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不經嚇?”寒辰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哼了一聲,提起茶壺往她臉上淋冷水,“下雨了,快醒醒?!狈畔虏鑹睾罄^續磨菜刀。
小莞被冷水淋醒,卻再次聽到那刺耳的磨刀霍霍聲,登時嚇得手腳冰冷,兩眼一翻,便欲再暈過去。
“小莞,你若敢再暈一下,信不信我立即把你點了天燈?”寒辰說著,丟下菜刀,取了火折子吹著,點了燭臺上的一小塊蠟燭,然后把蠟燭從燭臺上拔下,作勢放在她頭頂上,露出一副猙獰表情道:“我這點天燈的方法也不用那么費事,只需在在你腦袋上挖個小洞,栽進蠟燭去慢慢燒就行?!?/p>
小莞驚懼大叫,撕心裂肺的叫!只是,嘴被堵得嚴密,除了發出奇怪的“唔唔”之聲,叫不出任何聲音來。
寒辰見她已經被嚇得差不多了,才冷冷問:“想活命嗎?”
聽到這四個字,小莞宛若溺水之人抓住的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用力點頭,想,當然想!活命和被她折磨死,當然選擇活命。
寒辰將半截蠟燭吹滅放在桌上,提菜刀放在小莞腦門上,凌厲目光盯著她,低聲警告:“我取下塞嘴布后,你若敢大喊大叫,我立時用菜刀剁爛你的腦袋!”
說完,扯下小莞嘴里的破布,冷冷道:“現在,我問你答,你若敢有半句假話,小心腦袋成肉醬?!?/p>
她在組織里待了十幾年,深諳恐嚇逼供之道,小莞是柳茹悠的心腹婢女,單純以死恐嚇沒有用,她只會心一橫,兩眼一閉等死,只有這種心理折磨,才會令她崩潰。
“我……娘是怎么死的?”這個娘叫得實在拗口,只不過,用了人家的身子,就不得不適應人家的家人。
小莞是柳茹悠的心腹婢女,肯定要一心維護主子利益,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即顫抖著道:“夫人是娘家省親時,遇河水暴漲決堤溺亡……”眼見寒辰厲目橫來,忙道:“但奴婢知道,本來夫人是可以逃過此劫的,是郡主的……不不,是薛林……奴婢親耳聽他跟郡主說,在夫人攀上一棵被水沖倒的樹往岸上爬時,他拿大石砸到了夫人腦袋上……夫人并非溺水撞了亂石而亡?!?/p>
寒辰秀眉蹙起:“薛林?薛林是誰?”
小莞眼珠躲閃了一直道:“薛林……是郡主舊識,他知道郡主與夫人素來不睦,便趁機賣個人情給郡主……”
寒辰看她一眼,菜刀在磨刀石上霍霍磨著,陰森地道:“小莞,你不老實……”
刺耳的磨刀聲嚇得小莞汗流浹背,忙道:“奴婢句句屬實……”
“屬實?小莞,你覺得僅是舊識,會為了郡主殺一個從二品侍郎家的主母?”
小莞慌忙道:“薛林他,他過去一直戀慕郡主……所以才會那樣……”
寒辰緩緩坐下,以手支頤,瞥一眼小莞,她被自己這般驚嚇,仍舊咬定此事跟子越郡主無關,難道真的只是賣個交情嗎?
為何她卻不信呢?
柳茹悠是郡主,在這權勢大于天的古代,僅憑小莞這點證詞對柳茹悠不會有任何影響,而她也自私,絕不會冒險為了一個便宜娘親與柳茹悠拼命。
但子越郡主和柳嫣容絕不會輕易跟她善罷甘休,她想保住自己,必須得遠離子越郡主姑侄。
入夜后,她雇人將小莞喬裝送到鄉下,并雇人看管著,待她日后有機會再作安排。子越郡主不見了心腹婢女,大張旗鼓的找了數日未找到,便作罷了,只是不知她是否暗暗命人再去查找。
此后月余,她幾乎日日在府外流連,回來時必會采買一堆東西。
而她前身被打死在外的事情,在柳氏姑侄的刻意壓制下,沒有任何人再提及,就像風過無痕似的。
反倒是她最近頻繁出府,惹怒了秋父秋修甫,把她叫到書房好一頓訓斥,然后又被秋老夫人叫到屋里怒訓一頓。
她總結了下,無外乎兩點,一是怪她拋頭露面,不守女德,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正道,二是怪她給秋家丟臉了!其實第二點跟第一點沒什么區別!
由于她先后被秋父和秋老夫人訓罵,不得不先安分兩天麻痹秋府的兩位大家長。
這日,她正在屋里翻看著一本泛黃的書冊,并拿著雕刀在一塊木板上雕刻花樣,婢女蜂兒進來,瞧見她拿奇怪的刀子在雕刻,不禁怔?。骸按笮〗?,你怎么能做起這等粗活?”
寒辰瞥她一眼,語氣不軟不硬地道:“蜂兒,以后沒有我的允許,我屋里的任何事,你看見了只能當沒看見,一旦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府里任何人都保不住你?!?/p>
蜂兒被她凌厲的目光嚇得瑟縮一下,不知為何,最近的大小姐總是令她感到恐懼害怕,好像稍有不慎,就會被她活扒了皮一樣。
“你有什么事?”寒辰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恐嚇效果,問她。
“哦……我,我看到蘇公子來了?!狈鋬夯匾幌律?,還是這樣的小姐和藹可親。
寒辰低下頭,繼續雕刻:“來了就來了,你慌什么?”
蜂兒咽咽口水,小心道:“可是蘇公子……他往郡主院子里去了,奴婢覺得,肯定是找柳縣主去了。”
寒辰握著雕刻刀的手抖了一下,冷笑,雖然這個未婚夫她不感興趣,但他此時還是她碗里的肉吧?就敢妄想往別人碗里跳,是不是太不尊重她這主人了?“蜂兒,你去請蘇公子過來,讓他看望完柳縣主后務必過來?!?/p>
蜂兒繼續咽口水:“這個……”只怕她請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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