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兒拎著小金,郁郁朝初云柏玄走了過來。
“那寒宮仙女說我們進來會死,小金這后進來的家伙,也說我們會死,”墨汁兒眼望結界之外的茫茫天地,無比惆悵的道,“難道這結界里被下了詛咒,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山水風物還沒瞧夠,它還不想死。
“去問問仙樂司的姐姐。”初云晃了晃柏玄的手臂,示意他留在內里,自己則抱了穿山小獸,匆匆往外而去。小金懼于柏玄的冷壓,顧不得斷翅,趕緊跟了初云而去。
果然,送小金和穿山小獸來的仙樂司姑娘,還未離去。盛怒的陳華,亦未離去。
結界外兩位仙女見初云出來,著急的俏臉上,飛出一抹笑意。
“兩位姐姐好。”初云急忙上前,手抱穿山小獸,恭敬行了禮。
結界外之人,雖聽不見初云說話聲音,卻依初云嘴型,猜出了初云的問候之言,也勉強笑著還了禮。“初云,”其中一位仙女聚氣為云,在虛空中速寫道,“你且安心,我們為盡量為你向天帝和天帝娘娘求情。”
“謝謝姐姐們。”初云從儲物手鐲里取出筆墨來,疾速回復道,“但寒宮仙子說,擅自入內者死,究竟是什么意思?還請姐姐們明示。”
陳華冷笑一聲,喚來門人端來凳椅,擺好瓜果,靜候結界之外,等待天帝和天帝娘娘前來,處理則擅闖寒宮之人。他要親眼看著那魔女不得好死!
“這……”兩位仙女對望一眼,遂將寒宮那位與天帝間的糾葛,以及結界設下之初,天帝所立之言,如實寫出,告知了初云。
“原來是這樣啊!”
小金晶亮著兩只小眼,好不興奮。原來天界也有下界的爛俗戲碼,這寒宮,簡直就是正室囚禁狐貍媚子的牢籠嘛!
只不過,牢籠還允許有人探監,還有同伴陪著嘮嘮嗑,而這寒宮,卻是比牢籠還不如,比下界皇宮里的冷宮,還要可怖!
“如此,”初云微微蹙了眉,“既然擅闖者死,為何天帝他老人家,還不來執行當初之言……”
“呸呸呸!”小金連連啄初云唇角,“哪有盼著自己早死的!天帝他老人家最好不來,永遠也別來,那我們就不用死了!”
“想得倒美!”陳華猙獰一笑,不過心中亦是詫異天帝的遲遲不現身,忙差遣另兩個門人去九重天,恭敬告知天帝此處發生之事。
“什么美不美的!”
蓮霞圓兒疲累趕至,慌忙道:“不知何故,天帝娘娘不在西面道場!”
“這可不好!”原來兩位仙女,忙將天帝娘娘不在之事,書寫告知了結界內初云。
“稟告老爺!”被差遣去天帝處的門人,也匆匆結伴趕了回來,“天帝不在九重天,不知具體何時離去!但據端茶的仙女說,半個時辰前,天帝陛下還在!”
“天帝不在,天帝娘娘也不在!”
怎會如此湊巧!
結界外之人無不心生揣測,圓兒變化出七手八腳來,趕緊將外界發生之事,飛快寫出告知了初云。
初云心中一震,忙寫道:“寒宮仙子亦消失在了寒宮之內!”
“三人同時消失!”那煙初云何時才是死期?!陳華怒喝,揪住身旁一門人,赤目吼道:“去將月老那老小子綁來!對了,還有北斗星君和南斗星君,統統……請來!”
門人噤若寒蟬,匆匆應諾,七八個門人奔赴了月老那處,四五個門人分別奔向了兩位星君那處。
約莫一炷香時間,門人抬著形容狼狽的月老,到了陳華跟前。
“小老兒,寒宮仙子被囚百萬年,難道姻緣還未盡?!”考慮到天帝顏面,陳華說得隱晦。但他言下之意,卻是在問,天帝是否攜寒宮那位……私奔了!
若當真是私奔,還真應了那金屋藏嬌之言。
“這個……”月老吞吞吐吐,雖然極為不滿陳華父子,但也只能將怨恨壓在心底,“天機不可泄露……”
“不可泄露?不可泄露?”陳華赤紅的眼珠一沉,“那就是真的姻緣未盡!”若寒宮那位與天帝的孽緣當真了盡,那又何必吞吞吐吐!
“真的私奔了呀!”小金心直口快,好不激動。好在它在結界之內,大逆不道之言,也沒有外人聽見。
月老佝僂著身軀,顫聲到:“這……這……陳華上仙,這話可不是老朽說的,可不是老朽說的……”
“我們也什么都沒聽見!”明明將適才聽見的,統統寫出告知了初云,但仙樂司的八位仙女卻舉頭四望,以示什么都不知曉。
“小的們也什么都沒聽見。”門人也急忙撇清。這天大的八卦,聽見都是大罪過。
陳華從盛怒中稍微清醒一些,方知自己適才失言。不過話已經出口,他也不能在圓回些什么。不過,他也沒挑明,不是么?其余人聯想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可不是他能管的。
結界里外沉默許久,掌生的南斗星君與掌死的北斗星君先后被請至。
因陳華之前的無禮之舉,北斗星君面有不愉之色。
陳華起身,對北斗星君躬身行了禮,算是對之前的冒犯致歉。禮畢,陳華沉聲追問:“寒宮那位,是生還是死!”
北斗星君答:“死。”
南斗星君答:“生。”
“究竟是生是死?”陳華身上戾氣陡增。
二位星君同聲回復:“是生也是死。”話音落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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