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是一件很歡樂以及很快樂的事。
可我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誰能告訴我到底為什么?
昨日我不是認錯了嗎?
我瞪著眼睛瞅著覺演。
覺演似發現了我那怨念的目光,伸手想拂我的頭,我側身躲開以表示我強烈的不滿。最后在他凌厲的目光中乖乖的自己把頭送到他手中讓他摸。
還有當上仙當得我這么窩囊的上仙嗎?我是不是給師父丟臉了?師父會殺了我嗎?
我狠狠的抓過桌子上唯一剩下的一個饅頭,用筷子掏了個洞,把咸菜一點一點的塞進去,塞得滿滿的,一口下去,真他娘的香。
我就不明白了,添燁的修為好歹也不比曾經的我低,想當初本上仙被師父罰去面壁三年也沒感覺惡,他為毛要拿走那么多的饅頭。
(添燁扭扭捏捏:“人家是男人嘛,能吃很正常的吧,兩個饅頭多嗎?多嗎?”)
覺演看著我,眼里盛滿了笑意,又為我添了一碗粥:“你身體不好,見不得油膩,還是吃一些清淡的吧。”
我接過粥。我發誓:我真的很想很想倒到覺演衣服里。
覺演笑意盈盈的給我添彩添粥。菜是咸菜,粥是清粥。
我想揍他的拳頭攥起又松開,松開又攥起。
就在這頓飯即將結束之時,我對飯菜徹底絕望之際覺演又給了我希望:“既然想吃包子了,中午就讓廚房的古嬸給包頓包子吧。”
我瞬間復活:“我要吃肉包子,皮薄餡大的那種。”
管家領命去了廚房。
我歡天喜地的飯也不吃了,全心全意等著午飯的到來。
一興奮就坐不住,一坐不住就拉著覺演到處亂晃。
晃著晃著就迷了路。
迷了路就亂撞,最后闖到了一個小門外。
這扇門與府里其他地方華麗的門庭不同,似乎只是一個農家小院,門上還落著鎖。
我扯了扯鎖,因著覺演答應我中午吃包子,口氣也軟了下來:“你知道里面是哪嗎?為什么要鎖上?”
覺演似有了掙扎,扯著我搭在鎖頭上的手:“里面沒什么,我們回去吧。”
被他一勸我好奇心更盛,一把就扯開小門上的鎖頭。
推門而入。最先看見的是滿院子的雪蓮花,再是院子中間亭子和亭子里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影。
我上前幾步才看清那個亭子里的人竟是添燁。正好奇添燁怎么會在這里睡覺,添燁的胳膊一動,‘啪’的一聲一個酒壺從趴著的添燁懷里滾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走!”覺演在我身后拉起我的手就跑。
我本就腿腳發軟,也不知道繞過幾個彎,跑了多遠,只知道我累得腿軟腳麻,大口大口喘氣時才停下來。
蹲在屋檐下,我推了覺演一把,一邊喘粗氣一邊開口:“吃錯藥了,跑什么跑,不累啊。”
覺演給我揉揉腿:“我們會仙術的。”
我不明所以:“廢話。”
“我們可以飛的。”
“為什么不早說!”我大吼。
覺演眨眨桃花眼:“你知道的啊。”
對啊,我知道的啊。
……
我緩了緩:“我們為什么要跑啊?”
覺演給我順順氣:“因為是添燁。”
我沒聽懂。復又想起那個院子里的小屋子和屋前掛這的風鈴。我分明清楚的看見那個風鈴上掛著的小紙條上寫著‘不羨鴛鴦不羨仙’。這分明就是定情話嘛。
定情話?添燁和誰?我的好奇心被勾起。
“你知道那個院子里住的是誰嗎?你見過嗎?”我揪著覺演問。
覺演似是為難,最后還是開口:“院子的主人已經不住在這里了。”
“你見過?長什么樣子?她現在住在哪里?”我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覺演很無奈,顯然是不想告訴:“乖,別問了,這是添燁自己的事,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我扯著他的衣襟不撒手:“你就告訴我吧。”
覺演拂拂我的頭:“乖。”
我舉起三指:“我發誓還不行嗎,我就聽聽,就聽聽,絕不告訴別人。”
覺演無奈,但顯然只是為了添燁保守秘密而已:“諾諾乖,聽話。”
我不甘心,拿出了小時候對付師父師兄的那一套,雙眼含淚,一臉怨念的念叨:“你就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覺演拍拍我的頭:“傻樣。”
我一臉期待。
他起唇:“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還聽嗎?”
我猛點頭,誰知點的太猛,一陣眩暈。扶住頭,聽他給我講那段故事。
誰知他竟問我:“現在是什么季節?”
我被問得又點懵,不確定的回答:“夏天?”
他點點頭:“冷么?”
我瞬間想起,我雖畏寒,怕冷。可這畢竟是夏天。前兩宿是昏昏沉沉的睡,并沒感覺出哪里不對,可昨天晚上我明明冷的如過冬天一樣,這兩天白天穿著秋裙也沒感覺出熱。
我點點頭。
“知道為什么嗎?”
我搖搖頭。
“在這座雪城向東一百余里的地方有一片雪原。這里也是因此得名雪城。”
我詫異:“難怪這里這么冷,不過這和添燁有什么關系,難道添燁的心上人死在了那片雪原里?”
覺演捏捏我的手,我心情好就由他而去。他顯然捏的很盡興:“添燁是在十年前來的這里。他來這里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雪原上的雪蓮煉丹。可事情都有個萬一,那時他才剛到這里,還不熟悉這里的環境。連一間客棧都找不到。他就是那個時候遇上的小雪。小雪能未卜先知也能治病救人,是這里的神女。添燁并不信什么未卜先知,悄悄探查,發現小雪的身上并無妖氣或魔氣,才放心下來接受小雪的幫助。再后來小雪發現他也懂一些醫術后就整日纏著他教自己一些仙者的醫術。日久生情,添燁開始越來越離不開小雪,小雪也整日陪在添燁的身邊。本來添燁以為能這樣過一輩子,可有一天小雪卻突然失蹤,只留下他和他們的小屋子,掛著誓言的風鈴和一院子的雪蓮花。那時他才發現他并不了解小雪,不知道她家住哪里,父母爹娘的任何消息,甚至只知道那個和他許下‘不羨鴛鴦不羨仙’的女孩叫小雪。他等了很長時間,等著等著,等不回來也就絕望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那天他又見到了小雪,不同的是,這次的小雪滿身的妖氣。他只看見那個女孩的唇蠕動出了一句話‘對不起’瞬間,神元被扯出體外。然后就是被鎖在了這座城里。一座城一困就困住了他十年,。”
我暗暗咂舌,這妖精太狠了,神元一出,修為盡失,比我這還剩不到一層的修為的情況還慘。還給困在了雪城里,太狠了!
暮暮尋來的時候正直晌午,到了吃包子的時候。
我和覺演到時,添燁已經醒酒,正在花廳等我們吃飯。
醉成那樣,添燁也是恨那個小雪的吧。
他一見我和覺演,咧嘴一笑,似又是那個和我搶饅頭吃的不懂禮讓的上神,沖我拜拜手:“快來,快來,古嬸包的包子很好吃的。”
我心知不能讓添燁看出不對,否則就是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好啊,好啊,我嘗嘗。”卻顧忌添燁悲慘的‘身世’先遞了一個給他,見覺演眼神不對,又趕緊塞了兩個給覺演。
他們兩個顯得很意外。
我撇撇嘴,最后才拿起一個放到自己嘴邊大口咬下去:“為什么是素餡。覺演你不給我包肉!”
覺演揉揉我的頭,很是無辜:“為夫只說吃包子,沒說吃肉餡的啊。”
我看著在一邊‘嘿嘿’壞笑的添燁,決定,下一次再也不讓著他了。
默默的又把腦袋瓜子對上了令我心疼、肝疼、肺抽筋的素餡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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