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和添燁的婚事定在三天后,小雪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諾,你知道的,你最好的,你最有經驗的。所以,幫幫我吧。”
于是,我又承包了一場婚禮。
本來小雪是打算把婚禮上的一切一切,包括紅布、蠟燭、筷子和碗都要換新的。
換換嫁衣什么的我還能接受,但紅布、筷子這些都什么跟什么啊。翻著白眼問:“你怎么不把新郎換了?”
往添燁的懷里一靠,小雪的一雙大眼睛滿含控訴與委屈:“添燁,你看看小諾說的都是什么啊,她……她竟然叫我把新郎換了,我……我……嗚嗚嗚……”
添燁撫著小雪的背安慰著:“不哭不哭,乖,寶貝兒最乖了。”轉頭對我惡語相向:“難怪你嫁不出去,活該!”
我看著小雪把臉埋到添燁的懷里,肩膀一聳一聳的,誰能告訴我這都什么世道啊!
我瞪著面前一大堆的請柬。下一個,要請誰來著?暮暮剛剛說的,紅布要幾匹來著?鴛鴦枕我倒是記住了,要兩對。
覺演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鴛鴦枕:“諾諾,為什么你要買四個鴛鴦枕?”
我翻翻白眼以示鄙視:“這都不知道,新郎新娘用唄。”
“誰告訴你要用兩對鴛鴦枕的?”
我指向一邊的暮暮。
暮暮后退幾步,弱弱的辯解:“我說的是兩個,不是兩對。”
……什么,難道我又記錯了?
覺演點點頭:“也好,他們一對,剩下一對我們留用。”
“臭不要臉的,誰跟你一對呢?”重安風風火火的沖進來,一把把我拽到身后藏起來。
覺演黑著臉:“讓開!”
重安梗著脖子,氣勢比覺演還足:“就是不讓,你能把我怎樣?”
我默默低頭,拽起桌子上的枕頭,一口啃下去,我就不信咬不爛你,你這個倒霉的破枕頭。
“都別吵了!都給我閉嘴!”我忍無可忍:“都這么大的人了,打打鬧鬧,丟不丟人,知不知道,人家三歲的小孩子都不吵架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怎么連小孩子都不如。”
顯然他們沒想過我會發飆,都被嚇得愣在原地,倒也真的閉嘴了。
我一指重安:“你,跟我過來。”重安扭著腰跟在我身后。忽的想起覺演,我頓住腳步指著他:“你,不許跟過來。”
覺演一臉委屈:“諾諾……”
我橫眉冷對,重安扭著小腰,歡快的跟出來。
剛走兩步,衣角一緊。我不解的看著重安:干嘛?
重安的眼神飄啊飄的飄到一根柱子后邊:他跟來了。
我順著重安的目光瞅過去,果然看見柱子后邊拿著朵小野花賞花的覺演。
我翻著眼珠子:來就來唄。
我再也不翻眼珠子了,眼珠子疼。
重安給我揉揉眼睛:我有要事。
我無奈,把覺演從柱子后邊拽出來:“干嘛呢?”
覺演干笑兩聲:“就是看看。”
“那還請公子移駕,換個地方賞花。”我陰陽怪氣的,就不信氣不走他。
覺演指著一邊的重安:“諾諾,他不是好東西,我要保護你的。”
重安一聽,立馬炸毛:“你說誰不是好東西?你再一句試試。我撓死你。”說著竟真的擼著袖子沖上來。
“就說你呢,男不男女不女的,能是什么好東西。如今賴在諾諾身邊只怕也是另有所圖吧。”
以前的覺演總是冷冷的冰美人,不愿意多說一句話。天大的事都不能讓他皺下眉。重安也是從來都是溫柔的能溺死人的類型,不論男魔頭還是女魔頭都迷得神魂顛倒。
那時我還在在魔淵谷的時候,就問過老頭:“重安成天穿著女人的衣服,能迷倒一兩個男魔頭我能理解,為什么穿著裙子的重安還能迷倒女魔頭?難道魔族的女子都喜歡女人?”
老頭煞有其事的點頭:“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我一個不留神就讓他們打到一起。不過看著他們亂斗,怎么還感覺挺過癮的。
重安揪著覺演的頭發使勁的亂扯亂拽,嘴里還大罵著:“你才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才另有所圖,就算我另有所圖你能把我怎么樣本,有本事你咬我啊啊。”
覺演掙不開,一把拍在重安引以為傲的鼻子上:“狗咬我一口,我最多會揍回來,咬你,我怕丟了身份!”
開眼界了。
重安生平最恨狗,聽說是小時候被狗咬過,一聽別人罵他狗,小宇宙自然燃燒,瞬間占了上風:“丟身份,老子被狗咬才丟身份。也不看看你自己干過的好事,你對得起小諾嗎?魔淵谷你去哪了,林月瑤瘋了知道來找小諾了,你還有什么資格站在小諾身邊,隨便拉個人嫁了也比留在你身邊好百倍。”
覺演指尖起法力:“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本就被他們鬧得頭疼,一聽提林月瑤,心里更不是滋味兒,當年我就是被這女人算計了,如今再聽見她的名字就像是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又被人硬生生扯開一樣難受,也沒了心思再看他們打仗,更何況覺演都凝聚修為,再不喊停就出大事兒了:“都鬧夠了沒有!”因著提起林月瑤,連帶著對覺演也有些遷怒:“你哪來給我回哪去,別跟著我。”
蓮塘的亭子里,我耷拉著腦袋看重安一會兒涂涂粉,一會兒梳梳頭,一會兒整整衣服。
扒拉下重安的鏡子:“你到底有什么要事?”
重安又拿起鏡子照了兩邊方才道:“師父要幫你選一個好夫婿,讓我帶你回去。”
“吃飽了撐的!”我翻個白眼:“還天后就拜堂了,請柬還沒寫好,你知道我不會答應,別來煩我。”
覺演這兩天沒露面,只剩重安幫我忙里忙外。不用看他們吵架的日子,我也樂得清閑。
可總感覺缺些什么。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我一大早就去幫小雪梳頭。
暮暮抱著套衣服,從進門就蹲在角落。
我費了半天勁,才給小雪戴好鳳冠,正要蓋蓋頭,卻被小雪攔住。
“怎么了?”最后確定一遍,鳳冠沒戴歪啊。
小雪拿過我手里的蓋頭,擺擺手示意暮暮過來:“小諾啊,現在有一件比蓋頭更重要的事急需你解決也只有你才能解決。”
結果暮暮手里的衣服:“你看這人人都知道你是添燁的大嫂吧。”
我無奈再解釋:“那是誤會。”
小雪附和的點頭:“是誤會,是誤會。”
我拖住小雪的下巴:“別點了,我沒說不給你主婚。”
“真的嗎?”
我無奈點頭,卻聽小雪又問:“小諾,你不是寡婦吧?”
……我可以弄死她嗎?
小雪把暮暮手里的衣服塞到我的懷里:“覺演這兩天一直不露面,都知道你們倆是添燁的大哥大嫂,你都答應給我們主婚,可覺演又不出來主婚,這樣我們沒有家主主婚也就算了,但別人會猜覺演為什么沒出現,最后別人不是一定會說你是寡婦了嗎?”
“所以?”
小雪一臉歡快:“你就委屈一下下,哄哄覺演,讓他換上衣服出來吧。”
我不服:“為什么是我?”
小雪安撫的拍拍我的背:“前兩天覺演和重安吵架,你不是向著重安了嗎?覺演這肯定是生氣了。你就委屈一下下吧,反正以后他要哄你一輩子,這一次就幫幫我們吧,你知道的,沒有家主祝福的婚姻是被人鄙視的。”
我可以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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