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念叨了幾遍忽然笑出聲來“傳出詞面的真的是鳳陽笛的主人?他是在嘲笑我們習武之人不讀圣賢書嗎?竟出如此簡單的謎題!”
屏風后的木澤蘭不知怎的起了好奇之心,想要重復一遍那有些古怪的詩句,可連詩句都記不清楚,腦子里混沌一片,眼前的公子竟說著簡單,書到用時方很少,木澤蘭敲了敲腦袋,竟想起爹爹當年逼自己讀書的時候偷偷翻墻逃走的日子,這……這詩句到底什么意思呀,這一想,卻一下子碰到了屏風一角,發出了不小的響聲,男子和青青一齊看向屏風,男子大吼一聲“什么人!”
木澤蘭心中暗叫不好,顧不得多想,拉著許茗華便從窗戶跳了出去,好在木澤蘭武功雖是一般,輕功卻是不錯,兩人輕身一閃躲進拐角,看著那深藍衣裳男子錯過又漸漸遠去的身影,木澤蘭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卻突然意識到什么,松開了拉著許茗華的手,“對……對不起哈。”
許茗華笑著搖了搖頭,木澤蘭看了看身邊的許茗華,卻好像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剛剛那輕功?你會武功?”
許茗華抿了抿嘴,嘴角的笑容依舊若隱若現“百里小姐你怕是看花眼了吧,茗華一個書生,武功這種東西,還是要姑娘這樣的英雄去學習的。”
木澤蘭上下打量了許茗華一下,灰色儒袍,瘦弱書生,左看右看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這樣的瘦,或許自己可以將他從樓上拉下來的吧。
木澤蘭用筷子挑了幾下桌上的面,那面熱氣騰騰的,幾縷香菜灑在上面,等待著她去動筷,紅紅的辣椒閃著誘人的光澤,搭配著面條簡直就是像是一幅畫,可她卻是毫無食欲,口中念念有詞的,拼盡了全力想要想起青青念得那幾句自己已不太記得的詩句。許茗華吞了一口面,抬頭間發現了木澤蘭的異樣“姑娘不會還在想那個藍衣裳的皇子吧?”
“去去,今日我調笑了你,現在倒變成你調笑我了。”
“那還不快吃!”
木澤蘭扒拉了幾下面,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許茗華,你是讀書人,知不知道今天青青姑娘說的那個謎面是什么意思?”
“恩?杜甫的《吹笛》嗎?”
“恩?你聽過?”木澤蘭放了筷子,兩眼睛只盯著許茗華看的出神。
“好好的,姑娘解謎做什么呀,不是要找人嗎?”許茗華吃的津津有味,完全不顧那一雙盯著自己的眼眸。
“我說你這個榆木腦袋,剛剛那個男人不是說了,若是找到了鳳陽笛,四皇子便會答應那人一個條件,若是我找到了那個什么鳳陽笛,不就可以讓四皇子動用權力幫我尋找白堯了。四皇子都出馬了,我還怕找不到他。”
許茗華終于抬頭看了木澤蘭一眼“榆木腦袋想不出。”
“喂!”
許茗華一碗面都快要見了底,木澤蘭咬了咬牙“好了,我不和你開玩笑了,快說吧,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忙報恩嘛!”
“其實很簡單了,青青姑娘念得是‘鐵騎中宵堪南走,武院一曲想南征。故園楊柳今朝落,何得愁中曲盡消。’拗口的很,我當時轉念一想,這首詩不就是杜甫的《吹笛》嗎,詩的原句是‘鐵騎中宵堪北走,武陵一曲想南征。故園楊柳今搖落,何得愁中曲盡生。’不過是替換了四個字,而將這替換的四個字連起來,很好的湊出了北陵搖生四個字。凌搖可是個產藥材的好地方,我原來還去過。”
木澤蘭眨了眨眼睛,聽得一愣一愣“呆書生,雖然沒聽懂,但是我突然覺得留下你還真是對了。”
許茗華一碗面剛好吃完,摸了摸桌上的茶杯“你再不吃,面就涼了。”
木澤蘭沖著許茗華傻傻的笑了一下,抓起碗筷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許茗華一笑,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他的眼眸中,竟出現那許久不見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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