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一個男聲的出現讓白嫩回過了神,可惜是個陌生人。
“是你送我來的醫院嗎?”
白嫩看著眼前這個陽光大男孩兒,覺得有些不真實,他讓白嫩覺得自己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你暈倒在路邊了,我剛好順路,就把你送過來了。對了你有家人嗎?我幫你聯系。”
白嫩聽到家人兩個字,無比苦澀,他搖了搖頭。
“這樣吧,你留個地址給我,我回頭出院了會把醫藥費給你送去的。要是你不信,我……”
“呵……”
男孩子笑了,像三月的陽光。
“我不是想跟你要醫藥費,只是我后面還有事,而你這里需要人照顧。”
白嫩紅了臉,他覺得自己把人想的太壞了。
“那個……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這里沒什么事的。對了,聯系方式還是要就給我的。回頭我一定還你。”
對于白嫩來說,錢多少都能還,唯獨人情,是無論如何都還不了的,也是他最不想還的東西。
“那這樣吧。你先在這里休息,我去跟護士打聲招呼,讓她注意點你這邊,回頭我再來看你。”
男孩子不知道白嫩是真的沒有家人還是不愿意說,但總不能留著他一個人不管,只好先回學校處理研究生考試的事。
白嫩看著他走了,心里冷不丁的松了一口氣,還是一個人好,無牽無絆,即便有難處,即便有孤寂,總還是會過去的,比希望之后的失望要來的好。
“你感覺怎么樣?”
沒過多久護士就來查房了。
“護士小姐。我這是怎么了?”
白嫩有些好奇,覺得自己并沒有哪里不舒服,為什么就是會嘔吐還會暈倒呢!
“你呀就是吃太猛了,如果沒有錯,你是不是吃了一盤白切雞,正常人哪里有吃那么多的!”
一聽到白切雞白嫩才想起來,剛剛沒有注意,的確是吃了那么多,難怪,原來是消化不良。
“這……貪嘴了,貪嘴了。那請問下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護士拔了白嫩手上的針頭,從她身上飄散出來消毒水的味道中帶著死亡的氣息,白嫩不喜歡醫院,也不想在這里待著。
“晚上如果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明天一早你就能出院了。”
這大概是白嫩聽到最舒心的一句話了。
“謝謝謝謝啊……”
白嫩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又丟到一邊。
“怎么樣,人找著了嗎?”
五毛著急的問著小李,兩個人把酒店、白嫩的家還有來回的路上都找了個遍,都沒有看到白嫩,而且手機關機,真是急死他們了。沒有辦法兩個人只好去暮云樓找書生,結果書生還在跟那個洛衣攀談著,兩個人一副志同道合的樣子。
“那個,小白不見了。”
書生原本因為有人打擾他們已經不開心了,如今聽到小白不見了,不知道哪里來的怒氣,臉上的表情更明顯了。
“這么大個人了,還需要人看著嗎?隨他去吧。”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五毛很生氣,明明很粘的兩個人,不過就是遇見了另外一個女人,就變成了這樣了?雖然他承認,眼前這個女人比白嫩好看點,但是白嫩人好啊,這么些日子來都是有目共睹的。
幸好小李拉住了,不然五毛的下場估計不會好到哪里去。其實也不能壞書生,他并沒有感覺到白嫩有出事的意象,還以為他只是鬧鬧脾氣玩失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不想這么快就分開。
“怎么辦,能怎么辦,先回酒店等著唄,不行再去找找。如果他真的是故意躲我們,怕我們是永遠找不到的。”
小李有些無奈,原本以為能夠大展拳腳干一番事業,沒有想到跌入了神神鬼鬼之中,莫名其妙。五毛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就只能聽小李的了。向來正經事也就只有小李靠譜點。
白嫩在醫院里等到半夜都沒有人來找他,說不失落是假得。
忽然他聽到外面有鎖鏈拖地的聲音,于是他在房間輕聲的喊著。
“牛大哥馬大哥。”
不出所料,進門的正是這兩貨。
“咦,怎么又是你啊,怎么又在醫院啊?你說你,好好一個人混成這種德行,真夠丟人的。”
馬面一臉的嫌棄,好像他混的很好一樣。
“那個我有個事想請教你們一下唉。”
白嫩眨巴著眼睛,馬面的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過看在他總是這么慘的份上,還是點了一下頭。
“你們知道怎么解除血契嗎?”
這話一出,牛頭馬面都皺緊了眉頭。
“血契,你確定是血契嗎?這是鬼控制人的契約,你不會跟那只老鬼?”
白嫩苦笑的點了點頭,當初被他騙的,大概他也只是想為自己留條后路吧,怪不得自己傻。
“唉,小白啊,不是我說你,結血契容易,解除血契可是難得很啊。”
馬面的話讓白嫩心頭一緊,可是無論如何這血契是必須要解的,不論多難。
“其實也不難,只要拿到鬼淚就可以。”
牛頭的話讓白嫩又看到了希望。于是。
“那你們快點哭啊,為了我犧牲一下。”
兩只鬼有些無奈。
“這不是誰的鬼淚都好使的,誰跟你結的找誰,到時候再把他的鬼淚滴到心上,不死的話就算解除了。”
說完白嫩傻在了那里,這真的是很難的一件事,先不說剖心,就單單是拿鬼淚,她都沒有辦法。
牛頭馬面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搖了搖頭,拉著那只剛死的鬼魂走了。這人的命格太古怪,他們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接下去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白嫩躺在病床上,想著以后的事,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雖然老祖宗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的愛情,是靠爭來的。其實他從書生見到那個叫洛衣的女人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他動情了,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開始有些痛恨自己,為什么當初會陷進去,如今才會這樣。
第二天一大早,白嫩正準備出門,那個男孩子又來了,手里還帶著早餐。
“這么早起來了。”
他柔和的話語讓白嫩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在沒有任何準備下,白嫩拿掉了頭上的假發。男孩子愣住了。
“其實我是個男人。因為應酬,所以穿了女人的衣服。”
說這話時白嫩惡作劇一樣的笑了笑,有時候沒有希望就不會絕望,他必須這么做。
“我知道啊……只是沒想到你會跟我坦白。好了,先吃飯,其他的晚點再說。”
白嫩看著遞到嘴邊的飯微微愣了一下,才接了過來一口一口的吃著。他以為男孩子會嚇跑的,自己還是一個人,出院,回家,做做不得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