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花神咖啡館。
徐志摩曾說,“如果巴黎少了咖啡館,恐怕會變得一無可愛。”由此可見,咖啡館被比作法國的骨架并非虛言。而作為巴黎三大咖啡館之一的花神咖啡館自然少不了千蕥祺的光顧。
喝著淺淺的咖啡,眼神悠然而愜意,似乎這樣的生活也不錯。聞淵看起來心事很重,這兩天都悶聲不響的。她打趣,“要我送你回去嗎?你知道的,我會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千蕥祺攤攤手,表示無奈。
聞淵聞言便又生氣,正要爆發卻按捺住,“你這話都說了六遍了!”“是啊!那你還老是跟在我身后。你沒事情做嗎?”千蕥祺更加無奈,身后跟著一個拉著苦瓜臉的帥哥,眾人五顏六色的眼光掃到身上是很怪異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么欺負了他呢!“你怎么了?”聞淵期待很久終于聽到她的詢問,抬頭看她,目光炯炯,“你真的想知道我怎么了嗎?”千蕥祺點頭,剛點了一半又頓住,看他的神情,難得猶豫。
身后一些喝咖啡的男男女女頻頻觀看他們。
千蕥祺正要開口說話,“小祺!”身旁突然出現一人,微喘,黑發有些濕,黑色眼睛里有想念有開心。千蕥祺站了起來,“明逸!你終于來了!我們快去吧!聽說哥倫比亞麥康酒莊有個出名的鑒酒大師將要退出,具體原因還沒查清,但已經確認她會出席這次的拍賣會。”
千蕥祺上來就說工作,令明逸唇角一僵!“他是誰?”聞淵的反應更夸張,如同抓到妻子與人通奸的語氣和表情令明逸的眼神發苦,因為他聽到她竟然向一個男人這樣解釋,“他是我的管家!”只是管家而已?
聞淵聽后雖然不滿但卻難得安靜地坐了下來,仔細打量了黑色歐式外套,內里白得干凈的襯衣的男人后,又露出滿意一笑。雖然年輕,但長相也不是多出色,和他沒得比!他洋洋自得地上揚了嘴角。
明逸只眼底一深便深藏不露,如果說在千蕥祺身邊學得最多的東西,那就是在外人面前裝得不可捉摸了。
向侍應生要了一杯摩卡,就坐下來拿出文件準備同她詳談。“千蕥祺,你看!外面有個買花的小姑娘!”聞淵聲音飛揚,打斷他欲出口的第一個字。
扭頭一看,“不是小姑娘,是個小男孩,你眼睛有毛病嗎?”明逸惱他,即使出口的聲音很平淡。他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個長形精美的盒子,正要打開,“咦?那是什么?為什么人來人往的?”
“那是電影院,現在又要到晚上了人肯定會多!”雖然在解釋,但少不了咬牙切齒!“哇!好漂亮!那是什么電影?”聞淵指著電影院門口的一個海報。
還不待明逸再次做出反應,千蕥祺就嘩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緊盯著一個地方,神情變得謹慎和嚴肅。
同樣看過去,聞淵看到的只有來來往往的人,而明逸則是看到一個背影,很眼熟卻恐怖!
卻是那晚所見的人,那個他失去媽媽走到小祺身邊的晚上,那個張揚肆意、一頭黑發,隨手殺人、手段窮兇極惡的男人。誰人也比不上他穿上燕尾服的華麗和奢艷,所以在他的潛意識里一直避開了燕尾服這種服裝。
千蕥祺說,“我們去看場電影吧?”笑意莫測,連聞淵都看出來她的不懷好意和欣喜激動了,明逸自然不差。緊緊抓住她的胳膊,低聲道,“你難道忘了他的背景和手段了嗎?”千蕥祺隨之一愣但卻如何都不會甘心!
明逸的母親白苑是白家人,雖然和白家沒有多少牽涉,但從小追在她身后的白初成好歹也是她的青梅竹馬,他的母親竹筠也是母親的好友,相比另兩個“閨蜜”的背叛,竹筠算是個好閨蜜了!再者,雖然總是欺負她的老古董但對她一直有所幫助,讓她不能袖手旁觀。
況且一舉多得,還能收服明逸,所以在勢力相對成立的時候,她就著手派人調查白苑的死因真相。還未入葬時,蒙帝斯就通過尸檢發現白苑并非死于疾病而是一種古老的毒藥,這種毒藥非常珍貴,卻鮮明地象征了一個家族,德國貴族萊茵。
萊茵不同歐洲的其他三個貴族的子嗣一個比一個少,相反因為伯爵奧斯汀連娶三個妻子,萊茵家族共有五女兩男,后又有不少子女不斷誕生,可惜卻一個個莫名夭折,全都活不過三歲。
自然,這些信息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萊茵家族并未刻意隱瞞,像是其他家族一樣,一個比一個藏得深,所以并不難查到。因此給一開始創業屢屢成功又年輕又沖動的千蕥祺造成了一種錯覺,她順蔓摸瓜,越做越大膽,從想要查清真相到想要弄清楚萊茵家族的內幕再到光明正大地與萊茵長子蘭頓·萊茵對上。
所以實力不強、年齡尚小的她輸得慘不忍睹、一敗涂地!根基未穩、受傷很重,在一番打擊下,千蕥祺越挫越勇,卻不知敵人太殘忍,那次商場上的對決,險些丟了她的小命!
她這才知道,人家萊茵玩個商業只是興趣,人家還涉政,德國的政治領導幾乎有三成都是萊茵家族的人。人家也涉黑,雖然不怎么出面也不進行什么非法活動和交易,但人家享受著本國和其他小國黑幫的敬奉,為的是萊茵家強大的軍事實力的庇護。
對,萊茵家族最厲害的就是軍事實力。所以不用吩咐,各個小黑幫全都屁顛顛地幫萊茵對付千蕥祺這個他們所認為“蒼蠅”都算不上的對手,槍殺、暗斗、臥底和背叛……
犧牲在所難免,幸而千蕥祺當時收手甚快再加上那些黑幫突然被剿滅,又因為她認為的對手蘭頓根本沒把她這個小孩子看在眼里,好吧,千蕥祺那時候真的是幸運的不能再幸運了!
從此悶聲發大財,能藏多深就藏多深!這也是和他們這些貴族學的。如今五年過去了,千蕥祺越發沉穩了,她清楚兩方之間的差距,所以她愣住了,壓下心中的不甘!或許失敗是所有驕傲人的詬病,所有她才會如此計較;或許使其失敗的對手是所有驕傲人的最大敵人,不除不快!
“呵呵呵,反正他也不認識我!何必自亂陣腳?”自信一笑,張揚多彩,丟下兩人就走出了咖啡館。
明逸拿起千蕥祺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提包就急匆匆地追上了她。聞淵一急,實在是猶豫跟上千蕥祺還是那個黑衣人!
那個再次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似乎帶著刻意成分的黑衣人!每逢看到他,他都會追上去,似乎自己所有的謎題都在他那里可以得到解答,似乎所有的困惑遇到他都會煙消云散!
況且,他看到那個黑衣人行動比往常慢了許多,從他略為滯澀的行動可以看出,他受傷了!好機會!終于可以逮住他問個為什么了!而不是每次昏迷都被他送回原地!
頓住,還是轉了方向跑向千蕥祺,一把奪下明逸手中的外套,阻止了他的行為。“哼!”就不給你獻殷勤!明逸怒了,天黑有點冷,她會凍著的!
搶!
直到輸給聞淵強大的內力明逸才作罷,快步跑到千蕥祺身邊,將外套脫了讓她披上!實在是擔心她會魯莽行事,雖然小祺的性格難以捉摸,但他好歹在她身邊呆了那么多年,只要不是太笨,都能搞清楚她的某些性格!
固執就是一點,不容任何人反對她的選擇和做法!不容任何人質疑她在大方向上的決策!他恰恰不能對付的就是她理智的任性!
買好票就入了場,三人很快地被一堆人埋住,找到那男人不難,因為人家此刻正張狂地趕著后排的人!
“去去去!我們已經包下這里了!”一個戴著墨鏡的西服保鏢一手就趕下許多不斷往后排涌的觀眾!“憑什么啊?我們明明買了票!”“對啊!對啊!你們不要不講理!否則我就報警了……”虛張聲勢的恐嚇,在看到幾個保鏢手中的槍時,徹底地變成了啞巴!
“你們不要嚇唬我們!我就不信了你們敢開……槍……”現在的槍越來越消音,所以在眾人不明真相地還在往后排涌的時候,前面幾個看到全過程的人全都嚇呆了!
“啪!”那人摔倒,“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啊!”隨即而起,一片混亂!“不要這樣啊!很吵的!”帶著勾子的聲音響起,讓人害怕、讓人上癮,眾人俱是安靜,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大聲的吵嚷和慌亂!
跑到門口的觀眾拼命地拍著門,即使他們知道門被鎖了!
“嘖嘖嘖!真是大牌,一來就這種陣仗!”千蕥祺在后排的某處空椅上看著底下眾人反應,難得挪揄起來,多年來她調查最多的就是這個蘭頓·萊茵了!
一條美人蛇,現今二十九歲,琉璃色的雙眼脈脈含情,下巴微尖,一頭黑色的柔順長發披散,鼻子挺翹,身材高挑。喜歡穿高貴奢華的燕尾服,不經意間散發如美人蛇般魅惑危險的氣息,喜歡殺人,殘忍變態,全身隱有血腥味。
男性同性戀,喜歡精致弱小的男同胞,玩弄他們的感情,實際上深愛著自己的幼弟,無微不至地呵護疼惜但求愛不成、屢遭拒絕和漠視,因此更加麻木不仁、手段殘忍。
爭權奪勢,想要大權在握不惜以身弒父,多次未成功,表面仍維持著父慈子孝。
蘭頓很囂張,因為在德國已經無所畏懼了,又因為沒有摻和上其他三個貴族,所以一致被排除在外,很安全。蘭頓卻不甘寂寞地想要插足,可惜兩大強族不搭理他,克蘭多又一個勁地往幕后轉移,自然他至今還未成功。
雖然這幾天來事情不斷,但千蕥祺相信有勞才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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