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的地上放著幾個大箱子,都用綁著紅布。想來就是管家說的那好幾箱子的彩禮。
一邊的客座上坐了兩個人,身后跟著幾個壯漢。
我細(xì)細(xì)打量這兩個人,一個是上次來的劉公子。
另一個則是穿著墨綠袍子,氣質(zhì)裝扮完全不同于劉公子的……額……姑且叫人妖吧。
覺演最先進客廳,我跟在他后面。添燁不甘不愿的跟在我后面。
我能清楚的感覺出來覺演看見屋里的來人一愣,隨即在人妖面前落座。
我被覺演拉著坐在他的身邊。
添燁一臉不情不愿的坐在主坐上。還時不時的挪動幾下。
屋內(nèi)的氣氛很詭異,額,至少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
覺演只從坐下就在和墨綠人妖‘眉目傳情’。以前不是還不同意這樁婚事嗎?為什么還要眉目傳情?難道是不甘做上門女婿?我不懂。不過我倒是明白了,估計這個就是那個劉小姐了。
添燁看著劉公子的眼神似乎帶著幾分探究。我不懂。不是早就見過的嗎?
劉公子看著那幾箱的彩禮,眼神無奈又心痛,還時不時的看幾眼身邊坐著的劉小姐。不過他的眼神我到是看明白了,分明是不舍得。
我暗暗發(fā)笑,從古至今就沒有女方給男方下聘禮的說法。就算是以前見過的幾樁上門婿的婚事,男方也是為了照顧女方的矜持,到女方家里下聘的,這個劉家兄妹倒是開創(chuàng)了歷史的先河。
我最終還是沒忍這低壓的環(huán)境,想著就算我和她不是一種存在,但同是女人說話怎么著也方便一些,遂沖著劉小姐的方向笑了一笑,開口:“劉小姐倒是嫵媚動人,難怪能迷倒一大片。”
劉小姐的臉一僵。似乎有人夸她漂亮,她很不高興。
劉公子喝茶的手一頓,茶杯竟直直的摔在地上。
覺演的手僵了一僵,隨即笑開。
我不明白,看向添燁,添燁也是一臉的要笑不笑,憋得難受。見我投去不解的目光,沖我使勁的眨眼睛。
我沒看明白,隨口問:“添燁,你的眼睛不舒服嗎?”
眨著的眼睛一頓,添燁把手往眼睛上一蓋,連聲回答:“是不舒服,不舒服。想是剛剛在院子里被沙子迷了眼睛,我回去洗洗,回去洗洗。”站起來就準(zhǔn)備跑。
“站住。”覺演厲聲喝住添燁,轉(zhuǎn)而語氣平淡:“眼睛又豈是可以隨便清洗的,還是為兄替你看看,取出來吧。”
添燁虎軀一震,剛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好了好了,許是剛剛?cè)喑鰜砹恕!?/p>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直感嘆添燁的變臉術(shù)。
劉小姐沖著我微微一笑,如春風(fēng)拂面,萬朵菊花開。額…。就是很漂亮的對我說:“小姑娘就是這位尚大公子的娘子?”說‘尚大公子’的時候語氣被故意加重,說‘娘子’的時候故意拖著尾音。想來是吃醋了。
我聽出了劉小姐話里的不滿,想是動了殺機,我趕忙解釋:“沒沒,我不是……”手被覺演捏了一下,我自動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劉小姐看見覺演捏我的手不怒反笑,我暗暗罵了一句。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劉小姐對著我再度溫柔一笑:“小姑娘覺得我嫵媚動人?”
我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啊,劉小姐真的很漂亮。”
劉小姐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我不是劉小姐。”
……我略略尷尬一笑:“那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莫不是劉公子的發(fā)妻。”
‘啪’覺演的杯子掉在地上,死無全尸。
我憐憫的盯著地上的杯子:“作孽啊。覺演,你知道嗎?若是潛心修煉,杯子也是可以化形修成正果飛升成仙的。”
覺演搓著我的手:“不礙事,等下我留住他的魂魄度化它,它一樣可以升仙。”
“小姑娘倒是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劉小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客氣客氣,過獎過獎。”我嘴上客套著,頭卻是不住的點著。
“我叫離凌,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劉小姐眼里笑意更盛,似乎看我很順眼。倒是沒想到取了個男人的名字。
“我叫……”
“無可奉告,公子從哪來,還請回哪去”覺演冷冷的打斷我的話,開口趕人。
……額…。我真的沒看出來這個離凌哪里像個男人。
離凌沒搭理覺演的逐客令,對著我開口:“告訴我吧,告訴我吧。”軟軟糯糯的嗓音配著水汪汪會放電的大眼睛,軟的我差一點就拖著他回朔云山圈養(yǎng)了。
“有時間就去干自己的正經(jīng)事,別在這里用你那半吊子的媚術(shù)勾引修為不夠的小姑娘。”覺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霎時間把我拉回現(xiàn)實,我才知道是中了媚術(shù)。
離凌摸摸鼻梁,委委屈屈的開口:“我不就是想知道這個小姑娘的名字嗎,有什么不能說的。”
我看看對峙的兩個人,一個冷風(fēng)陣陣,一個委委屈屈,太驚悚了。
“那個,額……覺演,人家是客,你忍著點。”再三斟酌,我還是推了覺演一把,勸他先讓步。
覺演只是冷哼一聲,就把臉瞥向一邊想小孩子一樣鬧脾氣。
我對上離凌,用本上仙這一個仙生中最為禮貌的笑容對上離凌:“我叫小諾,是覺演的……額……未訂婚的未婚妻。”呸,這叫什么稱呼,不過這樣一來應(yīng)該能不當(dāng)誤覺演的桃花了吧。
我真的不敢說沒關(guān)系,上次說沒關(guān)系,丟了肉,這次指不定飯都不給我吃了。
“是娘子。”覺演雖還是耷拉著臉,不過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握著我的手溫柔了一些,應(yīng)該是情緒還可以。
我尷尬的沖離凌笑笑。
覺演拉著臉:“既然離公子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公子平時較忙,在下就不挽留了,不送了。”直接對著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連身都沒起。
離凌先是一愣,隨即對著我眼淚吧擦的:“小諾啊,你說如果有一個天殺的,把一個種族丟給我,自己四處游玩順便還帶著追追姑娘,卻不讓我四處走走,這是不是很殘忍?”
我不知道離凌為什么會把話題扯到這上,看看覺演,卻只看一臉的怒氣。回頭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添燁,卻見添燁也只是搖搖頭,示意我接話。
我接著小心翼翼的接著離凌的話:“的確很殘忍,我很同情你,就是不知道你指的是誰?”
“咳咳……”覺演突然劇烈的咳起來,抓著我的手緊緊的,似乎很痛苦。
我為他拂拂背,暮暮見狀趕緊把添滿茶水的杯子遞過來。我端著給覺演喝了多半杯,方才止住了咳。
劉公子見我們一頓亂聊,誰也不提婚事,有一些不悅的沖著添燁開口:“在下此次來就是為了令兄和家妹的婚事下聘禮,尚公子還是清點一下聘禮吧。”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