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臣唇角勾起,按她平日的彪悍形象,酒量應該不會太淺吧,她是真想一醉解千愁么?只是正常女子該擔心的是酒后會不會被人占便宜,而不是讓別人擔待她酒后失態(tài)……她這么一說,倒讓他好奇她會不會醉后失態(tài)了。
他殷勤地再給她斟滿。
寒辰盯著酒杯傻笑一聲:“讓太上皇給臣女斟酒,臣女受寵若驚,罪過罪過。”
蕭楚臣抬眸睨她,然后將手中的酒壺塞到她手里,“既然罪過,就為朕斟一杯吧。”
寒辰愣住,一手捏杯,一手執(zhí)壺,看看他再看看酒壺,“哦,這倒是臣女的本分。”
蕭楚臣突然溫聲道:“不是本分,我要的不是臣民的本分,而是你朋友間的尊重。”
寒辰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執(zhí)壺緩緩將他的酒杯倒?jié)M,然后笑了笑道:“朋友?太上皇太抬舉我了,現(xiàn)在我在太上皇面前算是犯女一名,怎么配當朋友?我,秋寒辰,在這世上注定不會有朋友……”
因為她是來自異世的異端,無論怎么努力的融入,仍難刻在靈魂里的東西,她不在意的,別人視為異端無恥,她在意的,皆不該是這個世代女子該在意的。朋友?哪有那么容易?
借著明亮的庭燈,蕭楚臣清楚地看到她的臉開始泛紅,似乎微有醉態(tài),不禁奇怪,她是如此豪放彪悍,難道酒量真的不行?
“秋寒辰,你可知……”他看她,輕嘆,算了,有些事情言之尚早。于是轉了個話題道:“秋寒辰,你……是否急于嫁人?”
寒辰瞥他一眼道:“我才十八歲,嫁什么人。”一提這個話題就憂傷,前一世二十八歲尚未嫁人,這一世才十八歲,竟要被胡亂嫁人,這是什么世道啊!仰頭,第二杯酒入肚。
蕭楚臣微訝,十八歲不小了,不該嫁人么?卻什么不說,陪她將第二杯酒喝了,然后極其自然且順手地為又倒了一杯酒……
殿門內的修平七不停地搖頭,陛下,您老是太上皇,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份?怎么能為一個旁人倒酒呢,何況還是個女子,皇家威嚴何在啊?
“太上皇可曾聽說過承月郡王有位庶子封號司刀公子的?”
蕭楚臣不解地問:“為何問起他?”
寒辰毫不遮掩,坦然道:“據(jù)說這位司刀公子是我們秋家竭力要我嫁的對象……哦,可是我記得此人好像是老婆孩子的,我秋寒辰很差么,要嫁給這種人?我覺得嫁不出去才最好,不用守什么三從四德,不用被男人奴役!那個司刀公子,若是答應這門親事,我……”忽然翻個白眼,哼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
卻聽蕭楚臣道:“司刀公子名叫柳玉津,承月郡王次子,是靖南王的心腹,為人暴戾狠毒,其原配夫人死于兩年前難產,但據(jù)朕所知,其原配夫人并非死于難產,而是死于生產后第五天,乃柳玉津親手所殺。”
秋寒辰驚詫不已,柳玉津的原配妻子是被他親手所殺?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對同床共枕的妻子下殺手?
“只是因為原配又給他生了個女兒,他心中煩悶不悅,酒后殺了她。朕后來聽說,柳玉津近兩年雖然未娶繼室,但在靖南王的領地內,看上哪個女子就命人直接抬進府內……不從者一劍殺掉……他手上至少有四五條女子的性命了。”
寒辰心底罵了一句臟口:他娘的,這才是人渣!“太上皇既然知道司刀公子手上有數(shù)條冤命,為何不治他的罪?”
蕭楚臣仰頭將酒喝了,道:“司刀公子殺原配一事,我原也只是無意中聽手下的人說的,但當時我只是謹王,自顧不暇,哪管得了靖南王封地內的事?朕登基后又耳聞司刀公子惡行,無奈靖南王偽造證據(jù)護著,加上后來司刀公子收斂了不少,朕也就沒有必要管了……反正最后要一起清算的。”
寒辰聽他話里有話,張口欲問,卻覺得此事必定是涉及政治,問了他也未必會答她,知道多了未必有好處,只得罵道:“本姑娘若見到那人渣,必定取了他性命,然后也給他弄個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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