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宸王府出來,墨辰鈺的心里面有些復雜,回頭望了一眼那鐵筆勾勒而成的宸王府三哥大字,再回想起那個水靈的小人說的話,“不要把我當做孩子,雖然我是小了點,但是我懂得東西不比你們少,而且分析問題我也能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透徹。”
墨姈卿,真的不能將她當做一個孩子來對待,否則的話,不知何時被她賣了,還得替她數錢呢。
“王爺…”胡林欲言又止,王爺從宸王府中出來之后就是這個樣子,讓他很是擔心,別人不知道王爺的事,難道他就不清楚嗎?
“本王沒事,回去吧,戌時的時候還得進宮一趟,看一下那個人傷得如何了?”墨辰鈺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刻意地將傷咬得極重,讓胡林摸不著頭腦,但是也不會深入去想問題,王爺有他自己的主張,他要做的就是不顧一切地支持他。
等墨辰鈺和胡林離去時,暗處快速地飛出了一個人影,面巾下一雙沒有任何生氣的眸子看了一眼他們所站的位置,然后飛身朝皇宮的地方躍去了。
墨夜宸抱著墨姈卿坐在屋頂,看著那人快速離去的背影,墨姈卿嘆了一口氣,“你們皇室的事真多也麻煩,墨夜宸,你能保證你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嗎?”
第一次,墨姈卿露出了她心底的迷茫之色,跟著墨夜宸來到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中,
那是因為她看中的是墨夜宸那一顆冷漠疏離卻帶著溫柔的心,如果墨夜宸連那一點僅有的溫柔也散去了,墨姈卿不知道到時候她該怎么做,順應天命嗎?還是…隱晦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墨夜宸,墨姈卿猜不透他。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抱緊了墨姈卿,墨夜宸做出了一個算不上承諾的承諾。
“希望如此。”墨姈卿也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么了,而是抬眸望向了皇宮的地方,那個地方太過于骯臟了,無論多么純潔的人進去一天也會變得心機沉重,無時無刻都在算計著別人,更何況傾瀾國還是以這樣的方式來選擇下一任的國君,真不知道墨家的祖先是多么的腦殘才會想出這樣腦殘的辦法,這樣雖然也是在培養底下人的能力,但是這樣做也讓如數的百姓牽扯進來,話說哪一任國君蹬腿了,受苦的又豈不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墨夜宸,你罪孽深重啊。”沒頭沒腦地說出這么一番話,墨姈卿撐著下顎,眼神飄忽。
“咳咳…”墨夜宸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看了一眼完全不在狀態的墨姈卿,眼神晦暗難明,想起了幫墨姈卿換衣服的時候,在她頸間看見的雙鳳金鎖片,眼眸一下子沉下去了,雖然他對西南下河一帶的不怎么熟悉,但是那雙鳳金鎖片下的那一行小字始終讓他的心不得安寧,卿卿會是那家的孩子的嗎?
“父王。”半天沒有聽見墨夜宸的聲音,墨姈卿不由得皺眉道。
“怎么了?竟然沒有叫我的名字了,真是稀奇啊。”墨夜宸當然察覺到了墨姈卿對他稱呼的轉換。
墨姈卿也不說話,只是眼神灼灼地盯著墨夜宸看,看得墨夜宸頓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一樣,但是轉念又一想,她現在還是一個屁大點的娃娃,他能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啊。
“餓了。”摸著自己扁扁的小肚子,墨姈卿哀嚎一聲,本來今天早上是要用早膳的,只是半路殺出來那群該死的女人,害她到現在什么東西也沒下肚,不對,啃了半個蘋果,結果又給了墨辰鈺這個死腦筋的家伙。
墨夜宸這才聽見墨姈卿肚子中傳來的響聲,不由得溺愛一笑,抱著她飛身下了屋頂,“以后餓了就直說,不必忍耐,嗯?”
“知道了。”應聲道,墨姈卿在心里面嘀咕,都還不是你,要不是你只給她留了一個靜之和一個看起來很討厭她的蕭,她至于會餓肚子嗎?
“卿卿你是在埋怨我嗎?”墨夜宸嘴角含笑道。
墨姈卿看了他一眼,眼中意思不言而喻,墨夜宸訕訕一笑,抱著她往花廳走去了。
卿卿,不關你是何人,這一生我認定你了,你休想逃走。
狼吞虎咽了一些東西,加上午后陽光溫暖宜人,墨姈卿抵不過睡意,窩在墨夜宸的懷中沉沉睡去了。
“蕭,以后皇宮的事還是給卿卿少說一點吧,我不想看著她變得想那些人一樣…”摸著墨姈卿柔軟的頭發,眸中暗潮一閃而過。
蕭低著頭,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對于墨夜宸將墨姈卿這個不明身份的人帶回來他還是接受不了,說是接受不了,還不如說是不贊同,那些朝中大臣個個都是反面派,爺的那些兄弟哪一個不是對爺明面笑臉暗地里去恨不得爺趕緊死,也是為了安插更多的奸細到他們爺的身邊,這個孩子也許就是哪個皇子或是王爺的杰作呢?
望著墨姈卿的眼神很不善,蕭恨不得現在就上前去擰斷了她的脖子,可是被墨夜宸的眼神一瞪,蕭收斂了眼神中的不善。
“本王不希望這樣的事還有第二次。”墨夜宸皺著眉道,他又何嘗不知道蕭這是對他的關心和擔憂,可是他相信,卿卿不是那樣的人,不知為何,他就是這樣的相信她。
“是,爺。”蕭深呼吸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睫,抱拳說道。
“清和絕的情況如何?”手指曲起敲著面前的深黑色老檀木桌子,墨夜宸看著檀木桌上那一封尚未撕開的書信,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們尚好,只是傷勢過于嚴重,要休養多日,而且連碎傳來話說,穆流玉在來京的路上了,似乎有急事。”蕭的聲音聽不出起伏,淡淡的,但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下去吧,讓靜之備一套衣裙,讓她辰時一刻送過來,我們進宮一趟,本王想那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虎玉不到手,我們就休想有安穩日子過。”嗤笑一聲,墨夜宸很不屑道,虎玉,詔書,能力,呵呵,別人不知,他還不知嘛,先皇這是在逼著他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可是他又怎能如他的愿呢,那只老狐貍死了也還在算計他。
“是,爺。”蕭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在出去之前,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墨夜宸,嘆了口氣,“爺,如果她要是做出了什么傷害你或者是王府的事,就算爺你要了屬下的命,屬下也要殺掉她。”墨姈卿身份不明,而且還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出現的,不得不讓人懷疑其中的深意。
“蕭,你越矩了。”墨夜宸的周身突然露出一絲鬼魅的氣息,讓蕭的臉色不由得一白,咬緊了唇捂著胸口出去了,爺這是生氣了,為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孩子生氣了,呵呵,輕笑一聲,鮮血從輕啟的嘴邊順勢流出。
靜之剛好抱著衣裙走了過來,看著蕭落寞地倚著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憑借著多年的殺手經驗,靜之還是看出了蕭受傷了,蕭的身手雖然比不過爺,但是也算是姣姣之人了,怎么會受傷呢?
“蕭。”在離蕭兩三步的距離之處站定,靜之漠然出聲,她和蕭雖然同為墨夜宸的暗衛,但是他們的人物都是不同的,也很少打交道,但是蕭這人,靜之還是知道一些的,為人謹慎細膩,對爺衷心一片,武功高強。
“靜之,有事嗎?”蕭撇開了頭,聲音中帶著疏離冷漠。
靜之自然也不會去過問他身上的傷,即便問了,以蕭的性子也頂多是沉默,而且能夠傷了他的人估計是那位了,“蕭,小郡主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不堪,試著重新的去看她吧,她不會做出傷害爺的事的,你也別太執著了,爺什么時候看錯過人。”
靜之見蕭沒有反應,也沒在繼續說下去了,蕭不是愚笨之人,她相信他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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