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墨離南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想要發(fā)作可是罪魁禍?zhǔn)子诌€沒到,只好憋在心中,苑心靜靜地坐在旁邊,低垂的眸子看向了那個屬于墨夜宸的位置,閃了閃。
戌時兩刻,墨夜宸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墨辰鈺嘴角含笑地將酒杯靠在了唇邊,讓那酒水沾濕了自己的雙唇,隨即放下,酒水中有東西,雖然量很少,但是他長期靠著藥物來止痛,對藥物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許了解,里面的東西只怕大有文章啊。
“七皇子到。”殿門邊伺候的小太監(jiān)看見那個傳聞中的七皇子墨荻月,臉色唰地一下子就變了,恭敬的彎下了身子,聲音尖細(xì)而洪亮。
墨離南黝黑的眸子再次閃了閃,他這個時候來干什么?但是總歸是自己的兒子,雖然身體不好,與自己還是有著血緣關(guān)系。
急忙走下了座位,面上帶著著急之色的朝那個需要人扶著的墨荻月走去。
“月兒怎么來了,上次朕聽湘王府管家說你前幾日受了寒,怎么今日不好好臥床休息,反倒來了宮中?”墨離南取代了攙扶著墨荻月的那人,一臉的心疼之色,只是那心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墨荻月也沒說什么,只是扯唇笑了笑,搖頭,表示自己無大礙。
墨辰鈺的眼眸一下子暗沉了下來,隱晦的看了一眼墨荻月,心里猜測著他來參加宮宴的目的,墨荻月這個人讓人摸不透。
就在墨荻月前腳踏進(jìn)祥和殿,墨夜宸就帶著墨姈卿后腳踏進(jìn)了祥和殿,殿邊的小太監(jiān)見了,也不知怎地,竟然沒有通傳,就這樣讓墨夜宸進(jìn)去了,等到墨夜宸進(jìn)去的那一霎那,那個小太監(jiān)差點(diǎn)沒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面上閃過絕望,這下完了,皇上一定會殺了他的。
墨夜宸也不是在乎這些繁瑣禮節(jié)的人,只是眸子瞥了那小太監(jiān)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淡然的抱著墨姈卿進(jìn)了祥和殿。
一進(jìn)殿就看見墨離南扶著墨荻月在那兒噓寒問暖,上演著父子情深。
呵呵,皇宮中也有真情可言,可憐他母妃死得這么不明不白,可他…
墨姈卿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墨夜宸,再看看墨離南那一臉的慈祥和墨荻月臉上帶著的幸福,撇撇嘴,小聲地嘀咕道:“狼子野心,現(xiàn)在笑,以后哭。”
這傾瀾以后的掌權(quán)人都還沒落定呢,花落誰人,還有待分曉,更何況,皇上之人肯定不會是墨離南,墨梓霄和墨辰鈺,而墨夜宸她不知道,雖然他沒有那份心,但是他的命運(yùn)早就安排好了,已經(jīng)運(yùn)行到了軌道之上,縱使他沒那份心,可是以后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而墨荻月她也判斷不了,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子憂傷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哭了?不喜歡來這里,那我們就回去吧。”墨夜宸的臉上冰冰涼涼的,讓他一驚,抬眸卻看見了墨姈卿那雙帶著水汽的晶亮眸子,心疼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珠,語氣輕柔。
墨姈卿一愣,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龐,哭了?
她怎么會沒有感覺呢?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所哭,這不像她。
見墨姈卿不理他,只是那雙眼眸直直地盯著墨荻月,心中一惱,眸子中陰霾重重,射向墨荻月的眼神讓墨荻月的背脊一涼,不由得看向了他們,當(dāng)對上墨姈卿那雙沒有世俗沾染過的澄澈眸子時,微微愣了一下,爾后,展顏一笑,沖著墨姈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雖在湘王府養(yǎng)身,但是外面的事他還是知道一點(diǎn)的,就好比如墨夜宸懷中的這個孩子。
見墨荻月直接無視了他沖著墨姈卿笑時,腦海中的那根弦差點(diǎn)斷了,墨姈卿斂了斂眸,垂下了眸子,捏了捏墨夜宸的手臂,墨夜宸的氣這才消了一半。
墨辰鈺見狀,也只是溫和的笑笑,并未多語。
在場的大臣們紛紛低垂下了頭,宮宴一瞬間變得極其安靜,墨離南這才后知后覺地望向了身后的墨夜宸,目光觸及到了他懷中那個嬌小精致的墨姈卿時,瞳孔微一縮,但是很快地就掩下了自己有些失措的情緒,“宸兒來了。”
墨夜宸還在記仇著剛才的事,對墨離南也沒了往日尊敬的神色,只是臉色微沉的點(diǎn)了一下頭,就抱著墨姈卿坐在了墨辰鈺的旁邊,這一舉動,讓苑心的眸子再次的閃了閃,嘴角微翹。
“墨辰鈺?”似乎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墨辰鈺的存在似的,墨姈卿有些低呼出聲。
墨辰鈺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的存在感沒有這么低吧,居然現(xiàn)在才看到他,這丫頭的神經(jīng)是有多粗啊,但是一想到今日在宸王府中她的那一番話已經(jīng)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中,她不簡單,容貌不簡單,身份不簡單,談吐不簡單,連他五弟都沒有查出來,她到底什么來頭,是真心實(shí)意跟在墨夜宸的身邊的,還是有什么目的?
經(jīng)過今天的那一番談話,墨辰鈺不可能再將她看成一個孩子那么簡單了,哪會有一個孩子對國家大事看得如此透徹,會一眼就能看出他中毒,會面面俱到的分析現(xiàn)在皇室中的情況,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而且她也說了,坐上皇位的人不會是他們幾個,至于墨夜宸和墨荻月她沒有把握,只能看最后他們的心中所想。
聳聳肩,既然最后的皇位不是他的,那他也沒有必要去爭,是誰的就會是誰的,不是他的爭來也沒用,雖然他對那個位置有那么一丁點(diǎn)兒的興趣,可是那丁點(diǎn)兒的興趣在今日墨姈卿對著他一陣狂轟亂炸中已經(jīng)徹底煙消云散了,他可不想最后真的死在那個位置上。
那個位置看似風(fēng)光,可是是用了多少人的鮮血筑造而成的,那上面一定積累了許多的冤魂,他可不想變成其中的一個冤魂。
“小侄女,要叫我伯伯,不能這么沒大沒小的。”墨辰鈺笑得一臉狐貍樣,那樣子像極了拐騙小孩的人販子。
墨姈卿白了他一眼,“我就是這樣沒大沒小的,你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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