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雙拿手指頭輕輕推了小獸的身子,雖然不重,不過那力道也將小獸給推的滾了幾圈,不耐煩的敲桌道:“再廢話,你就給姐滾出去,你以為姐樂意養著你,牽條狗回來好歹還能煮了吃。”
躺在桌子上的某獸身體抽搐,處于極度崩潰邊緣。
整了半天,不僅沒把名給改了,連種類都沒能改過來。
于是,“小白”一名算是正式給某獸冠上了,而且種類被鑒定為“狗”。
直到一人一獸交流完畢,季無雙一抬頭,見到的就是站的遠遠的如云跟楚楚,均一臉詭異的看著她。
某女自戀的摸著下巴,笑道:“矮油,姐的美貌是你們羨慕不來的,大家都是女人,別這么盯著姐看,會叫人誤會的。”
兩人在風中凌亂。
季無雙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能明白小白表達的意思,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得出了個結論:大概是因為我聰明過人,無人能及罷。
換來的是如云的默默轉身和楚楚幾天的白眼相對。
雖然有點扯,但貌似也只有這么個理由能解釋,再不然,就是季無雙自編自演。
不過后來證明,季無雙沒那么無聊。
墨元堂,章氏頭一次在季無雙手里栽了個大根頭,一時間難以接受,氣得頭痛病發作,好幾日都難以恢復。
奢華富麗的臥室內,擺放著富貴花開屏風,古董青花瓷瓶有半人那么高,花架上琳瑯滿目的擺放著珍貴古玩,屋子中英擺著鍍金縷花鼎,燃著烏沉香,縷縷青煙自冉冉升起,季初雪拿纖白的手指輕輕一劃,煙被一分為二。
她靜靜的坐在章氏的下首,白皙如玉的容顏,恬靜又美麗,沒有了張牙舞爪的厲色,仿佛那灼灼盛開的荷花,美不勝收。
章氏躺在紫檀木軟塌上,看著女兒如花的容顏,眼中盡是自豪之色。
她的女兒從小就被自已捧在手心里呵護著長大,像一朵含苞綻放的牡丹花,充滿了青春與俏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悉心教導,哪怕名聲不及傅汀蘭響亮,卻也是被眾人所知,更是比其他公侯世家的小姐略勝一籌,如此優秀的女兒,她自然是要博個錦秀富貴的前程。
“母親,季無雙這死丫頭可真是越來越過份了。”這時,坐在章氏另一側的季初靈忽然開口道,充滿了憎恨跟嫉妒。
她就不明白,為何同為庶女,季無雙卻處處得到父親的庇護,甚至比對大姐都好,而她呢?父親幾乎對她就沒有過好臉色看,對二姨娘不冷不熱,連著對她也不冷不熱,若不是二姨娘跟母親走的近,她們母女兩在這府里怕是要舉步維艱了。
就是三姨娘所生的季初玉都比她受到重視。
章氏抬頭看了季初靈一眼,而后又垂下眼角,端起手中的茶默默的喝著,并不搭話,平靜的表面叫人看不出喜怒。
“二妹,大家都是姐妹,你怎能這么說三妹呢?”季初雪微微皺眉,不贊同的道。
哪怕她心里恨透了季無雙,但身為嫡長女的大家閨秀的風范還是得保持著。
“連祖母都說季無雙是個野種,她才不配當咱們的姐妹,也就大姐你心地善良,可看看她是如何回報你跟母親的,將母親氣病在床不說,更是連問都不問一聲,分明就是大逆不道,爹糊涂了不成,竟然將她當個寶。”季初靈嬌嗔道,說的話更是口無遮攔。
章氏溫和的看著季初靈,道:“這話在我這里說說就成,若是被你父親知道,還不知道要怎么處罰你呢。”
“母親教訓的是,只是靈兒受母親愛護,看到母親這般被人欺凌心中實在怨憤,定要為母親教訓季無雙一頓才是。”
章氏勾了勾唇,輕笑著搖頭:“你有這個心母親已經很安慰了,雙兒甚受你爹疼愛,母親可不想因此連累了你。”
季初靈忽然亮了眼眸,臉上盡是對章氏的討好的笑容:“在咱們府里,季無雙那賤人不管做出多不合規矩的事情爹也都護著她,那是因為事情不會傳出去,傷了父親的顏面,可若是她在外頭闖了禍呢?到時候丟了臉面,父親臉上無光,自然無法再維護她。”
“二妹這話何意?”季初雪面上疑惑的看著季初靈,心里卻涌起一股激動,能教訓季無雙的主意,她怎能不激動?
季初靈得意的翹起了嘴角,對著季初雪眨了眨眼,而后看向章氏:“母親,三日后秦王壽辰,靈兒聽說給咱們府里也下了貼子,若是母親能帶靈兒同去的話,靈兒保證能讓季無雙出丑于人前,給母親出氣。”
像秦王府這樣的皇室聚會,她身為庶女是不得出席的,但偏偏這一次秦王點名了叫季無雙同去,她如何還能坐得住。
在這樣的宴會之上,聚集的都是達官貴人,公侯世家的公子小姐,這可是她結交的好機會。
最最重要的,這樣的宴會,威寧侯府的二公子必定會去。
一想到顧亦寒,季初靈白嫩的臉上忽地浮上淺淺的紅暈,滿眼竟是嬌羞。
既然季無雙能嫁顧亦寒,憑什么她不能嫁,只要她先得到顧亦寒的青睞,到時候她再求求母親,說不得自己就能替季無雙嫁了。
章氏微微斂眸,犀利的眸光淡淡的掃過季初靈,將她的心思一攬無疑。
忽然,她抬手,輕戳了下季初靈的腦門,打趣道:“你這丫頭,什么出不出氣的,秦王的宴會上豈能胡來,不過你爹倒是吩咐了,讓我帶著雙兒一同前去,既然你也想去湊個熱鬧,我就去同你爹說說,把你姐妹四人一起帶上,說起來你們也都到了出嫁的年紀,是該多出席宴會走動走動。”
溫婉的笑容,像極了慈祥的母親,只是處于興奮當中的季初靈并未發現章氏眼底那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謝過章氏,季初靈歡天喜地離開了,還有三天的時間,她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以最美的一面出現。
待屋里只剩章氏與季初雪兩人時,季初雪偽裝的形象瞬間撕破,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娘,你干麻帶季初靈一起去,她那卑賤的身份,怎能帶得出去,你也不怕被其他夫人笑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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