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歡的世界坍塌了，坍塌的四分五裂，一點(diǎn)不剩，顧新哲身受重傷，在醫(yī)院搶救，以寧……以寧他……

“慕佳歡，倘若顧新哲再也醒不過來，你要如何自處？”嚴(yán)誠哥氣急敗壞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

“慕佳歡，我就知道，你是個(gè)禍根，我絕不會(huì)……原諒你。”這話是方維說的，少年一向干凈的聲音里帶滿了怨恨。

“慕佳歡，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你？”許陽帶著一慣的譏誚與毒辣，只是這一次的話語比以往哪一次都刺耳的讓人難以接受。

“丫頭，這一次連我也沒有辦法替你說話了。”王啟明落寞的聲音還夾雜著隱隱的梗咽，剛剛知道的噩耗幾乎讓所有人都有點(diǎn)承受不住。

“佳歡，你還有我……。別怕。”西禾，楚西禾……

“我不知道會(huì)是這樣，如果知道我絕對(duì)不會(huì)任性。”

“這不是你的錯(cuò)，佳歡，沒有人希望有現(xiàn)在的局面。”

“可是，你最崇拜的厲哥，死了啊！西禾，他再也不會(huì)醒過來了，他到天堂里去了……。”

“是啊，我知道，可是，活著的人更需要人珍惜，死者已矣！”

“楚西禾，楚西禾……謝謝有你，謝謝你在……謝謝你不曾拋棄……。”

血從血管中噴涌而出，帶著刺鼻的咸腥味道，恍惚中，佳歡好像聽到自己血液從體內(nèi)流失的聲音，其實(shí)，和泉水流動(dòng)的聲音好像啊！

如果，我用我的命，賠你的命，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么大的良心譴責(zé)？是不是，所有人都會(huì)原諒我了？

以寧，對(duì)不起，不要不理我，我……馬上就來……找你。

“佳歡，佳歡，醒醒，乖，醒醒。”是誰，是誰在耳邊呼喚？聲音好熟悉，顧新哲……是你嗎？還是，她出現(xiàn)了幻覺……

“丫頭，乖，醒醒。”

“顧新哲？顧新哲。”她可不可以哭，她有沒有資格掉眼淚？她可不可以繼續(xù)賴在他的懷里做鴕鳥？

“嗯，醒來就好，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少年身上還有濃濃的藥水味道，但是卻還是那么溫暖，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佳歡，抱歉，我們那天說的話重了些，對(duì)不起，小丫頭別記我們的仇。”嚴(yán)誠哥的眼睛紅腫，好像一直都沒有休息好，但是臉上終于有帶著那種鄰家大哥哥那種讓人舒心的微笑了。

“佳歡，抱歉……。”

“小丫頭，對(duì)不起……。”他們所有人都來和她道歉，眼里不再有埋怨，不再有仇恨……顧新哲，是你吧！倘若不是你，他們?cè)鯐?huì)再多看她一眼……

“乖，再睡一會(huì)兒吧，我在這里陪你。”顧新哲拉著她的手，在看到手腕處包扎的厚厚一層紗布后，冷了眸子。

“三哥……。”

“放心，在佳歡高考之前，我會(huì)撐下去的。”沒錯(cuò)，在佳歡高考之前，自己不能倒下去，絕不能，否則，這丫頭會(huì)崩潰掉的。

自此以后，所有的苦難他來扛，所有的挫折他來擋，所有的委屈他來受，所有的噩夢(mèng)……他來做。以后的日子，他顧新哲……會(huì)在地獄沉淪……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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