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么開心嗎?歌哼成這樣,都聽不下去了。”
牛頭一臉嫌棄的樣子,馬面也是把臉朝另外一邊,表示抗議,但是白嫩心情好啊,哪里管他們。
“好了,這是城市的最西邊,你安靜安靜,我們準備帶你下去。”
牛頭的話說的很沉重,帶活人下去還真是頭一遭,以前不是那些陰陽師硬闖過一兩次,就是死人,哪里說有讓他們帶的,而且判官大人的性情也不好預測,不知道看到他們又把白嫩帶回去會有什么反應。
“可以是可以,我需要做什么準備嗎?比如說我是跟著你們走,還是躺下睡覺,還是說打個座你們幫我魂魄離體。”
馬面沒有想到白嫩會想那么多,忽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有些好奇,不過略加思索他倒是反應過來了,典型的電視劇看多了,什么情節都往自己身上套。
“別廢話了,你先去墻角把蠟燭跟香給點上,記住,先點蠟燭,蠟燭一對香三根。”
白嫩癟了癟嘴,這么麻煩,干嘛不自己去弄,非得使喚他。馬面看他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跟他解釋說,這東西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做法,以示心誠,不然下不去地府反而容易被勾魂,唬得白嫩一愣一愣的,立馬放下手中的盒子,非常虔誠的做起了禱告,就暫時當禱告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合適。
“現在閉上眼睛,深呼吸,你會發現你眼前有一條滄滄莽莽的大道,除了風沙云煙什么都沒有。”
白嫩靜心的跟著牛頭的話語走,還真別說,觸感相當真實,就是覺得有些哀涼,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淚。
“什么都別想,放空自己的身心,加快速度往前走,要心無旁騖。”
聽到這句話,白嫩覺得自己在越走越快,到最后快要飄起來的時候,聽到牛頭讓他睜開眼睛。
“哇,這是哪里?我靈魂出竅了嗎?”
白嫩看著滿是紙片人的街道,熱鬧非凡,忍不住驚嘆了一句,如果要是現實中,那估計是條好街,尤其吸引游客。
“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市,鬼市一般會在人間與陰間的交界處出現,今日月圓,所以鬼市大部分落在了陰間,還有小部分在陽間。”
牛頭開始科普一樣的解釋著,希望白嫩這二百六的腦子能懂。
“我們不是去找判官嗎,怎么來鬼市了,難道他也來這里了?是不是墨水用完了?”
白嫩說話的聲音招來幾個巡邏的,牛頭馬面立刻把他給捆了起來跟來的人交差。
“這新來的不懂事。您別太介意”。
然后三個人落荒而逃,弄得旁邊街上的人一臉莫名其妙。不過他們還是很開心的,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牛頭馬面失蹤事件只是虛驚一場,地府還是大家的好地府,沒有出什么惡鬼也沒有出什么岔子。只是他們不知道,所有消息都被判官壓下來了而已,注定的劫數,誰能逃的了呢。
“我說你們跑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呀?
“你哇還是太年輕,沒有聽說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像我們這種小鬼,自然是不能惹亂子的,還得看看巴結巴結他們呢。”
馬面的話白嫩更糊涂了,于是馬面不得不再解釋下,他們拘魂有時候魂是會逃脫的,而那個時候藏起來他們是找不到的,但是鬼市里人多眼雜,他們會提供一些鬼魂的落在地什么的,說白了就是打小報告,所以他們對于這里的人都相當客氣的。
“對了,我''有個問題,我是怎么過來的,還有這條路怎么跟我之前走的不太一樣?”
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了,白嫩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一個好奇寶寶了,什么都想知道。
“你上次走的是另外一條黃泉路,那里只有死鬼跟我們鬼差可以走,如今我們帶著活體的人,只能選擇這條路,雖然兇險,但相對來說已經是最安全的了。”
牛頭的話讓白嫩覺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反正哪兒都不好走,聽天由命的既視感,白嫩有些郁悶,這一路已經夠慘了,能不能不要再出幺蛾子了,他是真的吃不消了。
“你也別著急,過了這個轉彎再裝一個彎,我們就到了。”
這話當時聽著挺舒心的,可是走起來整整走了半天,白嫩覺得自己相當不好,體力不支,還又累又餓又困他覺得自己這次就是送死來的。一路上也遇見不少小鬼,每次牛頭馬面就裝作很兇殘的樣子把他給架起來,白嫩在問,牛頭馬面又說是為了減少麻煩,對于這兩位嚴重的演戲情結,白嫩覺得除了戲精,再也沒有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
“我告訴你啊,等下會遇到一個女人,你就裝作瞎子,什么都看不見,不管她給你什么?”
牛頭好心的交代著,白嫩腦子一轉,立馬想到,那肯定是所謂的孟婆了。
“怎么了,她會吃人嗎?”
馬面一聽這話笑得不行。
“她不會吃人,她只是粘人,如果你愿意一直待這里,你就好好跟她促進感情啊。”
白嫩搖了搖頭,辦事要緊,女人這東西外面很多的,他再饑渴也不想在這里找。可惜的是他們到的時候孟婆有事離開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路就是現在,拉著白嫩差點飛了起來。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還在大口喘息著,眼前是當初他跟判官叫板的地方我,此刻的他覺得真的可以用物是人非來形容啊。不過在這之前,他也沒有想到過,自己還會在活著時再來一次。
“二位我,這小鬼沒有經過收押怎么就帶到這兒來了?”
堂上一位行刑的鬼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不是違法亂紀給他今天增加工作量嗎。牛頭馬面也不好跟他解釋太多,只能打著哈哈說這是惡鬼,是判官大人點名親要的。那鬼方才沒有說什么,繼續做著手中的事了,那動作一點不溫柔,看得白嫩全身毛毛的。
“小子,別看了,等你看清了前世今生,少不了你也要過我這一關的,只是身為鬼魂,痛的不是身,是心罷了。”
白嫩嘴上說著是是是,心里可不這么想,自己怎么說也是個大好青年,怎么會過這么不入流的刑罰,簡直是開玩笑。牛頭馬面看著他詭異的神色,也沒有多問我,以為他是被嚇的。推了推他便往后面判官休息的地方走去。這樣也好,畢竟堂上是用來審犯人的,而白嫩是凡人,有些私事還是堂下說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