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千蕥祺朦朧中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渾身都痛,眼里要冒出酸酸的泡泡,強行忍住。“怎……么了?!”她微微起身,扭頭對門口兩人說。
聲音嘶啞得不像樣,脖子處涼涼的,有絲絲痛感。
“小祺!你醒了!你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明逸三兩步走到床邊,一大串的疑問而來。
剛牽出一個苦笑,“嘶!”“不要說話!現在不用說!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明逸又緊張地制止了她。
“到……哪……走?”似是明白了什么,“咳咳!”千蕥祺抬起手正準備摸向脖子,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你還是別說話了!”何允緊攥著手機,面上現出嚴肅,指著外面,“我們被包圍了!你……”他頓了一下,看了明逸一眼,“你們兩個盡快走吧!”
“你來斷后?”千蕥祺將聲音壓得很低,才能發出完整的句子,她無聲地笑了一下,“我憑什么要走?還能往哪走?呵呵,我偏不走!”
她眼睛鎖定何允,“更何況……”眼里彎彎繞繞,漸漸升騰起霧氣,似乎有什么在醞釀。何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慎重地點了一下頭,迅速轉身離開。
“喂!你……”明逸喊了一聲。“你……你去找個女人幫忙在外面的旅店開兩間房!”千蕥祺拍了拍胸口,重新躺下身來。
明逸幫她壓了壓被子,猶豫了一下,雖然很不放心,但卻不敢違抗她的命令,“你小心點!我很快回來。”
沒有問為什么,他相信她。即使很多時候,他都處于這種什么都不清楚的狀態。
何允已經將巴黎這邊能調用不能調用的人都用上了,雖然之前千蕥祺帶了一個日本人過來說有大用,但沒有見識過他的本領始終不敢相信,所以他私下里還是做了二手準備。
或許除了千蕥祺,只有他知道事情的全部原委,可惜他已經脫離了原來的主人選擇了千蕥祺,所以他不會也不能向原主人求救,雖然他肯定能幫到他們。
何允搖了搖頭,終究是覺得千蕥祺太驕傲了,只要她需要,他相信會有很多人主動送上門幫她的。不過,選擇千蕥祺也正是因為她的驕傲、她的才智。
他喜歡這種感覺,不戰而屈人之兵,只要一份智慧,就能揮刃天下。
雖然兩人合作不多,但只要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的意圖。這樣的自己雖不討喜,嘿嘿,他猥瑣一笑。
只要有用就行!
回了Slience才發現某個他要找的人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咬牙,切齒,真想一腳給他踹翻在地!
真不知道為什么千蕥祺不要自己反而收了這樣的小日本當助理!?
木田突然睜開眼睛,迅速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眼睛里完全沒有剛睡醒的朦朧,反而清明非常!
“千蕥祺讓你做好準備!”何允開口。木田看都不看他一眼,甩頭就走!
何允表面毫不在意,實際內心一片荒蕪。不知對方為何會留下疏忽讓他們可以做準備,這讓他覺得非常可疑。但因對方過于強大,他們根本無從抵抗!如果不盡快動手,只能原地受死!
不過一想到千蕥祺的反應,他就安心了下來。
……
格林國際酒店,千蕥祺的房間已經鉆了兩個人進來,屋中黑暗,兩人直奔臥室。他們已經探查良久,上面說這個女人太過狡猾,所以他們遲遲都未動手。若是失手,后果難以想象!
更何況他們已經包圍了這里,她肯定跑不了!
是啊,千蕥祺的確未跑,因為跑到哪里都沒有用。不求一勞永逸,只求一席殘存空間。她發誓,只要她不死,就和霍華德誓不兩立!
“咳咳!”聽到聲音的兩人連忙閃到臥室,各自亮出了槍,兩人屏住呼吸,謹慎!主人都說狡猾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對付!
“砰!砰!砰!砰!”暗沉的聲音響起,兩人朝著床上之人使勁開槍!“呲……”黑暗中某處,點點火星閃過,過于專注的兩人并未聽到這細微的聲音。
“嗤!怎么這么容易就死了!害得我還提心吊膽很久!”一人掀開被子看到床上女人已經被他們打得不成樣了,率先說道。另一人卻未開口,轉身跳出窗戶,不一會就消失不見。
沒過兩分鐘,他們就將格林的人撤了回去,準備回去報告。殺了這個女人似乎也不是他們想得那么困難,若是早知道那么簡單,他們也不會耗到現在才動手!
兩人又開始提心吊膽,生怕主人會罰他們辦事不力!“不對!”疾馳中的兩人突然有一個人停了下來,“我們還是回去把那個女人身邊的人都殺了吧!萬一牽出麻煩……”他轉過身來對著同伴說。
“三號,主人沒有說要動手殺那些人。”不同于第一個人的焦急,他拉住要跑的三號,聲音沉沉。“鷹,你不知道主人吩咐事情不喜歡多說嗎?也許他的意思就是全部都殺了呢?”三號有些急,除非榆木腦子,否則怎么只要殺了那個女人而不殺她身邊的人呢?更何況主人向來斬草除根……
“不行!還是回去吧!”他剛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你若是猜錯了呢?”“若是主人真的不要殺那些人呢?”站在原地,今天,他的話變多了。“鷹……你在關心我?”鷹頓了很久,才又說,“況且,你以為猜中主人的心思是好事?”“主人的性子莫測,你不要擅自主張,他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絕對不會錯!”
“唔,鷹,你的話真的變多了!”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一個同伴!”
兩人繼續原先的路。
……
“先生!”喬納森端來一杯茶,又改了稱呼。他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只盯著自己的手掌看個不停。
喬納森正準備下去。“你說我是不是膽子太小了?”“嗯?”喬納森回頭看一眼,發現并不是對自己說的,搖了搖頭,就要走。
“搖頭是什么意思?”“砰!”手中的托盤一松,滑到地毯上,他連忙驚慌失措地跪下。
寂靜,很長時間的寂靜,喬納森頭上都冒出了虛汗。
“快起來啊!”他說。喬納森猶豫了一下,偷偷抬頭想要看清他的眼睛。
卻對上綠意森森,連忙低頭,“我叫你起來沒聽見嗎?”休諾手掌往桌子一拍,茶水盡數灑掉!
“勞倫斯德最近怎么樣?”他問。“我們將他的獨子騙走,他最近正在心煩氣躁地尋找。”
“哦?為什么不殺了他的獨子?”他又去看自己的手掌,上面一排牙印,再看自己手腕,還是一排牙印。
愣了愣,右手情不自禁地摸向胸口。“先生……”喬納森喚了他幾聲都不見回應,又是一陣擔憂。
“什么……”他迷茫地抬頭看他,隨即眼里閃過一陣怒意,還沒來得及發作,就看到鷹和三號的面孔出現在了門口的監控器上。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下子掐住了喬納森的脖子,“你派他們兩個去的?”“呃……先生……”
“讓他們進來吧。”他突然卸了力道,重新回到座位上,頭有些痛,他揉了揉。
“主人,幸不辱命!”他的手一僵,隨即放下,“說!”
三號和鷹對視一眼,不知道要說什么。因為主人從不過問過程,只要結果。
“說她!她是怎么死的!”頗為咬牙切齒,痛恨說道。心里面滋味難辨,又是除了后患的輕松又是一陣莫名的不舒服,其中又有著不可置信和失望。
兩人便說了一下過程。三號不怎么敢說,頻頻往座上投去目光。心里頗受煎熬,最后還是說了出來,“主人……那個女人身邊的人我們沒動!”
休諾靠到椅背上,眼睛卻望向遠處,半晌才回過神來,什么也沒說,只揮手讓他們下去。
起身就往樓上走,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幢幢漂亮的城堡,里面有個孤獨的野獸,然后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闖入了他的領地……
很多東西一旦觸及就停不下來!他突然停了步子,握住欄桿。欄桿上的手白得毫無血色,骨節突出。
他突兀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
“扔了它!”明逸聽到她說,雙手一緊,懷中灰狼立馬用它的爪子抱緊明逸并發出可憐害怕的“嗚嗚”聲!
千蕥祺只瞟它一眼立馬不看,恨屋及烏,現在也覺得它沒那么可愛了!“哼!”千蕥祺給明逸選擇,“要帶它就不要跟著我!”
手一松,懷中之狼嗷嗚一聲,發出凄慘的嗷鳴,摔到地上。明逸步子一頓,回頭看了它一眼,果斷追上千蕥祺。
“嗷嗚……嗷嗚!”它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對著他們突然一陣狂叫。
“何允!”千蕥祺停了下來,小狼剛開心地歡呼一聲,就見千蕥祺面無表情地回來了。
它的耳朵垂下,神情楚楚可憐,總感覺事情不對勁。
“白白!呵呵!你一點都不白!”千蕥祺撫了撫它柔軟的皮毛。“嗷嗚!”它一聲尖叫,很快就癱倒在地。
千蕥祺扔掉針筒,“明逸,去看看它是不是昏迷了!”這狼賊精,萬一留它引來霍華德就糟了。
明逸皺眉,不知道她為什么下那么狠的手,強力迷藥劑能夠讓一頭大象昏迷一星期。這么小的狼不知道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上前看了一下,沒死應該沒事,把它拖到灌木叢里才追上千蕥祺。
“小祺!我們到哪去?”
“小姨子!我說你不知道千蕥祺的心思嗎?”哈哈大笑兩聲,“肯定去波爾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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