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一梗脖子賴賬:“我反悔了,看你能怎么樣。有本事就來咬我啊咬我啊……”
后半句挑釁被覺演堵在嘴里。我瞪大眼睛瞪著覺演,他……他……他竟然真的咬我!還咬我嘴,麻麻的,還不疼……
回過神一把推開覺演,儀卿姐姐說過,小姑娘是不能隨便讓別人親的!儀卿姐姐還說,如果被別人親了可是要罵回來的,要罵什么來著?
揉著打了個死疙瘩的腦袋,想了半天,終于想了起來,張嘴就罵:“六瑯,屠飛,五池白淚!”
覺演瞪著雙桃花眼,瞅了我半天,許是以為我在夸他,半晌后竟笑出聲來。
我搖搖頭,由衷的佩服那些能自由行走三界的神仙妖魔。以前聽說三界之間說的話雖是一樣,但意思卻是天差地別。本來還是不信,如今,本上仙是真的信了。
覺演半天才止住笑,揉著我的頭:“記得下次不要再罵人了。”
什么?他知道我在罵他?那他笑什么?他不是該揍我的嗎?
本上仙怒了,干脆往地上一坐:“說了逗你玩就是逗你玩,反正我反悔了。”
覺演的臉色很黑,黑的有些駭人:“要么就不要說,說了我就會當真,當真了就不許反悔。”
被嚇得縮縮脖子,竟沒骨氣的點了頭。
我和覺演的房間都在東廂,他說,這樣有助于溝通感情。
主屋沒人住,他說,主屋要留出來,以后做洞房。
西廂的房間都收拾了出來,他說,這樣來客人就有房間睡了。
我:“你看這勞心勞神的累到就不好了,還是先放著吧。”其實我想說的是:折折騰騰的累不累啊,關于成親什么的就先放著吧放著吧,最好能拖沒了那就更好了。
儀卿姐姐說,成了親就會有小孩子,萬一哪天我真的帶著個小孩兒回了朔云山,師父單單剝了我的皮就是開恩了。
為了表示我的身份,本上仙大筆一揮,親手給這座宅院題匾《香都仙府》。
丑丑被我丟在姑且可以叫家的宅院里看家。而我則帶著覺演和幾把鏟子去東邊的山頭挖樹。
這香都的東山頭有一片醉惜花,揚揚灑灑開的甚是討喜。加之我又喜歡這醉惜花,特意帶著覺演來挖樹。
這東山頭倒是不算高,只是路勢頗為陡峭。徒步倒還好,只是帶著運醉惜樹的板車,倒還真不是個小活兒。
既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自然是不能像以前當神仙時一樣,隨手就搬起一塊百余斤的石頭,那還不把他嚇跑了。所以,為了不把覺演嚇到,理直氣壯的把板車的扶手往覺演手里一丟:“我拉不動,你拉。”
覺演并未說不,卻也沒把板車拉走。只是笑的寵溺的搖頭。摸摸我的頭,出門。
不過半刻,便牽著兩匹馬回來。把板車綁到馬鞍上……然后,我們是坐著馬駕的板車上山的……
我發誓,我真的長了腦子。只不過,我以前見到的馬都是用來騎馬或是駕車的,駕板車真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不怪我想不到,我是真的不知道馬還能駕板車。
一連著幾日都是我和覺演早上出發去東山頭挖樹,挖個三株五株,夜幕降臨時,再趕著馬車回家,然后連夜栽樹。
丑丑端來兩碗白米飯外加兩盤子的小菜放到屋里的桌子上:“這醉惜樹也栽了不少株了,不若今日就不去挖樹了吧。”
被子掀開個縫,我轉圈瞄了一眼,見這幾日一直在我房間里吃飯的覺演并未出現,把頭又悶回被子里:“我再貓一會兒,覺演來了再叫我起來吃飯。”
天有些黑,坐在馬車邊緣,靠著覺演:“你真的確定要娶我?”
覺演淡笑:“為什么要這樣問?”
糾結著,手里擰著衣服,聲若蚊蠅的問:“如果我和你不一樣,你還會娶我嗎?”我并不期待覺演會說不在乎我的身份,畢竟,最起碼,我比他大了四萬余歲,這一點,怕是常人便不能接受。
覺演淡笑出聲:“若你和我一樣是個男人,那我才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娶你。”
搬過覺演的臉,直直望進他的眸子:“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不知怎么的,竟沒了說出來的勇氣。可若不說出來,那對于覺演又是不公平的,索性一咬牙:“如果我不是人呢?”
面露無奈,揉揉我的頭:“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罵自己不是人的,懂了嗎?”
“不是……”我急急想辯解:“如果我并不是人,而是神仙呢?”
“諾諾啊。”覺演甚是無奈:“就算是長的漂亮,也沒人亂認自己是神仙,何況……”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我一把拍回覺演的嘴里,瞪著眼睛威脅:“敢說我不漂亮試試,看我不揍你!”
老實得點頭,嘴里嗚嗚著:“我錯了。”
笑著放開手。還沒坐穩,又想起了剛剛的問題:“覺演,你真的不介意嗎?”
覺演笑得很是溫柔,給了我答案:“不管有沒有神仙妻子要嫁給我,我只娶你。”
不甘心的繼續追問:“如果是我,你更希望我是神仙還是和你一樣的凡人呢?”
“是你就好。”
我低下頭,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再抬頭,眼里已是滿目笑意:“男人,你是在說好話,哄我開心是嗎?”
“那女人,你愿意哄哄我嗎?”
“呵呵呵……”我放聲大笑,心里隱約覺得,其實師父記我的仇也是可以理解的。
花苑里都是我和覺演這幾日栽的醉惜樹,覺演說,這個院子都用來種花,叫花園倒是有些比花園大了些,遂與我定下叫花苑。
拎著今日剛剛挖出來的醉惜苗,身后跟著掄著鏟子的覺演,直奔花苑正中央的那個小亭子。
許是這個宅子的上一任主人也喜歡花草,不但單獨圈出個院子做花苑,竟還在花苑中央建了個小亭子用來賞花。
一路繞過些脆弱的小花苗,率先到達小亭子,正要進小亭子里歇息,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呆愣原地。
亭子里,一位長袖美人翩翩而舞,手中的長劍上下翻飛,美得攝人心魂,如同死氣沉沉的荒谷里開出的那朵引路花,如火綻放,耀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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