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那邊的景象,以柳煙如此的修為已經是可以探查到一二了,自然也是聽到她的狠話了,只不過柳煙沒有放在心上。
夜里,安置后,柳煙靠在胤祿的懷中,不知在想什么。
胤祿摸了摸她的發,沉聲問道:“怎么了?”
“沒有。”柳煙抬起下巴,沖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胤祿低下頭在她圓潤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好似懲罰一般還加重了咬的力度,一陣酥麻席卷全身,柳煙不自在的挪了挪,害羞不已。
胤祿輕笑,再次問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前陣子在我們院里備了一間藥廬嗎,我這幾日在你處理公務時整理了下。加上聽到府內有人傳言外城近日傷寒嚴重,便想著去醫治一二。但如今我身份不同,往日我可以喬裝一番去幫助那些窮苦病人,如今我已是皇家婦,自不可再如此任性妄為了。”柳煙說著低下了身子,無疑是想征求胤祿的同意,再次喬裝打扮一番出去幫忙罷了。
胤祿聽了,笑出聲來,道:“我道什么事兒。近日傷寒的確嚴重,已經死了好些人了。皇阿瑪也為之頭疼,已經下旨命令京城內的藥館不許私自加價以保大家都能看上病,不過這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煙兒你有這般想法很好,既然你是學醫的又是為了救人,我想皇阿瑪他們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么!”
“也就是說,我可以去醫治那些人?”柳煙欣喜的轉過身,抱著胤祿的脖子開心不已。
“三天,只能三天,到時再有一日,我便得與四哥趕去青海了。”胤祿也露出笑顏,伸出三根手指沖柳煙道。
柳煙點點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點頭應下了。
這一吻是導火索,也注定柳煙這晚又沒得睡了,夜還很長,寢室內溫情無限,兩人火熱糾纏連月亮都羞得躲進了云層里……
……
翌日,李氏還是一如沒事人一般,再次來到主院前,想要與柳煙請安。雖然她不情愿,可只要能看到胤祿一眼,她也是心滿意足的。
可不想,當她來到主院外時,卻被一個婆子攔下了。
“庶福晉請回吧!”桂嬤嬤略微彎了彎腰,沖李氏不茍言笑的說。
李氏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桂嬤嬤,不解的問道:“不知嬤嬤是哪位?又為何讓我回去!”
“回庶福晉,老奴秋桂乃是福晉房里的嬤嬤。之所以讓庶福晉您回去,是因為福晉和爺都已不在府內了,庶福晉,老奴這般說,您可明白了?”桂嬤嬤還是那般不茍言笑的看著李氏,李氏一聽這話,心里一急。
急忙問道:“桂嬤嬤好,爾嵐有些疑問,不知福晉與爺去了哪里?”
“這老奴就不知了,只知一早,福晉與爺帶著扎布,伊木與福晉的三位貼身丫頭帶著一些東西出府去了。”桂嬤嬤如實回道。
李氏連忙點點頭,心神不寧的往院子方向走去。
“庶福晉,怎么辦?”秋玉知道李氏有想法,若是此時不問到時候又是她們的錯。
李氏眼神陰沉,冷笑一聲,好得很。
郭絡羅氏,你這是要與我正式開戰么?竟敢拉著胤祿出府去,好的很,那就別怪我絕情心狠了。
“通知小路子,讓他去看看,那女人搞什么鬼!”李氏緊握雙拳,冷聲朝秋玉吩咐,秋玉點頭。
回到院子后,將一個被布蒙住的四方盒子提出,揭開上面的布,里面赫然圈養著兩只信鴿。秋桐將寫好的東西拿過來遞給秋玉,秋玉將之放好,抱著信鴿走出院子,趁著沒人,將信鴿給放飛了出去。
信鴿一路朝府外飛去,最后落在了一個民房的院子內。
“咕咕……”
“吱呀……”屋內的人聽到聲音,推開門走出,那是一名穿著灰布衣衫的男子,個子不高,精瘦精瘦的。
這男子應該就是李氏口中的小路子,只見小路子將鴿子腿上的紙條打開,看了內容后,小路子走回屋內,將紙條燃掉,跟著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沒多久,就看到很多人往城東跑去,連忙攔住一個人問道:“兄弟,這是咋了?前面有啥好事啊?”
“聽說是十六爺的福晉在前面義診呢,沒想到一個滿人貴婦竟然有一身好醫術,更不嫌棄我們平民百姓卑賤,竟親自來為我們醫病。大伙兒得知消息后,本來還不信一位滿清貴婦能夠真正的懂得醫術,后來方知,這位福晉就是郭絡羅家的那位女菩薩,大家都往那趕呢!十六福晉自小獨居與城外莊子內與高人學醫,每年都會來為大家義診的事,雖然這兩年斷了義診之事,但兄弟你難道真沒有耳聞嗎?”被攔著的男人開心的回道。
小路子皺了皺眉,心里開始糾結了。
雖然,李氏與他有過一些恩情,可他卻不知李氏要他查探的十六福晉竟就是京城里有名的女菩薩,內城的貴人們或許不全知道,但外城的人們可都是知道郭絡羅家這位女菩薩的。他小路子更是承過柳煙的大恩,三年前,小路子的母親本該命絕,正巧碰上柳煙遮面前來義診,救了小路子的母親一命,讓她多活了兩年,在去年壽終正寢了。
小路子一直很感恩,卻又知道那樣的妙人兒不是他可以見到的,于是一直沒能親自道謝。
如今,得到李氏的派遣,竟又遇到了這位貴人,讓他一時間有些糾結了。
……
不得不說扎布與伊木兩人辦事能力很強,等柳煙他們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搭好了棚子,并且準備好了一切事物。
柳煙讓白芷她們在一旁熬制預防湯藥,讓那些陪同病人來的家屬能夠喝上一口。
看病的人們都知道柳煙的規矩,沒有爭搶一個個靜心排隊等待著看病。
“無妨,大嫂你這腹瀉只是因為吃了不潔食物所致。這季節交替之際,人是很容易生病的,加上天氣一天天熱起來,這隔夜的飯菜還是別吃了。天氣悶熱容易導致飯菜變質,更有蚊蟲叮咬,長期這般如此,身體會承受不住的。”柳煙為一位婦人把脈后,微笑著為她配好了藥,遞過去時,沖那婦人道。
“哎,哎,多謝女菩薩。哦,不,多謝十六福晉!”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跟著微笑道謝。
“不謝。”柳煙微微一笑,沖她點點頭。
婦人被丈夫扶著離開了,下一位病人是個四五歲的小姑娘,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由母親抱著過來。不時的還猛咳幾聲,額頭上滿是汗水。
“福晉娘娘,求您救救我女娃娃,求求您了。”婦人一來便跪了下去,連連祈求。
白芷趕緊丟下手上的工作,前去扶起那婦人,跟著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家福晉一定會給你娃娃看好的,趕緊先讓福晉給孩子把脈吧!”
“哎,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婦人擦了擦眼淚,坐下讓柳煙為孩子把起脈來。
柳煙把脈后,眉頭微微皺起,婦人再次緊張起來,一直站在柳煙身邊的胤祿瞪了婦人一眼,婦人本想握住柳煙的手一窒,不敢再胡亂伸手去抓柳煙了。
柳煙收回手,沖擔憂的婦人笑笑:“別緊張,只是因為流感引起的肺熱導致有些局部感染,我先為孩子開一些藥,回去煎服給她喝下。這枚丹藥則在晚膳后給孩子服下,不消五日,定當好轉。”
“多謝十六福晉,多謝十六福晉。”
“不用客氣,大嫂日日照顧孩子,也要防止感染,拿了藥去那邊服一碗湯藥預防吧!”柳煙沖婦人笑了笑,跟著伸手指向左邊正在派送湯藥的地方說了句。
“多謝十六福晉,多謝十六福晉。”婦人連連感激,跟著抱著孩子去喝湯藥去了。
柳煙剛要再次接診,前方一股熟悉的靈力傳來,抬頭看去,露出了微笑。
“請稍等。”柳煙站起身,胤祿也察覺出她的動作,看向那邊,來者三人,一老道身后跟著兩位年輕男女。
云成子帶著徒弟莫皓軒與狐妖月瑤笑呵呵的走過來,先是沖著柳煙作了一禮:“哈哈哈,如今不知是稱您一聲前輩呢,還是十六福晉呢?”
“由云成子自便即可,怎么今日下山來了?這是我夫君胤祿,胤祿,這是云成子道長與他的徒弟莫皓軒,那丫頭則是我額娘的義女月瑤。”柳煙回以一笑后,為雙方介紹了一番。
“月瑤見過姐夫!”月瑤俏皮一笑,沖著胤祿嬌媚的福了福身。
胤祿臉色稍緩,沖三人點了點頭。
“老道(皓軒)見過十六爺。”云成子與莫皓軒也沖著胤祿作了一禮,胤祿毀了一禮,旁人不知,他卻是知道云成子與皇阿瑪關系可是很好的。
只是不知為何這云成子會這般恭敬的對待煙兒,且看來關系還很融洽。
“我師傅輩分比云成子高,所以他才會對我如此恭敬,月瑤說是義妹實則是我小師妹。”柳煙這話也不是胡言亂語的,玄月曾幻化過一名女子與云成子見過一次,并當面收下了月瑤,其實連月瑤也不知玄月到底為何人,只知道柳煙叫她師傅,大家便都這么認為了。
“原是如此!”胤祿這才領悟,點了點頭。
“我們得知山下如今流感橫行,知曉福晉已經嫁人怕是心有余力不足,本想幫助百姓一二,不想進城后便得知福晉已經先我們一步了。”云成子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樂呵呵的說。
“這都是胤祿的支持,若他不允,我也沒法。”柳煙看了胤祿一眼,幸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