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對唐沁那是一個深惡痛絕,就算她平日不惹她她都想弄死她,更別提容淵親自提出要去找唐沁那個小賤人,這簡直就是戳夢溪的心窩子。
夢溪一下就炸了,吼道:“你是不是就等著這個時候呢?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去見那個小賤人!”
容淵眉頭又是一皺,終是不悅的開口道:“人是你要告的,事情也是你掙命的攪出來的,現在你又把事情都推到我的頭上,夢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眼里,是對夢溪淡淡的失望。
從前的時候,夢溪從未如此不講理過,她總是善解人意,嬌憨可愛,什么時候她變成了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夢溪,閉嘴!看看你成何體統?大呼小叫的,公主的風范跑到哪里去了?”皇后也是極不滿女兒今日的表現,先是不依不饒的非要她教訓一下唐沁,現在又與容世子如此蠻不講理,胡攪蠻纏。
何況,這事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還非要容淵出面不可了,滿京城里誰不知道唐家四小姐對容王世子的心思,雖是失憶了,但相信他的話也比任何人管用的多。
如此這般思量了一番,皇后柔和的對容淵笑道:“淵兒孝心,莫要理會夢溪的胡言亂語,夢溪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你切莫與她生了嫌隙,如此,此事本宮便托付給你了,定要辦好?!?/p>
也不知容淵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掛著淡然溫潤的笑容,像是一塊光華的璞玉,沒有棱角,道:“謹遵皇后娘娘懿旨,微臣定不負所望?!?/p>
皇后眼看著容淵袖袍瀟灑落拓的走出大殿,眼里帶著一絲探究,不知在想什么。忽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回頭問青乾道:“楚少主呢?剛剛還看見他了,怎么這會兒不見了?”
青乾這才想起來還有重要人物呢,回頭四下張望了一圈,又看看夢溪,兩人相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可能先回去了吧,剛剛還在呢,兒臣這就出去找找。”
“快去快去,楚少主身份極是尊貴,連皇上都惹不起,此次若不是游歷到我云國,哪就能請來這尊佛爺,千萬不能怠慢了貴客!”皇后急忙揮手讓青乾趕快去找,嘴里還叨叨著。
唐沁屁顛顛的回了府里,對著唐云好不一頓殷勤,馬屁溜溜的拍著:“大哥你太牛逼了!小妹對你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你就是我黑暗人生中的一盞指路燈,照亮我奮勇向前的大路,你就是我沉香手里頭的劈山大斧,……”
“夠了夠了,你這一套一套的倒是跟誰學的,趕緊回你屋吃飯去,我還有公文沒處理完?!别埵翘圃铺┥奖烙谇岸娌桓纳谋叫宰右脖惶魄哌@一頓馬屁拍的暈頭轉向,像趕蒼蠅一樣把她關在書房外,再多聽她說兩句,他這胃著實有些受不了。
我這夸個人還夸出錯來了,真是榆木疙瘩,挺不來好賴話。唐沁憋著嘴,甚是不滿的一搖三晃的回了自己院子,春荷早就把飯菜做好了,只等她回來吃呢。
唐家一家四口除了她之外都有軍務在身,忙起來沒個點,所有唐家只有在規定休沐的時候才會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平日里都是各吃各的。
她這兒剛吃完飯,灌了一小壺涼茶,舒服的躺在床上揉肚子,心里想著要不要去街上散散步消消食,吃完就睡這是長膘的節奏啊,她可不想變胖子。
一個小丫鬟就氣喘吁吁的跑來通告道:“四小姐,容……容……”
唐沁極度不滿的開門訓斥道:“什么事就慌慌張張的,沒個規矩!好好說話,容什么?!?/p>
“阿沁,別怪罪她,是我不讓她通報的?!币粋€溫潤如玉的男聲從前方直入耳膜,入耳極是潤澤,似乎有蠱惑人心的魅力。
唐沁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又看了看小丫鬟,眼里滿是詢問。
“四小姐,奴婢,奴婢沒攔住?!毙⊙诀咝呃㈧恼驹谝慌远伎炜蘖?。
唐沁覺得可能她的眼神沒使對,本來她想問的是,他是誰,可能在傳遞過程中出錯了,也就沒在意,這次她學聰明了,也不見人三分笑了,只是平靜的瞅著來人道:“公子,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找我嗎?”
她直視著眼前的男子,高冠束發,面容如玉,眼瞳烏黑泛著柔和的光,眉眼間皆是柔和,身姿挺拔,光是看著都是一副風景,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這是唐沁第一眼的感覺。
“阿沁,你真的對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容淵不信的又加了一句。
唐沁聞言還真的又仔細的把他打量了一遍,認真嚴肅的搖了搖頭,又笑了笑道:“真不認識,我失憶了,大家都知道,公子包涵啊?!?/p>
望著她笑瞇瞇的眉眼,還是如以前一般沒有變化,她看著他,友好而陌生,對著他笑,像個陌生人一般,莫名的,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怔怔的,他極輕的嘆了口氣,道:“阿沁,我是容淵?!?/p>
唐沁的眼睛慢慢的睜大,慢慢的瞪圓,驚訝驚嚇各種表情匯聚她的面部,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腦子嗡的一聲巨響,瞪著眼前的男子一眨不眨,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兩個窟窿似的,目光灼灼。
時間似乎在這一秒已經停止了似的,傍晚的霞光落在院子里盛開的梨花樹上,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又細又長,霞光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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