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駭?。骸澳阋矔C花兒?”
覺演勾勾唇,煞是得意:“因為我逃家的娘子喜歡,就學了來,想再見時繡個荷包給她。諾諾喜歡什么樣的花色?”
我翻了個白眼,這要我怎么說,答了就是承認自己就是他逃家的娘子,不答還想要……糾結……
“早上么沒吃幾口飯,該餓了,帶你吃飯去?!?/p>
我被覺演帶著東轉西轉,最后停在了一家較小的酒樓前。
覺演定是沒帶錢。
店小二是個圓滑的,見我倆停在門前連忙把我倆迎進屋內。
也不知覺演跟店小二說了什么,店小二也沒怠慢,把我倆引進了二樓一處不起眼的要屋子里。
我四處打量著,墻壁上掛著寫意的書畫,隨性自然。屋子一角擺著一盆清蘭,時值花季,幽幽蘭香灑遍小屋子的沒一個角落,青黯桌椅,布置的雖不算多好,卻足夠清雅,一看知道掌柜的是個讀書人。
覺演拉著我剛剛坐下,剛剛的那個小二就端了一壺酒和幾個涼菜進來:“二位等等,菜馬上上齊?!?/p>
我驚訝于什么時候點的菜,復又想起剛剛覺演與小二的低語,想來就是那時候點的菜吧。
先是酒,再是涼菜,我一一打量,竟都是我以前和他在一起時常吃的菜色。
覺演低頭為我斟滿一杯,遞到我面前:“這是梅釀,味道雖不比自己釀的好,卻也不差,等添燁的那幾壺能喝了,我再去給你討要一些?!?/p>
梅釀,取苦寒之地的梅花落瓣封壇存過百年方可釀得梅釀,百年內,花瓣需始終存在寒涼之地,釀出來的酒方才甘醇寒烈,仙家釀出的梅釀多把梅花花瓣采下后直接存在苦寒之地,年時越長,出的就越甘洌,師父每年都會在花開時節打發我去采花并把幾百年以前的花瓣帶回。而凡人去苦寒之地煞是艱險,稍有不慎不是被凍死就是被守護寒梅的仙獸誅殺,能得到寒梅的人少之又少,得回后百年之內又要保證不出任何差錯方能釀出勉強算得上是梅釀的酒,一壺卻也價值連城。我曾經拿師父的梅釀當水喝,還記得師父說過,凡界曾有一個嗜酒如命的國主愣是拿十座城池換了一壺凡人所釀的梅釀,從此我便堅定了一個信念:如果有一天在朔云山混不下去就去天界,在天界混不下去就帶上一缸梅釀去凡間換換幾座城池當城主。仙者的梅釀不知道能換出幾座城池。
我不信,輕啜一口,入口回甘,不似酒的干辣,帶著一股清涼伴著一抹梅香滑入喉間。竟真的是梅釀!
我滿足的瞇一瞇眼睛,從三千年前下凡就在也沒喝過梅釀了。
覺演看著我瞇眼,唇一勾,綻出一朵淺淺的笑掛在唇邊:“就知道你會愛喝。”復又為我添上一杯。
我無言以對。屋內的氣氛霎時沉重。
“客官,菜來了!”小二一句話打破室內沉靜。
我感謝目光感謝的射向小二,許是小二沒看懂我目光的含義,撂下菜,撒腿就跑。
我撇撇嘴。
覺演不要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諾諾,雖然你不愿意為夫叫你娘子,但你好歹也是為夫拜過堂的妻子,如此當著為夫的面看另外一個男人,為夫可不依?!?/p>
我扶額:“我三千年前怎么沒看出來你如此厚顏無恥?!?/p>
“原來娘子還會說成語……”
我一個眼刀撇過去,覺演顫顫肩:“如果三千年前你看出來了,還會嫁給我嗎?”
我搖搖頭:“不會。”
覺演得意一笑:“所以你不知道?!?/p>
……臉皮真厚!
我翻翻白眼:“笑什么笑,大牙呲呲著,二牙啷當的?!?/p>
他往我碗里夾了一塊肉,竟是我愛吃的豬耳朵。我細細打量起桌上的飯菜,竟都是我愛吃的。
我抿唇:“我不愛吃豬耳朵了?!?/p>
他筷子一頓,轉向了一盤雞頭。
我心里煩躁:“最近心情不好,不想吃肉?!?/p>
他還是笑瞇瞇的的轉向了一盤青菜:“那就吃青菜吧。”
我看著他的笑容,煞是窩心,把筷子一甩:“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們只從三千年前就不可能了,我都放下了,你為什么總是不明白?”
覺演似受了驚嚇一般把我擁在懷里:“別這樣,別這樣?!?/p>
我推開覺演,隨手拿過剛剛小煙那里買的醉惜,一把擼下花枝上細小的花朵,隨手丟在窗外:“你看見了么,我們之間就像這支醉惜,花敗了,繁華也就過了,也就什么也不剩了。我們都放下,也就過去了?!?/p>
覺演扯住我的手腕:“花謝了,只要好好眷顧,來年定會再開,我尋了你三千年,你卻給我如此答案,你以為如此我就該放下嗎?我不會放手的,醉惜謝了,來年定會再開?!?/p>
我抬眸對上他深邃的雙眸:“再開,還會是那朵花嗎?你自己知道,又何必自欺自人,放開了,放過我們彼此不好嗎?”
他擁住了我,似要把我揉碎一般,唇貼在我的耳邊:“我不會放手,不會,花謝了,可花枝還在。我不會再把你弄丟?!?/p>
我真的很想說: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任何人??晌覅s再也沒有了力氣。
昏倒前最后一個念頭就是:又沒吃到飯。
再醒來時,還是早上睡醒時的那張床和那個屋子。
覺演見我醒過來,把我扶起來,一招手,桌子上的茶水便自動倒了一杯水飛了過來、
……原來仙術還可以這樣用。
“先喝點水,等一下我在叫人送一些吃食過來。都睡了一天一宿了,也該餓了?!卑阉f到我唇邊。
我才知不是從中午睡到午后,而是睡了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在從中午睡到午后。
我張嘴含了一口,還沒等咽下,門被人從外面應該是踢開的,‘咣’的一聲,嚇的我差一點嗆死。
咳了半晌才緩過來,覺演收回放在我身后為我順氣的手,冷冷的一個眼神斜過去,我順著覺演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竟是那個被我嚇到的小姑娘。
小姑娘顯然被嚇得不輕,顫顫巍巍的開口:“覺演公子,我家公子請您去前廳?!?/p>
覺演臉一橫:“我不去!”
小姑娘都要哭了:“公子,您就去吧,您在不去我家公子就該上吊了?!?/p>
我推了一把覺演,心里很是好奇,便開口問小姑娘:“你家公子怎么了?”難道是看上了覺演,而覺演在這陪我,吃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了??磥砜摁[沒奏效。
小姑娘見覺演沒發怒,方才顫顫巍巍的開口:“是劉家的公子來向覺演公子提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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