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的父母確實不在家,可黎天天沒想到雷洛家里上上下下加起來竟有十多個人。
晚餐期間,偌大的餐桌上只有雷洛和黎天天兩人,雷洛對候在一旁的女人說道:“陳姨,這是我女朋友,天天。”
被喚作陳姨的女人一聽頓時笑瞇了眼,樂呵呵地將黎天天上下打量一番,還不時點點頭,熱情說道:“天天小姐,多吃點。”
“謝謝陳姨。”黎天天禮貌地道謝。
晚餐看起來很是美味,可在陳姨的笑瞇瞇的目光注視下,黎天天實在提不起胃口。
晚餐之后,雷洛要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務,黎天天同他一起待在書房里,雷洛處理公司事務,她就抱著本書靠在他旁邊看。她撐著腦袋,看看書偶爾又看看雷洛,雷洛側臉的線條接近完美,有時看著她會偶爾失神,她感覺雷洛似乎有些變化,看他對著電腦嚴肅的模樣,又想起白天人們叫他“少爺”,忍不住笑了。
聽聞她的輕笑,雷洛轉過身將她摟入懷里,眼中是寵溺的溫柔,“傻瓜,一個人傻笑什么。”
黎天天抱著雷洛的脖子,秀眉輕皺,“洛,你有沒有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雷洛含笑看著她,深思片刻方說道:“你也發現了?”
“恩恩”黎天天點頭,“不過哪里不一樣我還沒想到。”
“我知道。”雷洛一本正經說道:“我變得更有魅力了。”
黎天天失笑,“真是不要臉。”
倘若黎天天和雷洛在公司一起學習,她就會發現雷洛的變化,雷洛的“更有魅力”倒也不算是自夸。半年的歷練,雷洛身上多了份成熟與老練,骨子里透著自信,待人接物表現出沉穩的領袖之風。但公司里的人私下里都稱他冷面公子,因為他在公司里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自他進入公司起,就成為公司關注的焦點,尤其是女員工,不知有多少人偷偷愛慕他。
兩人在書房待了許久,黎天天先前還有精力看書,慢慢越來越困,后來直接趴在書桌上睡著了。雷洛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黎天天,笑著搖搖頭,親昵地揉揉她的臉頰,將她橫抱起,輕輕放在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黎天天卻拉住他的手,睡眼朦朧的看他。雷洛心下一暖,也躺到床上,將她輕擁入懷。過了好一會,黎天天已經熟睡,雷洛輕輕抽開胳膊,返回書房繼續工作。
在雷洛家住了兩天,黎天天就收拾了東西要回去。她從來不是外向的人,除了親近的人之外,她更愿意獨處,可如今在雷洛的家里,走到哪里都有陌生的人向她點頭問好,她實在難以招架,尤其是大家看她的眼神,帶著說不清的曖昧。雷洛拗不過,只得隨了她的意。
終于回到自己的家,黎天天躺在床上,說不出的舒服,難怪古人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雷洛的家雖然豪華,卻不敵自己的小屋溫馨自在。她將自己的感受說出來,換來了雷洛的鄙視,說她是不懂享受之人。黎天天卻不以為然,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享受。她的話雷洛倒是同意。
黎天天沒有想到會在“想念”咖啡店見到陳云揚。他坐在靠過道的位置,旁邊圍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女生,直接將路堵住。
起初黎天天還未看到他,客氣地請旁邊的女生讓一下,陳云揚卻先看到她,向她打招呼。他的臉上依舊掛著迷死人的笑容,只三言兩語就將身旁圍繞的女生說動,一個個主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卻不離他的身上。
陳云揚起身擋在她前方,黎天天有點不明白他究竟有何用意,靜靜等他說話。
陳云揚說道:“我一直想好好感謝你,好不容易打聽了你的下落,你那個男朋友卻小氣的很,都不讓我見你,我只好在這里等你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臉哀怨的樣子,讓黎天天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不可原諒的過錯。原來不只是紅顏禍水,藍顏也禍水。
黎天天淡淡說道:“我算不上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用感謝我。”
陳云揚立馬說道:“那可不行,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報,何況是這救命之恩,最起碼我都要以身相許。”
黎天天大跌眼鏡,詫異看他,如果不是先前見過他黑暗的一面,她肯定會被他虛假的面相給騙過去。本就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又配上真摯的眼神,讓不明白的內情的人直接信了九分。而明白內情的黎天天只覺得這個陳云揚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她干笑兩聲:“真的不必了,是你運氣好,你謝謝上天就好了。”
陳云揚本是一副無辜真誠的模樣,一聽黎天天的話終于破功,再也裝不下去,捂著肚子笑的歡。
黎天天無語看他,“什么那么好笑?”
“沒什么,沒什么。”陳云揚直起身子,沖她擺擺手,笑問道:“你哥哥可還好?”
黎天天頓時臉色一紅,沒好氣地瞪了他眼,轉身往收銀臺走去。陳云揚笑嘻嘻跟在她身后。
看著黎天天走到哪就跟到哪的陳云揚,咖啡店女生一片心碎聲,黎天天接過要送的咖啡,全然不理陳云揚。陳云揚倒是有不屈不饒的精神,一直跟在她身后,黎天天將裝咖啡的盒子放在單車后座,正準備上車,卻被陳云揚拉住。她不解看向他,“你拉我干嘛?”
“你騎車我坐哪?”陳云揚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愛坐哪坐哪,關我什么事?”黎天天就要上車,心里暗想要不是陳云揚的那張臉,依他的個性該多煩人。
陳云揚卻拉住她的胳膊不放手,黎天天掙脫不開,無奈嘆氣,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們一起啊。”
“我是要去送咖啡。”
“我知道。”
“那你還跟我一起干嘛?”
“我想和你一起走走。”
“能不能別拉著我,咖啡都要涼了。”黎天天有些著急,這個陳云揚怎么這般無賴。
“那我送你。”未等黎天天做出反應,陳云揚已從單車后座拿過盒子往左手邊走去。黎天天急急跟上,在后面叫他,陳云揚卻大步走得極快。黎天天一路小跑,陳云揚終于停下,將咖啡放在一輛車的后座。
黎天天問道:“你要干嘛?”
陳云揚反而說道:“快上車,不然咖啡涼了。”
黎天天氣結,不情愿地坐上車,恨恨將車門關上。
陳云揚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笑問道:“要送到哪里?”黎天天終于認輸了,無力地吐出要去的地方。跟臉皮厚的陳云揚斗,她是毫無勝算。
送完咖啡,陳云揚站在電梯門口等著黎天天,接過她手上的盒子走進電梯,按下一樓。
黎天天奇怪問道:“車子不是在負一樓嗎?”
“都說了想和你走走,你現在又不用擔心咖啡會涼。”
“……”
“我們都第三次見面了,你還沒說你叫什么名字呢。”陳云揚一邊往回走,一邊興致勃勃地說不停。
黎天天撇撇嘴,一句不答。
陳云揚毫不在意的樣子,得意笑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黎天天。”
黎天天停下腳步,看著他驚訝問道:“你怎么知道?”
“當然是調查過你,你工作的地方,你的班級我都知道,名字自然也知道。”陳云揚實話實說。
“你為什么要調查我?”
“不調查你怎么找到你,怎么感謝你?”
“變態!”黎天天恨恨地罵一句。
陳云揚頓時撇了嘴,“我一番真情,怎么就成了變態,你真是不懂風情。”
黎天天氣極,大聲反駁道:“你明里跟著我,暗里又調查我,難道你還是個好人嗎?”
陳云揚眼神一黯,默不作聲往前走。黎天天反而愣在原地,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翻臉了,看著前方略顯孤寂的背影,不由得心一軟,深深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默默跟在后面。
到了咖啡店門口,陳云揚將盒子交于黎天天手上,仍是一言不發,轉身走掉。黎天天怔怔望著他的背影,張口要叫住他,想想還是作罷。
咖啡店,黎天天氣惱地扯著收銀臺的布偶,咬牙罵道:“真是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琴姐見狀搖頭說道:“天天,你要再扯它就要壞了。”
黎天天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將布偶還給琴姐。
琴姐問道:“那人是你朋友?”
黎天天搖頭,“不是。”遲疑片刻,將送咖啡時發生的事說給琴姐。
默默聽完,琴姐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禁忌,也許是你的哪句話觸到了他的禁忌,若想做朋友,就給他道個歉,若是不想,就裝個糊涂。”
“唉。”黎天天嘆氣,“還是算了罷,也算不上朋友。”
下了班,黎天天一人往回走,斜刺里突然閃出一個人影,黎天天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陳云揚,她皺眉:“你怎么總是突然出現?”
陳云揚上前拉過她,“陪我去吃飯。”
黎天天一邊掙脫一邊拒絕,“不去。”
陳云揚不回頭說道:“你不陪我吃飯我吃不下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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