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玄最終還是得以走脫,不過卻是以清膳閣的兩只素菜包子,作為換得自由的條件。
兩只包子下肚,天色也快亮了,小妮子擦擦小嘴兒,按柏玄臨走時的叮囑,挪了石凳堵住地道洞口,不讓他人發(fā)現(xiàn)了這秘密。守住這秘密,以后她若是再被關(guān)來這里,就有條密道逃出去透風(fēng),石屋子里再怎么黑,也不那么怕了。
瞇眼打盹的功夫,石室外已經(jīng)有了動靜,小妮子縮著身子躺在石凳上,尖著耳朵聽。
“……對不起。”
這個輕柔又害羞又忐忑的聲音,是明枝的。
原來昨夜里,明枝握著那把乾天交予她保管的鑰匙,激動得徹夜難眠。就是因?yàn)樘^激動,石頭鑰匙片刻不離她手,才會讓她一個不小心,捏碎了鑰匙的一角。修持多年的女子,即便面上看起來是個弱女子,力氣也不是尋常人能及。
“師姐好本事!”幾個女弟子已經(jīng)掩著嘴,吃吃笑了起來。
七十歲的明枝跺了腳,二十歲的臉龐已經(jīng)紅透。
“無妨,謝過明枝師姐。”乾天面上是一貫的淡然,接過缺了一角的鑰匙,走進(jìn)石門,將鑰匙放進(jìn)石鎖里,輕輕一轉(zhuǎn)。
好在,一聲清脆聲響,石鎖應(yīng)聲而開。
石門被緩緩?fù)崎_,晨曦的光投進(jìn)石屋里,驅(qū)趕了一世的幽寂黑暗,乾天長身玉立,立在溫暖柔和的晨光當(dāng)中,晨光當(dāng)中的他,頎長而俊美。
他身后,還有坤地幾人,還有明枝和她幫愛湊熱鬧的師妹。
小妮子裝著一夢方醒,假意揉著睡眼,這也是柏玄對她的囑咐。
乾天披著晨光,邁開修長的腿,朝她走過來,伸出了雙臂。
這雙臂膀,小妮子一向是喜歡的,被這雙結(jié)實(shí)摟著的感覺,很暖很安全,有父親的味道。但,此刻,小妮子卻是透過指縫,怯怯看了乾天一眼,蜷縮在石凳上的小身子,往后微微一縮。
乾天的雙臂,在半空頓了頓。他身后的坤地幾人,眼神又是何其精明,小妮子的細(xì)微舉動,絲毫不落的進(jìn)了他們眼中。
從乾天的手臂下鉆了過去,小妮子撲入了坤地的懷里。
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一絲僵硬。
小妮子將臉埋在坤地懷里,悶著不愿說話。坤地輕拍著她的后背,無聲安慰。
“……”明枝帶著絲心疼,來到乾天身邊,卻是對著小妮子,玩笑著道,“還真沒看出來,我們的小初云,原來是個記仇的性子。以后,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們,可要多注意咯。不過,你乾天師兄欺負(fù)你,我們幫你打他,好不好?”
“就是就是,來,我來替你打老大一下。”
兌澤揚(yáng)起手,朝著乾天的肩膀,飛快拍了下去,卻是連乾天的道袍都沒沾到。不過卻有“啪”的一聲清響,原來與此同時,兌澤的另一只手,偷偷拍在了艮山腿上。老大乾天,兌澤是沒那膽子冒犯的,但將靈劍他贈的艮山,他還是要拍一下解恨的。
艮山瞪兌澤一眼,兌澤卻是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逗著悶悶不樂的小初云。
“哼!臭老八,小孩子是那么好騙的么?”從坤地懷里慢慢仰起頭,小妮子面色很黯,高高撅著小嘴,嘴上差不多可以掛個油瓶。不去看乾天,而是將視線定在他身邊的明枝臉上,小妮子依舊撅著小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明枝,我才不要你打老大。”
“小師妹終究是個疼人的,也不枉你乾天師兄那么疼你。”明枝眼睛一亮,歡喜言道。
“要我原諒老大,也可以,”小妮子悶聲道,“那你親親老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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