沒有注意到一樣,或者說不想去注意。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是號稱會術法嗎,既然作為神棍就去做一些神棍應該做的事,幫我去搞定一個人。”
輕描淡寫。
“我是會術法,但是我不是神棍,不要用神棍來侮辱我好嗎?”
書生沒有接話,對于他來說,神棍就是一個會些術法的人。
“算了算了,跟你一只老鬼講不清楚,說吧,報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