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為首的大房的主母于氏,身后站著長女沐嫻兒;接下來是大伯兩個妾室,吳氏和張氏,因二人都是只有兒子,所以對即將開始的瓊花宴更是半點想法都沒有,只是一個全當(dāng)來二房湊熱鬧,一個是純粹準(zhǔn)備過來找茬的。
“還有半個月就是瓊花宴,付氏,你雖然是我國公府的當(dāng)家主母,到時候更是要領(lǐng)著我國公府一眾女兒參宴,”話說到這里,沐老夫人明顯的皺了皺眉,忍不住插了一句道,“那么多靈芝人參燕窩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怎么如今反倒越來越差了!”
“勞煩母親掛念了?!备睹髟碌纳ひ羲粏?,整個人病怏怏的,說了這么一句后又成了先前的死樣子。
越看越覺得命不久矣,不詳?shù)暮?。頓時,沐老夫人的眉皺的更緊了幾分,這么一副死樣子,好似國公府虐待了一樣,看著就糟心?。≈皇歉睹髟庐吘故钦奚矸?,又是付家的嫡女,到時候出席才能給沐家?guī)砀嗟暮锰?,換了于氏,只怕效果大打折扣。
想此,沐老夫人也只能壓下心頭的不滿,繼續(xù)道:“接下來,給每個丫頭準(zhǔn)備東西的事情,你多多的商量著來,又是要多和于氏,還有婉兒商量著來?!?/p>
一個付氏,于氏,一個婉兒,簡直是親疏立見。
何姨娘忍不住撇了撇嘴,若非知道當(dāng)日里姑媽是想要整死李姨娘的女兒沐歌的想法的話,她當(dāng)真會繼續(xù)以為姑媽是喜歡李姨娘喜歡的不得了呢。
不僅讓李姨娘繼續(xù)掌管中饋,甚至這種只能正室出面的事情都讓李姨娘參和,嘖!
仇恨值簡直是拉的妥妥的。
沐歌不著痕跡的碰了下李姨娘,眸光卻飛快的掃過付氏付明月,以及沐卿,這一對母子,哦,母女看起還一如小說里所言的不對勁了。
只可惜,小說里說的含糊,畢竟沐卿身份曝光后,付明月就已經(jīng)死了,人死為大,再是不好也不會擺到臺面上來了。
當(dāng)然,此時的沐歌還未曾想到,因為她這奇葩的對手,導(dǎo)致沐卿“女主”早就忍不住攤牌,甚至隱隱走上另外一條暗黑大道。
“老夫人夸贊了,婉兒不過是幫忖著搭把手罷了,很多事情還是要麻煩主母跟嫂子才是,而且大事上,只怕還是要勞煩老夫人出面才是啊,都說家有老是一寶,老夫人可是咱們尚書府的寶貝?!崩钜棠锊槐浚绕涫窃跊Q定安分做個妾之后,雖然不甘心,但只要盡快定下女兒的大事,她也就不畏了,再加上現(xiàn)如今得到了娘家的支持,可謂滋潤的很。
“瞧你這張小嘴,”于氏拿著帕子捂嘴笑道,“難怪母親歡喜的緊呢?!?/p>
“可不是么,我老婆子年紀(jì)大了,還就是喜歡婉兒這張?zhí)鹱??!崩戏蛉诵Α?/p>
付氏顯然就沒有于氏那份好心情,皺著眉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最后卻只是抿緊了唇,半句話也沒說。
沐卿紅潤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怔忪,眸中飛快地劃過一縷復(fù)雜,有期盼,有厭惡,有怨恨,但更多的卻是冷漠。
拎不清的女人,扶不起的阿斗!
“李姨娘自然是嘴甜的厲害,否則老夫人您又怎么會讓一個姨娘擔(dān)了當(dāng)家主母的中饋大事兒呢?”不陰不陽的聲音,正是來自于張氏。
張氏,找茬來了。
“張姨娘說笑了,我不過是幫主母分擔(dān)下些小事,只要主母要接手,自然還是要交回去的?!崩戏蛉斯室饪ㄖ叙伈蛔尷钜棠锝唤樱贿^想著坐山觀虎斗,哼,如今她當(dāng)真不屑。
畢竟,那些個油水她也吃了不少,如今為了女兒大事,這些個虧她全當(dāng)積福了。
只是,這張姨娘不過是個銅臭的商家女,一個不入流的庶子更是欺上她兒子,真當(dāng)她好欺負(fù)?
“張姨娘這話雖說是好意,但是,日后好是要掂量著說,畢竟傳出去可就是我堂堂國公府妾室當(dāng)家的話了,再以訛傳訛,只怕日后會不可收拾呢?!崩钜棠镄Φ氖终\摯。
“張姨娘,”于氏不待老夫人發(fā)話,率先開口,“這幾日里照顧家民那孩子辛苦了,回頭我會安排人接過來照顧。”
“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姐姐何必拿家民一個孩子來做蛾子?”張姨娘不樂意了,嫵媚的臉微微漲紅,說來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于氏了,平日里裝的大度模樣,一本正經(jīng)的跟個佛教徒似得,私底下卯足了勁占了二房的便宜不說,只怕還想著要將國公府當(dāng)家做主的位置巴拉到自己兒子手里呢!
“再說,咱國公府現(xiàn)如今可不就是有人覺得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就不安分了,先前陷害嫡出小姐,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外面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是覺得咱國公府是妾室當(dāng)家?只怕有心人眼里還是寵妾滅妻呢……”
“閉嘴!”于氏慣常帶笑的臉一黑,一來是知道張姨娘是話中有話,二來則是這國公府妾室當(dāng)家的問題可是老夫人最最忌諱的,自然要急急呵斥。
“姐姐,息怒。”嬌嬌弱弱的吳氏一雙秋波目盈盈一動,“張妹妹不過是心直口快,加上這幾日照看小少爺心里頭難受得緊,這說起話來一時間才沒遮攔。”
這和稀泥的話說的可真絕,乍聽是在替張姨娘說話,細(xì)細(xì)一想,“心直口快”“口沒遮攔”,這不是拐著彎說張姨娘胸大無腦么?而且還說明了張姨娘那對國公府“妾室當(dāng)家”“寵妾滅妻”的話可是大實話,尤其是又提到“照看小少爺”這被老夫人壓下去沐家民破相的事情,比起來先前于氏那句用來要挾的話,可謂大大的不同。
因為,這句話是來上眼藥的,不管是老夫人,還是張姨娘,還是李姨娘,沐家民這事情就像一粒種子,慢慢的則會變成一根刺。
說起來,這女人究竟是有多喜歡看別人宅斗呢?
沐歌難得正眼看了下嬌弱的吳氏,清秀的臉蛋,一股不勝涼風(fēng)的嬌滴滴小模樣,再加上出生于書香之家侵染的書香氣息,有臉蛋有氣質(zhì),還有心眼,也難怪這么多年穩(wěn)坐了大伯的二妾室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