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演一臉隱忍,尚未回答,一邊的老主持插嘴答我:“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一個走到哪,另一個就會跟到哪,一輩子也不會分開?!?/p>
“一輩子也不會分開?”我有些不確定,瞬間想到了師父以前跟我說的‘束縛仙術’,不過束縛仙術經別人的手是能拆開的:“別人呢?別人能拆開嗎?”
老主持搖頭:“只要自己愿意,沒人能分得開?!?/p>
我聽得躍躍欲試,這豈不比束縛仙術還要好使?
覺演陰沉不悅的聲音不適時宜的插進來:“她不是?!?/p>
老主持瞬間掉了下巴,半晌緩過來,扶正下巴:“不是她?”見覺演點頭,如鞭炮見火般蹭的就著了:“不是她,你帶她來干嘛?這不是拿老人家我尋開心嗎?!庇行┎粣偟霓D過頭不去看覺演,正對上我:“小姑娘,沒關系的,既然不是,那老人家就把這塊墨玉單獨送與你,雕個喜歡的物件。告訴你哦,這塊玉可是有靈性的?!?/p>
老主持說的一臉的神秘,我卻聽得暗暗心驚。若是留下這塊玉,萬一哪天這塊玉成了精,再告訴覺演我是神仙,妖精加神仙還不把覺演嚇懵了?掂掂手里足有三尺多長的布包裹,倒是沒想到這里面竟是一塊這么大的墨玉。
權衡利弊下,還是把布包推回了老主持的面前:“我還是不要的好?!?/p>
老主持搖搖頭:“這塊墨玉留在這上禪悟寺已不知有多少個年頭,正是為尋一位有緣人,今日老衲見施主與其有緣,施主還是留下吧?!?/p>
“有緣人?”見老主持點點頭,我不確定的又重復一遍:“你說我是這塊墨玉的有緣人?”應該是要我帶它去找它的有緣人吧?
老主持笑的和藹:“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大可相信。”
有緣人?我?我看它是要我帶它去找我師兄的吧,師兄在被師父雕琢成墨玉蕭之前就是一塊墨玉。
目光在覺演和墨玉間游移不定,我是要還是不要呢?
要了?以后萬一這塊玉成了精,我就不用混了。
不要?雖沒見到墨玉,但本上仙的心里還有點兒小小的不舍得。
正糾結,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覺演開口:“黑玉不吉利,不適合小姑娘用。主持還是收回去吧。”
老主持沒有答話也沒有收回去,只是幽幽道:“這塊玉雖以通靈性,但要開口說話或是化身為人,沒個數萬年還是做不到的?!?/p>
一瞬間懵了一懵,老主持說這話,莫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收斂下心神細細探查,卻沒看出一絲一毫異于常人的地方。
壓下心里的不安,扯出一抹笑:“老主持即已能說出這快墨玉化形之日,想必也是即將得道升仙的高人?!?/p>
默默祈禱師父保佑,但愿能掏出這位老主持的話,知道他到底是神是妖……不對,我是不是該祈求師兄的保佑啊。且不論師父現在回沒回朔云山,單說我干的‘好事’,估計把我剝層皮是便宜我了。
默默祈禱:師兄啊,你可要保佑保佑你可愛又可憐的師妹吧。
覺演別過臉,聲音似是有些不自在:“既是不能化為人形就不是稀奇物件,不要?!?/p>
不要?這可不行。一把搶過老主持面前的包裹,我笑的獻媚的開口:“他不要,我要?!?/p>
反正數萬年后成精化形的時候覺演早就不知道輪回了幾輩子了,這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聲音冷的如三九的寒風,覺演一瞇眼,揚起的氣場竟讓我這個上仙還能感覺出不小的壓迫:“不許要,還給主持!”
雖如三九的寒風,但偏巧神仙是不怕冷的。就算氣場能給我帶來壓迫,但我是神仙,打不過還跑不過不成?遂一揚眉:“我的了,就是不還,你能怎樣?”
覺演的臉陰寒的可怕,雖是臉上還是揚著眉挑釁,但暗地里還是微微側過身子隨時準備跑路。
見場面有些控制,老主持招手喚過來一邊正好來送茶水的小和尚:“帶這位施主去進香吧。”
小和尚聽后,也是個聽話的,帶著我直接出了后院。
抱著墨玉包裹跟在自從出了上禪悟寺就一直陰沉著臉的覺演身后,最后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對不起啊?!?/p>
身前的覺演腳步一頓,隨后轉身:“為什么?”
本來我只是不想看著他這張黑臉,如今被他這么一問,竟真的生出三分心虛,把手里的墨玉包裹往覺演手里一塞:“大不了就給你嘛,陰著張老臉嚇唬誰呢?!?/p>
接過墨玉,看了我一眼,只是搖搖頭,轉身進了一家珠寶鋪子。
珠寶鋪子的老板見我們進來,一張老臉笑的分外像朵秋天開的花:“二位快請里面上座。”跟在我們身后,雖是讓我們坐,但不等我們坐下,便急急開口:“我這小店乃是祖傳,那些個珠寶首飾應有盡有,不知二位來這里是要置辦些什么?”
見我看得起勁,覺演對著老板淡淡道“可能雕琢墨玉?”
老板的笑容云瞬間的僵硬,復又笑的精明:“本小店倒是從未開過為他人雕琢物件的先例。”頓了一頓,笑的一臉的精明:“若是公子愿意,小老兒倒是可以為公子雕琢一二。只是這定做的價格……”
覺演搖頭淡笑:“掌柜的這里可有雕琢已成的成品?”
掌柜的上下打量一般,許是確定了覺演是能拿出銀子的主,目光定在包著墨玉的包裹上,掙扎半天,這才去后堂抱出了個盒子。
獻寶般的端到覺演面前,掌柜的笑的很是自豪:“這是小老兒的得意之作,公子覺得如何。”
我隨著目光回頭,正看見覺演手持著個玉璧打量。
撇撇嘴,我敢肯定,覺演一眼就能看出那塊玉璧的雕工不精,雖看著好看,細看卻委實不經看了些,真是不知道老板說的那‘祖傳的’倒是傳來幾代了,倒是怎樣傳下來的。
果然,覺演只是看了幾眼,便伸手放回了盒子里,淡笑搖頭。
轉頭,喚過一邊看熱鬧的我:“回了。”說完,帶頭就要出門。
我跟在后面還沒等走,就見前面的覺演被掌柜的攔下來:“客官這就要走了?”
不滿被別人攔下來,覺演的臉陰的可怕,唇角綻出朵陰寒的笑容:“不若,陪掌柜的再喝杯茶?”
許是以為覺演只是嚇唬人而已,掌柜的索性一橫:“公子這般來小店里,看過摸過又不買,想是來找麻煩的吧?”
掌柜的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初見覺演時,這貨就是單挑妖精。凡人挑妖怪,這底氣得多厚啊。
“啊……”掌柜的的嚎叫劃過。
我堵著耳朵繞過掌柜的,跟在覺演身后出了店鋪。心里仍是有些微驚,剛剛,作為上仙的我,并未看清覺演是如何出手的。
正走神,忽的感覺撞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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