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不知道那日的結(jié)果到底是什么,但看著混蛋爹爹對著娘親雖是冷言冷語卻也是細致入微,而那個受寵的小娘們卻是日日守在書房門口卻不得混蛋親爹的定點目光,我覺得吧,還是由著他們鬧去吧。
即將入宮,漂亮娘親求著混蛋親爹放我們?nèi)コ菛|的寺院祈福。
本來混蛋親爹是不愿的,但最后還是松了口。據(jù)漂亮娘親身邊留在府里的小丫鬟打探來的消息,那日丞相大人每隔半盞茶的時間便要問問夫人可否歸來,帶到后來久候不歸,竟摔起茶杯,連帶著受寵的二姨娘也不敢靠近。不過這是后話。
城東的寺院叫佛緣寺,不算大也不算小,香客不多出家人亦是不多。但聽說這里的佛祖卻是最靈驗的。
佛緣寺依山而建,后院臨近山上流下的溪邊,僧人們種下的花木長得異常旺盛。拜過佛祖后我便打著悄悄溜到后院看花。
急忙趕過來的身影有些眼熟,我向后退半步躲開,果見始終低頭疾行的離凌‘咚’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柱子上。
我一沒憋住笑出聲來。
許是聽出了是我,離凌詫異抬頭:“你怎么在這里?”
我搖搖頭揪著他身上穿著的僧袍:“我為什么在這里并不重要,倒是你一妖怪,還是妖怪頭頭,難道就不覺得穿著和尚的衣服蹲在寺廟里有些不妥嗎?”
離凌有些無奈的奪過我攥在手里的衣角,滿是怨氣:“還不是你!”
“我倒是不明白了,我又沒讓你當和尚,怨我什么?”我笑著抱著手臂。
“我就說不該管你吧。”也不管地上的灰塵直接坐在身后的臺階上:“我?guī)湍憔攘擞X演卻被他追殺了十多年。他還騙走了我的小九。”
“小九?”
離凌紅著一張小臉:“就是……就是……就是我的未婚妻。”
看著離凌那羞紅的小臉,我頓時凌亂了。
“那后來呢?”
“覺演他不知對我的小九說了什么,等我回家時小九已經(jīng)不見了。”
我能清楚的看出離凌眼里的悲傷,這個小九對他來說很重要吧。
離凌突地轉(zhuǎn)身抓住我的衣角,眼里滿是希望:“你不也是神仙嗎,你知道你們天族有誰家的弟子叫小九的嗎?”
想了一圈,有些歉意的扯掉他的手:“對不住,還真就不知道。”
希望熄滅,離凌眸子暗淡:“原來你也不知道。”
我拍拍離凌的肩膀以示鼓勵:“沒關(guān)系的,如今你好歹也算是個修行之人,若是有一天能羽化升仙,指不定就能再見到你的那個小九了。前些年我只是窩在朔云山,很少去天族的,說不定只不過是我不認識她呢。”
離凌低下頭,很是失落。
漂亮娘親身邊的小丫鬟找來,匆匆行了一禮:“小姐快請回吧,夫人都等得著急了。”
我點點頭應(yīng)下。看著蹲坐在地上的離凌拍拍他的肩:“放心吧,還會有機會的。”
離凌并未答話,但我知道他會聽見。
入宮的日子轉(zhuǎn)瞬就到。那個賢妻良母般的二姨娘便擠到我的房間里,帶著一堆的脂粉首飾全然一副自己的女兒出嫁的架勢。但我卻并不喜歡她的這種殷勤。我雖是再世為人,但我的讀心術(shù)卻并未丟掉,從她的眼里我能清楚的看出她的狠厲,她想要把漂亮娘親趕出家門,奪去主母之位。
宮里來接人的太監(jiān)歲數(shù)不大,看起來還只是個孩子。搖搖頭,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與小太監(jiān)同來的還有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嬤嬤,笑得很是和善。
我雖是生在這皇土之上,但由于便宜娘親帶著我住的小鎮(zhèn)離這都城實在太遠,倒是還真就不知道這朝堂間的勢力。拉著嬤嬤陪我與同坐在馬車里低聲給我講著如今天下局勢。
當今天子是先帝最小的兒子,也是先帝最為疼愛的兒子。先帝還在的時候,太子本是先帝長子,但由于先帝疼愛,太子深感危機,趁著先帝病重逼宮,先帝已病入膏肓,當場被太子氣死。小殿下力挽狂瀾,捉拿叛逆,順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對此,我的看法是:這當朝的天子定是個狠辣的主兒,估計這太子就算是不逼宮氣死先帝,怕是也要被這小殿下除去。看來這次入宮也不是皇帝隨隨便便找?guī)讉€小老婆的簡單事兒。
與我被安排在同一小院的是永安候的嫡長孫女,楚家的大小姐楚惜璇。
對于這個與我同住的大小姐我還是頗為好奇的,加之又比我早到,倒也是一入宮便見到了這個大小姐。
看著對面滿臉愁容的所謂的楚惜璇大小姐,我有些不確認的喊出:“楚楚?”
楚楚抬眸,望過來的目光一滯:“姑姑。”說著竟大哭起來。
我笑著把她臉上的淚抹凈:“哭什么哭,這不是挺好的嗎。”
抽噎著止住眼角的淚水,勾唇勉強的笑出來,卻始終還是苦笑:“姑姑你怎么也來了?”
我搖頭嘆息:“世事無常啊!”見楚楚滿面迷茫,沒憋笑了出來:“倒是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還好。”楚楚有些失落的答我。眼角是抹不去的憂傷。
“怎么了這是?”
楚楚緊抿唇,半天才出生:“重安他投胎了嗎?”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著楚楚失落忍不住安慰她:“別想太多,你都逃過了魂飛魄散的下場,重安也不會有事的。”
“可如今這么些年他都沒有來找我。”眼角的憂傷更甚:“永安候的手里有八萬精兵良將,數(shù)年來戰(zhàn)無不勝,正是當權(quán)者要拉攏的勢力。”
所以,這一次的選妃,楚楚必定雀屏中選。所以今生還是晚了。
并不是誰家的女子都有機會讓皇帝當場選妃一睹皇帝的廬山真面目。先是要宮中的畫師將秀女的樣貌畫下承到皇帝面前,皇上瞅著順眼了才能讓皇帝親選。
畫畫像的那日我起了個大早,倒不是自己打扮,而是給楚楚好好打扮了一翻。橫亙在額間的一字眉,猩紅的唇配上白得滲人的臉蛋,到真的把那個畫師嚇得一哆嗦。
我笑著迎過去,把走時漂亮娘親塞到我手里用來賄賂宮人的銀票盡數(shù)塞進畫師的手里:“先生,這位是永安候家的大小姐,自知配不上陛下恐驚圣顏,所以還請畫師大人通融。”
畫師連連點頭稱明白,但看著畫里的美人,我翻了半天的白眼,最后良久才憋出一句:“畫師大人果然畫工卓絕,但畫得如此動人就不怕皇上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嗎?”
畫師一瞬間的愣怔,顯然是沒想到我的意思竟是要他往丑了畫。但還是重新研墨起筆。
看著畫里這個完全走了型的楚楚,估計這輩子的親娘老子都要認不出來她是誰。也但愿這個皇帝看見楚楚這樣的畫像會轉(zhuǎn)過去另想其他拉攏永安候的辦法。
畫像交上去一連著幾日也不見動靜,倒是叫我一顆心掉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但更叫我下不來的事還在后面。
秀女宮的管事嬤嬤帶來的消息:當今圣上,皇帝陛下見到我的畫像后傳話到秀女宮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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