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本宮說什么?”歐云淡淡的說道,看著身后那些氣勢凜然的跟班,突然覺得用來撐場面還有有點用處的。
歐夫人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歐云會這么說,“你什么意思?!”聽說她在宮里過的并不好,這次回來難道不是訴苦的嗎?這個囂張的態(tài)度,怎么可能會幫她鞏固宮里的地位!
“看來母親大人是老了,聽不清楚女兒的話了,來人,帶本宮去柴房!”歐云說完之后就沒有看歐夫人,而是找人帶她去見菱悅,歐夫人想的是什么她清楚得很,對于一個整日生活在權利之下的人,想著的最多不過是以為自己在宮里混不下去然后回來求助而已,這樣想也是正常的,畢竟歐云還小,沒有一個八歲的皇后是能夠在后宮站穩(wěn)腳的。
“娘娘這邊請……”侍女引著歐云往偏殿走,柴房健在府邸的最西邊,也是最荒蕪的地方,從這兒走過去要花不少時間。
歐正看著歐云,神色晦明難辨,這個孩子……實在怨恨什么嗎?還是在怪他們,但是……
“老爺?”歐夫人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歐正,關心的湊上去,“您怎么了?”歐正搖頭,“我沒事,有空多進宮陪陪云兒,畢竟是我們欠她太多了,唉!”說完長長的嘆氣,歐夫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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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還是不說!”上了年紀的女人表情猙獰的看著已經(jīng)去了半條命的菱悅,“說,是不是你投了夫人的步搖?啊!說!”
菱悅搖頭,氣弱的游絲的說道,“嬤嬤,不是我,我沒有拿夫人的步搖,真的不是我。”此刻的菱悅渾身都是濕的,背部還能透著單薄的衣服看到斑駁的血跡,整個人趴在地上,周邊都是水,濕漉漉的。四周烏黑一片,但是還是可以隱約的看見這個房間里并沒有多少柴火,所謂柴房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嘿呀,你個小賤人,還是嘴硬不肯說是吧!那你說說為什么夫人的步搖為何會在你的房間里,那可是太后娘娘賜給夫人的東西,豈是你一個賤婢可以私自挪動的東西,你說啊。”說著又是一頓狠狠的一鞭子抽到菱悅的背上,菱悅悶哼一聲,若是承認了只會是只有一個下場,自己無父無母的到時沒有什么擔心的,只是小姐的并不知道好了沒有,小姐……菱悅此生恐怕是無緣再見你了!
“不是我,我沒有動過……”菱悅說話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嘴里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剛剛一個用力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為了保持清新也是為了給自己提個醒。
所謂的夫人是歐正的三夫人,是太后的遠方表親,但是太后已經(jīng)不管世事了,在佛堂里潛心念佛吃齋,她這個原本仗著太后的光環(huán)風頭很盛的三夫人也就沒了什么勢力。
菱悅回府的第二天,被三夫人的貼身侍女叫過去,問她是不是很想知道歐云的消息,當時出不去也得不到消息的菱悅已經(jīng)是急壞了,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當時那個侍女把一個鑲嵌著紅色寶石的金步搖交給自己,說誰三夫人交給她的東西,只要幫三夫人辦一件事這個東西就歸她。
當時的那個侍女要她把迷藥放在歐夫人每日都會喝的養(yǎng)顏美容的銀耳湯里面,然后將府中的侍衛(wèi)送到她的床上,制造兩人私通的假象,但是菱悅拒絕了,原因就是因為歐夫人是歐云的親生母親,她不會做出對小姐有害處的事情,萬一歐夫人背上不貞的罪名,那么小姐的聲譽必定有所影響,在宮里已經(jīng)是步步維艱了,不可以在讓她獲得更辛苦,雖然真的很想知道小姐的消息。
就這樣,拒絕之后的第二天,府中上下都是找東西,菱悅拉著人問了一下是在找什么東西,然后那人說到是三夫人的金步搖,是太后娘娘親自賞賜的,珍貴無比。
菱悅一聽,心里咯噔一下,那個步搖應該是昨天那個杏兒拿來賄賂她的,是不是有什么關聯(lián),難道是因為她拒絕了所以杏兒懷恨在心扔了步搖?!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因為那個步搖在她的房間里找到了,還是在她的枕頭地下,于是歐夫人就不問原委就將她關到這個名為你柴房實際上是她專屬的刑房里面,派了個嬤嬤一直拷問她,折騰的她遍體鱗傷。
“姑娘還是說了吧!在這么嘴硬下去也是沒用的,你還指望誰能來救你嗎?是那個快死的皇后,還是三夫人?”嬤嬤不屑的看了眼眼神依舊是那么倔強的菱悅,“也罷,嬤嬤我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你開口!”
菱悅聽到嬤嬤說什么那個快死的皇后的時候原本無力的身體突然變得精神起來,一把抓住嬤嬤的手臂,眼神兇狠,“你說什么?皇后娘娘怎么了?!”
嬤嬤一笑,“姑娘是沒聽懂?皇后娘娘得了天花,活不成了!”其實這個是她自己說的,她也是只知道皇后得了天花,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為了完成大夫人給的任務罷了,這個女的不能留下,而且一定要好好利用她的死給三夫人一個狠狠的打擊,至少要她不可能在這府里抬不起頭來。
菱悅垂下手,眼淚不停的落下來,小姐…那個為自己著想,到哪兒都帶著自己的小姐…怎么可能活不成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你騙人!”
嬤嬤笑的猙獰,“是不是,你可以下去見她就知道了!”
“見誰啊?”歐云推開禁閉的大門,她在外面可是聽完了全程呢。這個嬤嬤也不知道是誰給的膽子,敢這么詆毀當朝皇后,看來是嫌自己太長命啊!
一聽見歐云的聲音,嬤嬤臉嚇得蒼白,顫抖著轉過身子,抖若篩糠,“小……小姐,您…”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
菱悅看著背著太陽光的歐云,笑的明媚,“小姐……”笑容綻放如夢中曇花只是一瞬,笑容漸漸凝聚,菱悅覺得眼前越來越黑,歐云的身影變得不真切,菱悅伸出的手伸到一半,就直直的摔在地上。
歐云笑著看著菱悅,但是看著菱悅閉上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恐懼,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害怕菱悅從自己身邊離開,“快去叫太醫(yī)!”
“是!”稍稍有點武功的侍衛(wèi)趕緊往宮里跑。
歐云趕緊跑過去,把手放在菱悅的手腕上,還好,還好,只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