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嫩避開了牛頭馬面約著見了洛衣，也巧了，兩個人都跟特務頭子一樣，偷偷摸摸的。白嫩把見面地點選在了城西半山腰的小道觀里，是他以前出去玩偶然發現的一個小地方，他覺得這里是了結一切的好地方。

白嫩到的時候洛衣還沒有來，他大概了解女人出門的晚點率，也不心急，只是在觀里先喝上了茶。道觀里的一個老師傅看著他的樣子看了許久，最后莫名的跟他說，若是有意象可以去求個簽，白嫩猶豫了一會兒，沒有拒絕，他倒是想看看此行結果如何。熟料簽文上寫著“繁華入地三千里，寂寞流年無處多。”他想了想不是很理解，老師傅看他的樣子也不做解釋，只是滿口隨緣就好。

“怎么，你約我來就是看你求簽的嘛？”

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樣子，老師傅見白嫩等來了要等的人，便顧自離去了，路過洛衣身邊時嘴里念著切莫有太深的執念，洛衣直接無視了，這個世界上哪能有人沒有執念，在她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洛小姐，有些事情并不是天知地知你自己知，別人也會知道的，你說是不是？”

白嫩的話里帶著言外之意，他分明看到了洛衣那么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不能明說，恕我不奉陪。”

洛衣的語氣不太好，是白嫩意料之中的，畢竟自己戳了她的痛處。

“是嗎？如果我不叫你洛小姐，叫你游魚呢？”

洛衣跟被電了一樣，一下子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知道？”

洛衣的眼神里蹦出的恨意，讓白嫩覺得有些哀涼，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太平靜了，平靜到好像不再愛了一樣。

“我是誰，我就是那個跟你說話的女人，就是你容貌的原型啊，你應該記得吧？”

白嫩的話讓洛衣的心徹底跌到了冰點，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她甚至有一瞬間的沖動，殺了白嫩這樣誰都不會知道真相，起碼從孟婆的態度來看，她不是不會害自己的。

“你也不要太緊張，我今天約你來并不是想把事情鬧大，當然了，這個事情除了我自己知道，并沒有告訴別人，我想過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太過畸形，這樣對誰都是負擔，既然你們都假戲真做了，我又何必再添一事，讓大家都難看呢。”

洛衣詫異的看著白嫩，似乎不相信白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呢？”

“所以我準備離開，讓你們安靜的過日子，當然了我也是有條件的，你不能讓書生知道事情的真正，而且你還要幫我找到書生藏匿的琉璃，將它盡數毀掉，或者交給牛頭馬面。”

“你會相信我？”

“當然不會，我需要你立個實驗，用你這輩子幸福來立，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當然了，如果你違背了，我自然是會回來的，到時候會發生什么，我們誰都不知道。”

洛衣緊緊的盯著白嫩，然后按照白嫩說的立了血誓，白嫩這才松了口氣。洛衣走的時候還問白嫩為什么要這樣做，白嫩說，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應該在一起的，他還說，沒有什么是替代不了的，如果替代不了，那是時間不對。他累了，很多感情該消散的就隨風消散吧。

自那以后，白嫩從未在他們眼前出現過，連牛頭馬面都沒有找到過他，而洛衣頂著白嫩的身份，一直跟著書生，她成功的哄騙了書生將琉璃配成了新的藥方，成了世人眼里駐顏有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