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戀戀不舍地走到寒辰身邊時,朝寒辰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即搖拽多姿地下樓去。
寒辰關上房門,回身冷冷盯著溫溪壽:“吃頓飯的功夫,你都沒忘記勾引女人,我真懷疑你這輩子會不會死在女人的床上。”
溫溪壽得意的搖著新扇子,得意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寒辰哼笑:“是啊,小心把你兄弟累虛脫,再站不起來!”
溫溪壽瞠目結舌地僵住,好一會兒,手中的扇子才再度搖起來,妖孽的眸子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秋寒辰,這不該懂的你懂得倒不少啊,你真的是女人嗎,真的是大家閨秀?本公子深深懷疑啊!”當今世上,他還沒見那個良家女子尤其出身名門的敢這么放浪形骸,明明未婚卻連這種話都敢出口!
寒辰一撩袍角坐下,冷冷道:“那就請你保持懷疑。”頓了一頓道:“剛才那女子是誰?”
溫溪壽妖孽輕笑,卻不說話。
寒辰聲音微高:“溫溪壽,你該不會對良家女子下手了吧?”
溫溪壽笑道:“良家女子又如何,只要她愿意,收了為侍妾就是,只是這個女子……”他臉色變了變:“我收不了。”
寒辰點頭,這倒也是,若良家女子愿委身為侍妾,那就不成問題,他后院那位六名侍妾中三位就是良家女子,她也知道以溫溪壽那俊美妖孽的面皮和那無往不利的油嘴滑舌,只要他有心收下,那些良家女子有幾個能抵住的?但是……“還有你收不了的女子?”
“當然,比如小辰兒啊。”
寒辰拿起眼前的茶水潑向溫溪壽,溫溪壽笑嘻嘻地拿折扇隨意一擋,茶水改變方向,落在旁邊,打濕了他的腿,道:“小辰兒總是這么粗魯。”跟著正色道:“那個女子你不覺得面熟么?”
寒辰搖頭,不客氣地道:“我跟你的女人從不面熟。”瞥他一眼:“不過你跟所有美貌女子都是面熟的……”
溫溪壽:“……”這就是他可以收盡天下女子,卻不敢收她的原因,只這毒嘴就夠他受的,卻也不再提那女子。
寒辰朝他冷笑一聲:“溫溪壽,我剛剛得太上皇恩典,從今日放四天假,你的字條便送到,難道是你神機妙算,算到太上皇會給我放假?”
溫溪壽拿扇子擋住薄唇,吃吃低笑:“若我說是自己神機妙算,你肯定不信,連我自己都不信……其實是本公子向太上皇求情,給你放假的。”
寒辰橫他一眼,凡是他不想回答的,總有法子將話題歪出十萬八千里,當即起身:“這話你自己就能相信么?本姑娘有的是事要忙,懶得跟你說廢話。”說完轉身就走。
“小辰兒,一百兩黃金賺不賺?”身后傳來溫溪壽的戲謔聲。
一百兩黃金?!寒辰兩眼“刷”地亮了,不賺就是傻蛋的蠢娘!倏地轉身,瞪著他:“一百兩……黃金?誰這么大手筆?!”在這古代天楚國,一兩黃金的購買力是相當驚人的,有了這一百兩黃金,她根本不需要租店鋪,直接買了就是。
溫溪壽右手仍然握著扇子,左手輕松的托著黃金:“雇主是誰你不需要知道,這筆生意,一百兩黃金,定金五十兩,我只問你,要還是不要吧?”
寒辰立即返回座位上坐好:“要,怎么會不要?!這么好的事,你竟想到本姑娘,也算我這一年的白工沒白做。”
溫溪壽嗤地輕笑:“小辰兒,你怎么能說是做白工呢,我園子里的師傅教你雕刻和武功,你在我園子里白吃白住,這些都不算么?”
寒辰頭痛瞪他,又來了又來了!“難不成你還想本姑娘一邊喝風就空氣,一邊給你干白工?”
“最好如此,唉,真是浪費了我多少糧食啊!”
“溫溪壽,你別太不要臉了!本姑娘是跟師父學手藝,卻給你白干活!”
“好了好了,反正本公子又沒收你的飯錢,就別牢騷了。”
寒辰頓時無語,倒底是誰在牢騷?突然反應過來,溫溪壽又轉移話題了!“溫溪壽,你就不能正經說話嗎?好了,我不管雇主是誰,為何找我去做了,只告訴目標是誰?”
溫溪壽笑了一下,目光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伸指在酒杯里蘸了一下,在桌上寫下三個字:柳玉津。
寒辰看到桌上這個名字,登時震驚不已,怎么這么巧?!太意外了!
溫溪壽伸手將名字抹去,笑道:“小辰兒是不是又驚又喜?據本公子所知,你那庶母正為你跟這個人牽線拉媒呢,以本公子對你的了解,你此刻必定想迫不及待地殺了他吧?”
寒辰震驚過后,趨于平靜,“其實我更想殺了子越郡主。”
“這個嘛……暫時恐怕做不到。”溫溪壽妖孽眸子注視她:“這生意,你接還是不接?”
寒辰毫不猶豫地伸手取過他面前裝黃金的小布袋,淡淡問:“時間,地點。”
溫溪壽道:“明日酉時三刻,西城官驛門口,你自己見機行事。”
“官驛門口?溫溪壽,你這是讓我送死么?”
溫溪壽笑道:“我怎么舍得你送死呢,小辰兒放心去就行了,那個時刻絕對是最佳時刻,大隊兵將都在守護靖南王運進來的兵器,而侍衛兵皆守在天子身邊……”接著從桌下又了一個包袱扔給她:“這是你的行頭。”
寒辰接過包袱,疑惑地看他,這等運送兵器的機密之事,他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就因為是太上皇的師弟?話說回來,他們這同門究竟是真是假?為什么她總覺得溫溪壽不簡單呢?
念及此處,不禁暗笑,本來他就不簡單,能打著妙音園的幌著,暗地里豢養殺手,怎么會簡單?只不過她所認為的不簡單,并不僅止于此……他就跟太上皇一樣,令人難以捉摸。
她看他一眼,她就是重操舊業籌點錢而已,管他簡單不簡單?于是提著黃金走出雅間,徑直下樓走出望云酒樓,卻在門口見到一位熟悉面孔——前未婚夫蘇瑾羽和柔弱惹人憐的縣主柳嫣容。
顯然兩人適才就在望云酒樓用餐,而她就這么巧的來這里領任務……要不怎么都說無巧不成書呢!
柳嫣容顯然也注意到了她,頗為吃驚:“姐姐怎么……姐姐不是被罰在皇宮當差么,怎地出現在這里?”
寒辰瞥她一眼,不淡不咸地道:“這有何稀奇,縣主偎依的那個男人不是還曾是我的未婚夫么,現在怎地跟你勾搭成奸了?這說明風水輪流轉嘛。”邏輯從牽強,但是諷刺很重要。
柳嫣容粉嫩嬌柔的面孔有些難堪。
蘇瑾羽登時心疼了,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怒容,清潤如泉的聲音帶著火氣:“秋寒辰,我們之間已經毫無關系,不要像個沒風度的潑婦一樣到處罵人!容容善良膽小,受不得驚嚇!”
寒辰嗤地一聲笑出來:“風度?風度是什么東西?蘇公子不妨表現一個給我看,讓我瞧瞧蘇公子的風度是不是就是,表面道貌岸然,私下里勾三搭四?”
蘇瑾羽畢竟是個文人,而且是個有出息的文人,又素來自恃清高,哪受得了這等挖苦,俊臉泛青,手指卻因用力而泛白,怒喝一聲:“來人!”
一名身健體壯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面前,抱拳:“少爺。”
原來蘇瑾羽上回被寒辰暴打成豬頭后,其父蘇鴻英怕兒子再吃虧花重金請了位保鏢隨時保護兒子,防的就是她秋寒辰。
蘇瑾羽瞪著她猶豫了一下,她畢竟是個女子,當真打她,他又有點下不去手。“秋寒辰,只要你向容容道謙,今日之事,就此作罷。”秋寒辰暴打過他,他相信她離家這一年肯定是學了些花拳繡腿的,但豈是王駿師傅這等高手的對手?
寒辰摸了摸下巴,瞧向柳嫣容,只見她一臉怯意地躲在蘇瑾羽身后,蘇瑾羽微微側頭輕拍她肩頭安慰著,只是她不時瞟過來的目光卻帶著嘲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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