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景玄夕會想,人臉上的面具,到底是有幾張。木澤蘭揉了揉眼睛,還蒙著一層水霧的眼眸看著景玄夕,愣了半晌突然跳起來“你……你……你……醒了!”
景玄夕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毛,木澤蘭看著他枕在腦袋下面的胳膊,微微有些不可思議,不愧是妙手神醫,半睡半醒時隨便動幾下子都能讓景玄夕這個家伙又生龍活虎起來,景玄夕側過身用一只手撐著他的腦袋,笑瞇瞇的說“喂,我餓了?!?/p>
“吃唄。”木澤蘭伸出小手把糕點向前推了推,肚子冷不丁地叫了一聲,咕嚕又咕嚕。
景玄夕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可是我是病人呀?!闭f罷晃了晃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淺淺的針線不仔細看還看不出,木澤蘭皺了個眉頭,剛剛還把胳膊枕在大腦袋低下,現在卻來裝柔弱像個女子,可他也算是半個病人和救命恩人,她忍。
木澤蘭態度難得的好,纖纖細指將那盤子端至榻前,她也順勢坐在那旁邊的椅子上“等會讓小二為你準備些飯菜,這些,就先湊合著吃吧?!?/p>
“手動不了,動不了。”某傲嬌男又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動作十分流暢,絲毫看不出昨日還是鮮血淋淋的模樣。
“好的差不多了吧,拿一點。”
“不行,傷的太嚴重!”
咕嚕又咕嚕,木澤蘭的肚子又響了兩聲,景玄夕勾了勾唇角看著她,卻怎知,木澤蘭手中的盤子不知何時早已到了桌上,白皙的手指夾著一塊糕點吃的正歡,吧唧吧唧便掉到了肚子里,某女夾起另一塊糕點又嚼起來,好像完全忘了那床上躺著的人。
景玄夕的嘴角僵在那里,看著第五塊糕點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消失在木澤蘭的嘴邊,景玄夕黑著一張臉終于憋出一句話來“百里櫻雪,你是屬豬的嗎?”
木澤蘭看著窗外想了想,嘴里依舊嚼著糕點,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不不,我是甲子年生人,我的生肖,應該是老鼠?!闭f罷狠狠地咬了一口糕點“老鼠,挺可愛的吧?!?/p>
“……”
“你不吃,我餓了那就我吃嘛?!?/p>
“……”
那金黃色的芙蓉糕捏在木澤蘭的手指上,景玄夕不禁想起小時候偷偷跑到廚房那邊,看著婢女將飴糖、蜂蜜和白糖熬成漿水,又把炸的金黃的面鋪在鍋中攪拌,香氣撲鼻……景玄夕挫了挫手指,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忽然看見窗外一個黑影,隱隱約約……
一句“小心”,木澤蘭不知怎的就被景玄夕按在了懷中,還沾著粉末的手指抓住了景玄夕那件挺干凈的素衣,咻地一聲,景玄夕看見一枚飛鏢劃過眼前,再看去,窗外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見。
木澤蘭撐著身子爬起來,臉頰熟的像蒸熟的螃蟹,眼眸剛好瞄見景玄夕那帶著糕點殘渣的領口,景玄夕卻是不顧,那枚飛鏢射的有些偏了,只看見一張素箋釘在上面,景玄夕打開素箋,只看見一個“木”字,龍飛鳳舞,剛勁有力,景玄夕皺了皺眉頭不知所云,卻是木澤蘭一瞬變了臉色,這字體,除了爹爹誰還寫的出,莫不是……
正想著,秦虹推門而入“屬下來遲,還望……”后面的話生生咽到了肚子里,木澤蘭和景玄夕此刻的姿勢著實會讓人想入非非,景玄夕起了一半的身子,手中抓著那張素箋,木澤蘭半跪在榻上,探著腦袋去看那素箋,剛好偏過頭來看秦虹。
秦虹低下頭“屬下馬上去把刺客找出來。”關了門,飛也似地逃了,留下榻上的兩個人,看著那張素箋,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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