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夢呆呆地看著慕楓教授收拾整理講臺，然后轉身離去。這一刻她連平時常用的反對式疑問都沒有，她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她幾乎攤在椅子上不能動彈，這是一場真正的噩夢。這是宣告她在西大的學業就此中斷。

才短短三天的時間，謝夢才堅持了三天。謝夢的嘴唇發抖，她的眼睛空洞而絕望。喬搖擺著婀娜的腰肢，向她打了個ok的手勢，不，她是伸出了三根手指，告訴謝夢：她完蛋了。

謝夢一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是一座木雕。陳笑突然站了起來對著謝夢大喊：“你到底在干什么？白癡！”陳笑沒有控制住自己，他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謝夢很可能很快就會從他面前消失。他不希望事情是這樣的。

陳笑沖出了教室，引來一陣嘩然。謝夢仍然坐在椅子上無動于衷。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謝夢還是沒有反應，艾嘉走過來，她伸手抓住了謝夢搖了搖她：“謝夢，謝夢，別這樣，你是不會被打倒的，不會的！”

“要么選擇離開、要么成為奴隸，是嘛？”謝夢突然反復說著這句話。

“謝夢我知道你是從不放棄的！你怎么可以輕易做出選擇呢？一切還沒有結束！”艾嘉使勁抓住謝夢搖晃著她。

“不，已經結束了！艾嘉，已經結束了！”謝夢第一次，第一次發現自己脆弱得如一只螻蟻，一碾就碎了，她無助地抱著艾嘉。

這就要分離了嗎？艾嘉心中不能接受，這么強大的謝夢，不畏強暴的謝夢，從不畏懼的謝夢，就這么放棄了？

不管謝夢是不是真心相信了艾嘉，在艾嘉的心里謝夢就是一把標桿，讓艾嘉覺得生活有希望，在這個有著冷酷校規、暴力橫行的西大校園中，艾嘉實在太孤獨了。她不希望謝夢離開她。

“謝夢，我會幫你，你一定要站起來，聽見沒有，謝夢，難道你要當個膽小鬼嗎！”艾嘉的情緒也有點失控。

陳笑追出了教室，當然他第一反應是追上慕楓，他不能什么也不做，他希望慕楓能夠“收回成命”。

“慕楓，慕楓……”陳笑在慕楓的背后叫著，他甚至放棄了“老師”或“教授”這樣的尊稱。

“呵呵，陳笑，這回你還不夠解氣嗎？”慕楓輕松地停下，回頭對陳笑說。

“慕楓，你不能這樣做！”陳笑喘著粗氣。

“我為什么不能這樣做？對于一個上課不夠專心，專業又差，學習態度不好的學生，這是應有的處置。”

“不，慕楓，這種處罰會導致謝夢離開西大的，她根本沒有能力完成這樣的作業。”陳笑情緒激動地解釋。

“沒錯，她為什么非要呆在西大？西大不適合她。”慕楓鐵了心。

“可是她身上有西大學生沒有的東西，她很珍貴。”陳笑不愿放棄。

“你是指：她沒有接受你的邀請，她會向你大喊大叫，她深更半夜不在自己的臥室、她不專心聽課，她根本不懂音樂……這些東西，西大的學生確實沒有。”慕楓冷漠如冰山。

陳笑確實被激怒，非常惱怒。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向慕楓解釋，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真得要把她從西大趕走？”

“不，我是想看看她究竟能堅持多久？”慕楓臉上的笑沒有溫度，他有時候夠殘忍，陳笑知道慕楓的堅持。他無奈地望著慕楓：“別對她太殘忍了！”

“要在西大生存，本來就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慕楓的話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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