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奔至南宮諾身前,南宮軒忽然一緊馬韁,馬前蹄頓時揚起,徑直向面前的南宮諾踩去。
南宮諾始終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震驚或者慌亂,在馬蹄踏下的一瞬間,他忽然揚起殘劍,直指馬前腿,那本只有半尺的殘劍,此刻竟然生出了劍尖,細看一下卻又不由吃驚,那哪是生出了劍尖,分明是銀白的劍氣,是南宮諾以自身內力凝化而成的氣劍。
南宮軒身下駿馬痛嘶一聲,馬失前蹄,頓時向前撲倒,南宮軒并不吃驚,身形一躍,提劍直奔南宮諾心口。
南宮諾極速向后倒滑,想要避開南宮軒這凌厲一劍,南宮軒也看出了南宮諾的意圖,并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劍亦追著他刺了出去。
眼看劍尖就要碰到南宮諾的衣襟,卻忽然感覺身后一涼,似乎有利器襲來,他眉頭微皺,下意識抬頭去看南宮諾,卻見他紅唇微勾,對他露出一摸得逞的謔笑。
南宮軒心頭一驚,頓覺不好,追出去的身子幾乎下意識的向左一偏,與此同時,他忽覺腰間一涼,明顯感覺到右邊腰身的衣服已破,腰封散開,淡紫的衣袍在夜空中散開,猶如妍麗的丁香在黑夜中驀然盛開。
南宮軒卻連顧也不顧,持劍的攻勢一刻未停,依然直奔南宮諾的心口。
南宮諾眸色一凜,也不由為南宮軒這悍勇的行徑震懾,剛剛他凝氣為劍,幾乎用了八成功力,所以那劍劃出,不但直接截斷了馬腿,還被劍勢反彈回來,雖然危機已減,卻也至少保存了他五成的功力,而且這一招用的巧妙,一般人不會發現,肯定會被劍氣直接貫穿后心而亡,南宮軒卻不但躲開,而且攻勢不減,這倒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由收起了戲謔之心,止住退勢,橫拾斷劍抵在心口,同時,南宮軒的長劍發出叮的一聲刺耳尖鳴,與斷劍交擊,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感覺到來自彼此的強大內力。
只是,南宮軒的功法主要在他的瞳力,內力跟南宮諾比起來,一時或可抵擋,時間一長,必會處于劣勢,但是此刻二人全力對抗,誰也不敢大意分心,因為一旦不夠集中精力,恐怕立刻就要落于敗勢。
百里扶搖和穆瑾言這邊也并不樂觀,雖然還不至于完全無力抵抗,卻也偶爾受了一些皮外傷。
情勢不容樂觀,南宮諾再不敢有絲毫輕視,立刻拿出十二分精力對敵。
南宮軒正全力對敵,忽然發現南宮諾眸色有些異樣,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大意,試探的對南宮諾道:“勸你早些放棄,這不過是本王的先遣隊,過不了多久,本王駐扎在禹州的大部隊就會趕來,你絕無勝算。”
南宮諾眉頭一挑,似不以為意道:“如此說來,本王必得先擒下你,才有勝算嘍。”
“哼!”南宮軒冷笑一聲,“你的確比本王功力深厚,可要想擒我,卻也未必可能!”
“是嗎?”南宮諾邪邪一笑,不以為意,南宮軒心頭一震,他總覺得眼前的南宮諾有些過分危險。
可是還不等他這念頭轉完,南宮諾已經用實際行動肯定了他的猜測。
南宮軒忽聞一抹淡淡血腥,手中長劍頓時沒了阻滯,用力向前刺去,卻并未刺進南宮諾的心口,只是穿過了他腋下的錦衣,而南宮諾忽然在他眼前沒了身形,他下意識的去尋找,卻忽覺頸后一涼,南宮諾那把斷劍已經壓在了自己的頸動脈上。
他心頭一顫,沒想到南宮諾竟然敢如此膽大,他這招可謂置之死地而后生,去過他一旦動作不夠靈敏,他這一劍勢必會刺穿他的心臟,若此刻換做是他,他絕不會冒這樣的險。
只是顯然南宮諾比他更加有魄力,才有了此刻這逆轉的局勢。
“立刻叫你的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